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突然有人談論起游朝神的心魔是否亡了。
悸獄拿起桌上的醉酒喝著,用人略待幾分灑脫的嗓音問道:“祁,你覺得呢?”
“嗯?該是否的。”初祁想了想又說道:“少喝點,醉酒容易亂心。”
“哦。”悸獄很敷衍的應了一聲,然后繼續喝酒。
“初朝主,這些年來倒是難得見你一回。”一旁的封折側過頭與初祁聊著。
“近年來忙,所以鮮少出來游玩。”初祁將手腕上的黑色玉珠放在手中撫摸著把玩。
“你如今可還忙?如若不忙的話,改日就一同出去游玩些時日。”封折將盛著果酒的酒杯遞過去。
“可。”初祁余光看向悸獄,又道:“多帶一人可?”
“自然是可以的。”封折看著在喝酒的悸獄,手抖了一下,然后笑著應聲。
悸獄察覺到視線,然后對著曾經被自己嚇過的封折露出一個完美的笑。
封折感覺背后有點涼,然后換了一個人對話。
這可真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嚇唬他了?”初祁嗤笑一聲,直勾勾的盯著悸獄。
“你猜。”悸獄微微瞇著眼睛,做出無辜又嫵媚的模樣,讓人看了容易著迷。
“悸獄,別學那位心魔,別勾引我。”初祁移開了眼神,低頭喝著水,努力的平靜心中的慌亂。
“你這是在承認你被吾勾引到了嗎?”
悸獄把玩著精美的酒杯,眼中染上幾分自己都不清楚的意味,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嗯?并不。”
或許初祁說出的前一個字只是故意加上了疑問,而后面那兩個字是假話。
“那真是可惜。”悸獄失落的將眼神移到桌上的菜品上,然后化悲傷為食欲。
一場不知何情緒的冷宴很快就結束了。
夜,外面的風緩慢的撫摸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這聲音讓人很快就沉睡下去了,又讓人難以安睡。
惡主宮。
“悸獄?!!!”初祁看著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床榻被凍成了寒冰,手忍不住緊緊握緊,由于握的太狠,發出了骨節碰撞的聲音。
“怎么…了,這不是吾干的,這真不是吾干的。”悸獄上一秒還是嫵媚的聲音,下一秒就緊張了。
初祁咬牙切齒道:“那你跟我說說是誰干的!”
悸獄向后退了兩步,緊張的說道:“吾也不知道啊,咱們一同回來的,你要不問問其他的惡?”
沈稚從冰床后面探出小小的腦袋,用著軟萌的聲音說道:“我弄噠!”
“你看吧,不是吾弄的。”悸獄穩住了有些微顫的身子,靠在門邊,又變的嫵媚起來了。
初祁蹲下身子看著正在將冰床融化的沈稚,有些無奈的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來找悸獄公子。”沈稚無辜的眨了眨眼又說道:“對不起呀,我本來想弄一塊小小的冰送給你噠,可是我沒有控制好神術,然后就成這樣子了。”
“沒事,你找悸獄做什么?”
“找吾做什么?”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稚看著悸獄,眼睛亮亮的,輕聲道:“我找悸獄去錄一些東西,另外兩位司命先生也去找其他的心魔了。”
“啊?好的,命朝神稍等。”
悸獄溜回房間,拿了一塊寒冰放在兜里,然后跟著沈稚去往了神界三重天。
初祁抿唇看著自己濕漉漉的床榻,眼中帶著無奈與心酸。
無奈于,沈稚是命神且還小,不能兇只能寵;心酸于,沈稚是命神且還沒錢,不能讓她賠。
“來人,將床換了。”初祁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另一邊,神界三重天。
“悸獄。”溫折清冷的聲音響起。
“喲,是溫司命啊~不知溫司命想問什么?”悸獄進屋子前還是一個高冷傲嬌的人,進了屋子就又變得嫵媚撩人起來了。
“嘖,我還以為有女心魔跟你撞名了,你一男的,封折怎么就把你丟給我了?封折他怕不是腦子又出了什么問題。”溫折看著坐在椅子上散發魅力的人,很煩躁的吐槽同事。
“唉,他被吾嚇唬過幾次,估摸著是怕了,趕緊問吧,吾要回家了。”悸獄撐著腦袋,臉上帶著些無奈。
“問什么?把手放在那個墨石上面,趕緊的。”溫折拿起筆,時刻準備著記載。
悸獄乖巧的將手放上去。
記載開始。
記載結束。
溫折整張臉都有些泛紅了,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一句,悸獄不愧是九界中最會撩的人,初祁也不愧是九界中心最冷的人。
悸獄挑了挑眉頭,低聲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臉怎么紅成這樣了?吾也沒干過什么下流的事情啊。”
“看見你怎么撩人了,不愧是九界中最會撩的,我差點都把持不住了,真不知道初祁那家伙是怎么撐得住的。”溫折一時腦抽,將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謝謝夸獎,誰知道呢?”一句話,回答兩個問題。
“走了,再見~”悸獄將兜里的寒冰拿出來,輕扭著腰往外面走去。
溫折拿起一旁的折扇為自己扇風,在心中想著,一個男人怎么能做到如此嫵媚的,這讓自己身為一個女子有些慚愧。
記錄完成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
司命宮。
溫折看著早早回來的封折,冷笑道:“你把悸獄推給我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當女子?要不我去討碗藥?”
“咳咳咳…溫折,別氣別氣,這個,送您。”封折討好一般拿出一個玉盒子,小心翼翼的笑著。
為什么要笑呢?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這玩意兒不是個人。
溫折將盒子打開,看著那塊緋墜,開心的笑道:“僅此一次。”
“好嘞,那我先退一下了,您早點休息。”封折趕忙退出去,生怕這人下一秒就不喜歡緋墜了,然后去討一碗,要給自己灌一下。
“真好看。”溫折撫摸著緋墜,臉上全是喜愛。
風有些大,今日的惡界下起了大雨,雨透過瓦房滴落在玉磚上,這樣的雨聲很好聽。
“祁,今天下雨誒。”悸獄坐在屋檐的正下方,用漂亮的手接著雨水,低聲笑著。
初祁聲音中又夾帶了些煩躁:“干嘛?”
“你怎么了?又不開心?”悸獄將手收回,有些擔憂的看著初祁。
這家伙要是再生氣下去,自己恐怕會長皺紋吧,真不知道為什么要搞個心魔與主相通情緒的功能,嘖。
“沒有,只是在心疼我那床,那床很貴。”初祁咬著牙,話語一字一句的往外面蹦。
“給。”悸獄將自己去年賣寒冰攢下的錢扔給初祁,那灑脫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將錢財視為外之物了。
初祁數了一下盒子里的票子,輕聲笑著說:“悸獄,原來你除了會勾引人以外還有錢呀,錢還不少。”
悸獄將頭顱揚起,有些傲嬌的說:“吾也發現了,你這個人除了怕冷以外還情緒多變。”
這兩位的感知恰好相反,真不知是該慶還是該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