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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往回

“還有獎金,你救了我那么多次,這些是你該拿的。”霍暨寒替她夾了一筷子紅燒魚。

“什么時候走。”江允佯裝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后天,你要不要一起和我去度個假。”

“我沒有護(hù)照,不好意思,我也沒有出國的打算。”江允拒絕的干脆,霍暨寒倒是沒覺得意外。

江允抬頭,對上霍暨寒這直白的眼神,總感覺他是不是知道了點(diǎn)什么。

“希望你,早日康復(fù)。”江允舉起了一旁的香檳杯,叮…清脆的玻璃聲,在空中響起。

目送霍暨寒離開時,江允倚在門框上,裝作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直至霍暨寒的車消失。

“他的身體,恐怕這一年都熬不過了。”一個人的精氣神,代表著他的身體狀態(tài)。“不關(guān)我的事,”江允回身把門帶上。

她在很努力的,撇清自己與霍暨寒的關(guān)系。可腦海里,卻總像走馬燈一樣的放映著與霍暨寒在一起的某一些片段。

這是怎么了,他們這才認(rèn)識多久。能有多深厚的感情可言?

時間一晃,到了霍暨寒離開的當(dāng)日。

雖然腦子告訴她,要冷靜,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到了霍宅。

她隔了些距離,看到出門的霍暨寒,他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了,站定了身子,他向自己揮了揮手。江允遲疑著,還是抬起了手,還沒來得及揮一揮。

砰…這聲音,劇烈的…槍響。

江允眼角一縮,她張了張嘴,心臟像被直接穿透一般,前所未有的疼痛。霍暨寒在她的眼中,直直的倒了下去。

“暨寒,”林婉清跌跌撞撞的沖向霍暨寒,“快,快打電話,叫救護(hù)車。”

一槍正中心臟的霍暨寒,直接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身體也失去掌控的能力。

他已經(jīng)失去了視覺,觸覺,可耳邊的呼喊著,在慢慢的遠(yuǎn)去。

意外,遠(yuǎn)比計(jì)劃來的快。

江允還沒來得及靠近,此時的霍家,陰風(fēng)大作,一團(tuán)黑霧籠罩著。

存在于霍家的某處封印,此刻也開始分崩離析,到了某一個界點(diǎn),沖天而起。壓制在霍暨寒身上的黑芒,此刻徹底熄滅。

亦白從封印中再次逃了出來,飄浮在了半空中。

“恭迎冥君,歸來。”江允呆立在原地,她不瞎,她看得到那些烏壓壓的陰差。還有白無常黑無常,領(lǐng)頭的,應(yīng)該是鬼王。

還有…從霍暨寒身上漂浮而起的魂魄,他的穿著,一身黑袍,眉心一簇銀白色的芒印,那張臉。

是亦白嗎?并不是,因?yàn)樗呀?jīng)看到了亦白,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胸口同心結(jié)的驟然破裂,讓她生疼,冒著冷汗,站不穩(wěn)。可腦袋,卻是更加疼,像是要被燒沒了,像是要被燃燒成灰燼。

他們叫他,冥君,霍暨寒的魂魄是冥君所化?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九幽已經(jīng)看到了江允,看到了她額頭若隱若現(xiàn)的銀色印記,那是他留下的靈魂印記。

“冥君,該回去了,”閻羅鬼王難得出現(xiàn)在了人間,只因冥君的人間歷劫,提前結(jié)束了。

可他的視線,卻是盯著一個女子,順著視線看去。他愣了愣,“是她嗎?”他有些不太確定,可是飄然而去的冥君,卻是驗(yàn)證著他的想法。

江允站立在原地,汗涔涔的臉色發(fā)白。“知道我是誰了,”九幽輕而易舉的獲取了霍暨寒生前的回憶,很精彩。

“嗯,”江允努力站立著,“那,你的記憶,我也該,收走了。還有你的,陰陽眼。”

江允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你不能這么做,”記憶是她的,她有權(quán)決定遺忘或是銘記。

“你與霍暨寒的糾纏,我不希望牽扯到我,而且,陰陽眼對于你來說,是個困擾,收走不是更好嗎?”九幽站立在她面前,話說的不無道理,平靜的眸子,倒映著江允的面龐。

和那,刺眼的印記。

“而且,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通知你。”九幽看似輕松的伸出了那一指。

江允逃得掉嗎?她…逃不掉的,九幽那一指落在她眉間時,她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碾碎了。

眉間像是插入一把利劍,直穿她的頭顱。腦海里走馬燈一般的畫面,被切割的一干二凈。

隱藏在衣服下,鎖骨上一道暗暗的金光,卻是在悄然綻放著詭異的符文。

亦白站在了閻羅鬼王的身側(cè),“閻羅,玉欽投胎的時候,是經(jīng)過你的手吧?”

閻羅看了亦白一眼,“你不去阻止一下?”

