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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撕破臉三

周母祈求的看著老伴,“老頭子,俺們都去李家湖不行嗎?你不是做夢都在喚老大嗎?你是不是真……”

周父拿著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里,出來在兒子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坐下余光看著車外的周家眼里閃過落寂。

他跟周母這個目光短淺的婦人,想的念的都不一樣,關鍵時刻他的心里眼里裝的都是周家的未來,三個兒子里,目前老三是能改變周家門楣人,他自然不會糊涂的在后面扯后腿,眼看著一個家族要起來了,男人總是比婦人拎的清算的明白,也極其看重家族的風光榮耀。

“老頭子……”周母追出來沙啞凄厲的喊道,他們這一分開就是生離死別了,往后想再見上一面的可能性為零。

蓮花掀開車簾子,看著老母親臉上的淚都是不落忍和失望,使勁的眨了眨都是淚水的眼睛放下簾幕,“三哥,俺們走吧!”

周興平坐在車頭聽了,一打馬車飛奔出去,眨眼的功夫消失了。

周母癱坐在地上,不顧小輩們在場哭的撕心裂肺的,蒼老的身體幾乎要散架了。

春生媳婦看了妯娌幾個一眼,“都看笑話呀?不知道伸手扶人進屋嗎?老太太哭過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玉霞似要回嘴,余光看其他妯娌不出頭,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帶頭上去扶人進屋。

“趕緊給你那丟人的爹送走,順便去找找人問問蓋房子的價錢,一天天的光吃不干活了,”春生媳婦不耐煩說完,摔摔打打的出門了。

春生聽了話出來去前街找了驢車,領到家門口停好,進屋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他老爹薅出來按坐在驢車上。

“春生,你三叔走都是馬車,憑啥俺走是驢車呀……”

“你說憑啥?你有錢坐馬車嗎?就是坐驢車不見得你出得起錢,”春生媳婦過來呵斥道。

“這么冷的天俺敞天凍著可以,可你奶奶不能這么凍呀?”周興強厚臉皮的搓搓手笑道。

春生看了看屋里,又看著車夫道,“有馬車廂的那種嗎?”

“有的,”車夫忙不迭的回道。

“麻煩你給換一輛車來,”春生好聲的交代道,目送車夫回去換車來。

屋里玉霞臉上比吃了蒼蠅還惡心,只見周興軍把老太太過壽辰收的東西,全都搬出來準備一會帶走。

春生媳婦進屋掐腰冷笑道,“既然二叔把這些人情東西帶走了,那今年的供吃就不給了。”

“憑什么?”周興軍一聽不干了,噴火的看著春生媳婦嚷嚷。

“憑你把這些東西都帶走了,俺們手上都有禮單的,你帶這些東西走,少說也有十幾貫錢的東西了,你們一年的吃用頂多撐死二兩左右,扣除你們的口糧吃用,還要額外補十貫錢回來,以后村里有什么人情往來,便讓你兩個兒子出了錢補,什么時候錢補完了,什么時候再有人情幾家人平攤給。”

“十幾貫?”玉霞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樣他們兩家豈不是要各出五兩人情?

春生媳婦皮笑肉不笑的道,“俺不像二弟妹好命,好東西吃著,好床睡著,家里不是白面饅頭不吃,家里的油鹽幾文一斤都不曉得。”

“俺剛讓你們兄弟出十貫人情錢,那都是看在親兄弟的份上,要不然俺跟你實打實的算賬?這一堆沒有十七八貫錢,你甭想拿走。”

“他拿的憑啥算俺們頭上呀?”玉霞隱忍著怒氣說道。

“他是不是你男人的爹?老子搬空了人情兒媳婦在邊上看著,以后出人情俺不找你找誰去?”春生媳婦臉色一寒怒懟道。

“吵吵什么?還不把東西搬車上?馬車多耽誤一會不要付錢呀?”春生在外吼道。

秋生媳婦老實的上前拿東西,準備都給送去馬車上。

“怎么五弟妹嫌俺們日子過的太好了嗎?這東西都是兄弟家共有的,被你這么一搬帶走了算誰的?”秀芳神色不善的怒問道。

“三弟妹說的好,俺也覺得五弟妹不識相,自己的公爹都沒孝敬好,上趕著孝敬大伯,五弟妹俺們出去,這屋里的東西一草一木俺都有賬可查,別離了俺們的眼,回頭東西對不上了,那時候可別怪俺這個大嫂上門,打你們妯娌的臉要東西,”春生媳婦嘲諷的朝著周興軍鼓鼓的口袋說完。

“上梁不正下梁歪!仗著兩個兒媳婦在,明著就敢偷偷摸摸的拿東西了,”春生媳婦譏諷完拉著冬生媳婦出去了。

“你……你怎么不死在泉水鎮?”玉霞紅著眼咬牙切齒的問公爹。

秀芳恨不得生吞了公爹,目光要是能殺死人,他公爹此刻能死一百次。

周興軍蔫了腦袋,在兒媳婦吃人的目光里拿出了口袋里的東西。

“你最好老老實實拿干凈了,你走后這里少了一樣東西對不上,你今年都別想吃上一口糧,”玉霞說完惱恨的轉身出去了。

周興軍在無賴也不敢當滾刀肉了,衣服角角落落又拿出了不少東西,最后在秀芳陰寒的目光里,脫下棉鞋到出了幾個手指大的金壽星。

“你……真是不知寡廉鮮恥!”秀芳氣結的指著公爹直哭,

“這東西你也敢拿了?這可是過了明面的東西,周家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你是不是天生就長了一雙賊手?偷人偷物偷習慣了是不是?別人隨隨便便就能死了,你怎么就死不掉?你怎么不去死呀?你闖了禍事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俺們臉踩地里活著,你讓俺孩子以后怎么做人呀?”