“我為什么要去,九幽都能這么狠心,這么一段短暫的回憶都要抹去。我又有什么好可惜的。”亦白平淡的看著這一場戲,看似結(jié)局,卻殊不知,這才是開始。

此時的江允,被抽去了記憶,整個人跌坐在地。眼神茫然,她為什么會在這里。遠(yuǎn)處的哭喊聲,僅僅吸引了她兩秒的注意,她打量著周圍。

冷汗將她的后背浸濕,她心有余悸的爬了起來。

可下一秒,身體猛然一震,呼嘯而來的一陣風(fēng)爭先恐后的擠進(jìn)了她的腦子里,她感覺那一霎那,像是要停止呼吸了。

走馬燈似的,影像在她腦海里快速放映著,被抽去走的記憶,以十倍的速度涌了回來,甚至…更多。

“走吧,”九幽微閉雙眸,再睜開,轉(zhuǎn)身準(zhǔn)備了。玉欽,下輩子往回輪生,你不會再見到我了。愿你,平安幸福,過個普通人的生活。

而此時的亦白,卻是撩了撩發(fā)尖,寬大的袖袍在風(fēng)中搖曳。

“洛…九…幽,”身后,這幾字咬牙切齒的,從江允最終擠了出來,亦白眼前一亮,好戲…這不就來了嗎。

閻羅看著亦白那一臉看戲的樣子,就知道,今天沒那么容易走了。

身后,一陣狂風(fēng)涌過,九幽剛回頭,江允已經(jīng)沖了上來,伸手直指他的咽喉,“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風(fēng)揚(yáng)的他的衣角往后獵獵作響,任憑眼前這女子掐住了他的喉嚨。

九幽眼眸低沉,沒有去掙扎。心念一動,而人卻是被黑色結(jié)界完全包裹,其他陰兵盡皆瞧不見了。

“你不該…想起來的,”江允已經(jīng)收回了手,二人相對而立。作為凡人之身,至少還能轉(zhuǎn)世輪回。

“那個無恥老兒,和你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了?”江允捏著拳頭,九幽上前一步,“玉欽,都忘了吧,”隨著這一道聲音散去。

眼前恢復(fù)了光明,原本黑壓壓的天空,此刻陽光傾瀉,一碧如洗。

江允看著已經(jīng)癱軟在地上的霍暨寒,抱著他哭泣不已的林婉清。她沒有上前去靠近,卻只是暗自離去了。

霍暨寒的死亡,迎來了冥界九幽的重生。

原本應(yīng)該被剝奪陰陽眼和往來所有記憶的江允,卻偏偏又擁有了前生的記憶。

夜晚的降臨,卻是讓原本那些蠢蠢欲動的鬼魂,變得瑟瑟發(fā)抖,不敢上前,因?yàn)檫@個女人,好像突然變得很強(qiáng)大了。

玉欽,閻羅王殿下的十八干將之一,玉羅剎。煙燃盡了一只又一只,在這黑夜里明滅閃爍。

終于…空氣里蕩起了一陣漣漪。

“玉欽,”

“閻羅,”

閻羅鬼王見到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身冥界慣有的黑色衣袍,只不過頭上倒是懸著帶珠鏈的頭冠。

雖然她在他手下呆的時間不長,但…還算是熟悉。她知道,閻羅會來主動找她的。

“看來人世間的生活,你過得還算習(xí)慣,”他看著江允手里的煙,她倒是沒有因?yàn)殚惲_的到來而熄滅了煙。

“還行吧,魔族什么情況。”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放在煙灰缸里給碾滅了。

“不太好,雖然當(dāng)年已經(jīng)滅絕大部份,可你知道的,他們這族的空間之術(shù),很厲害。只要他們不故意暴露,我們沒辦法找到…”閻羅兀自開了口…眼神看向江允多了好幾絲打量,外帶…笑意。

閻羅話里的暗示,實(shí)在是太明顯了。“說吧,要我怎么做。”

“那我可不敢,九幽怕是會把我滅了。”

“你已經(jīng)做過一次了,就不要在這兒裝了,”江允拆穿的明顯,閻羅也不覺得尷尬,倒覺得眼前的玉欽,比起當(dāng)年,好像沉穩(wěn)了一些了。

“九幽一天沒有滅掉他的心魔,那他一天就不能繼任冥界,”那他永遠(yuǎn)就只能有個空白的冥君稱號而已,“他的心魔,算是因你而生,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滅了他的心魔。當(dāng)年,他寧愿以身祭你神魂安穩(wěn)轉(zhuǎn)世,也未下狠心滅掉自己的心魔。”

“只不過是因?yàn)椤€需要拿你…來填…陣眼。”

閻王說話,一直都這么,無情。“所以你是既想讓我滅掉他的心魔把我忘個干凈,還想讓我拿命再填一次陣眼?”

他不置可否,微微的聳了聳肩。

一切,源于虛妄大帝以身預(yù)測的那一次寓言,魔族出逃,人間煉獄。

魔族如若不滅,冥界空間破碎,那后果不敢想象,原本應(yīng)該被拘的亡魂,魑魅魍魎在人間游蕩,失去了任何牽制,人世間不復(fù)存在,且…會淪為魔族的巨大養(yǎng)分池。

百年前出逃的那一次清剿,不過是讓這一預(yù)言,拖延了一段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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