秀芳口不擇言的在屋里罵起來,她嘶吼的聲音里都是憤怒和失望。

冬生聽見屋里大喊大叫急忙跑進來,一看桌上的小金人,又見妻子氣哭的恨不得死過去,臉皮立刻變得鐵青不已,“你膽子真厲害!這東西三叔特意上了頭等賬的東西,你竟然敢偷了?”

“俺……俺……冬生,俺不知道它這么貴重,俺就是看它好……”

冬生冷笑看他爹拙劣的解釋,“不知道你敢偷?你提醒他拿出來干什么呀?讓他偷偷帶走,回頭家里對賬找不到金壽星了,我們就該去報官讓差爺一棒子把他打死才好。”

周興軍聽完害怕瞬間白了臉,忙不迭的伸手從胸口里拿出一串金佛珠鏈子,嘴里還念叨,“這次俺身上真的沒了。”

“你……當家的,你看你爹,他是不是不想俺們活了?那個母夜叉要是知道頭等禮都沒了,她不得攆到家門口去罵俺們賊呀?”秀芳氣的都磕巴了。

爹這樣的做派冬生都羞愧的要死,特別是秀芳還在場的情況下,伸手拉住人,一言不發的沖出去。

沒多久他一個人進來,給老爹里外搜了干凈,一點不客氣的薅人出去扔馬車上,目送馬車走遠,火速的找春生兄弟來,把壽辰東西對了賬理清楚,怕拖遲了什么東西查不到了,后面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

“這房子?這怎么住呀?老三手也太摳了買這么個破房子,打發叫花子是吧?跟豐安莊的吃住根本沒法比,”周興強皺眉埋怨的跟老母親抱怨。

周母聽了只當沒聽見,拄著拐杖看著冷清的三間房子不言語。

“娘,俺爹不是在李家湖也有房……”

“那里橫死過人,你要不怕娘可以帶你過去,你要去住嗎?”周母撩開眼皮打斷二兒子的話。

周興強立刻閉嘴了,滿眼期待的看著自己兒子,“夏生,你把屋子收拾好一點,不然你奶住著不舒服,還有這房子就三間,你三叔派傭人過來住哪呀?”

夏生拎東西的手頓了頓,“三叔不會派人來伺候了,爺爺跟去了府城他伺候著,奶奶這邊你跟二叔伺候著,這不是安排的很好嗎?”

“不派人來了?他怎么說話不算數?俺找他去……”周興軍在兒子譏諷的目光里住口了。

“需要俺把三叔的地址給你嗎?”夏生面無表情的問道。

周興軍耷拉了腦袋,裝死一般不接話,任憑兒子帶人整理屋子。

屋子小整理的很快,也就兩個多時辰吧!很快兩座房子收拾好了,本來周老二要跟老大爭著同母親住的,后面聽老三不派人來伺候了,他自然是希望自己一個人住,多個老母親住出來進去不方便。

周母坐在屋里一言不發,兩個兒子什么心思,她最清楚不過,脫離了豐安莊衣食無憂的母慈子孝日子,剩下冷清的日子里,才是最真實難熬的。

夏生跟秋生把人送到安頓好,水都不愿喝一口,跟著車夫飛似的連夜回了莊子。

……

“爹,難受就出去走走,如果舍不得……”

“舍得了老三,”周父拄著拐杖笑呵呵的看著兒子。

“爹真的老了!自認為自己沒糊涂,可是做的事卻都是糊涂的,這得謝謝石頭那天晚上的沖動,要不爹的腦袋還糊涂呢!好日子過迷俺的眼睛了。”

周興平小心的觀察他爹的模樣,確定老父親真的突然看開了,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俺派一個人去李家湖伺候那邊?”

周父聞言連忙搖頭,“暫時別派人去,等后面你娘他們住安穩了,就在南郊那邊就地雇傭一個燒飯的,他們有什么資格要人伺候呀?”

“那行聽爹的吧!”周興平從善如流的點頭答應道,陪著老父親坐在屋里烤火說話。

“爹,俺昨天看見貴子了,以前挺機靈的一個孩子,昨兒夾在人群里跟個木頭似的!”周興平想了想還是把昨天看見的事說了。

周父驚訝的抬頭,“咋,他們兄弟倆都來了?”

“沒有,就只遠遠的看到了貴子,沒見著輝子呀!”周興平撓頭道。

“老三……要不派人通知貴子去莊上干活?”周父遲疑的說道。

“算了吧爹,您老想想香子的處境,他們既然主動斷了跟俺們的聯系,俺又不是骨頭賤上趕著去貼他們冷臉,”周興平拒絕了老父親的提議。

周父一聽孫女,臉上的和藹沒有了,“你說的對,外人沒有俺孫女重要。”

爺倆在屋里說了好半天的話,中午簡單的吃了一口飯,下午周興平扶著老父親出門轉悠了好半天。

回來后的日子,在周父釋然的心態里,慢慢的變得溫馨平緩和樂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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