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椅上的葉星言愣了一下,他把眼罩放下,望了一眼白滿星破皮的膝蓋:“進來吧。”
他起身去里面找消毒水還有棉花。
“嘿,你為什么一直盯著他?難道你喜歡這一款?”易櫻張著五指在白滿星的臉上晃了幾下。
白滿星拉下易櫻的手:“哪有?”
“你是認識他?”
“我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白滿星苦笑。
葉星言推著小推車從簾子出來,望了一眼凳子:“同學,坐這里。”
白滿星坐在他對面。葉星言戴著醫用口罩,雙手戴上手套,用鑷子夾了一塊酒精棉沾了沾傷口。
“嘶!”白滿星掩住自己嘴巴,眉頭緊湊。
“消毒會有點疼,忍一下。”葉星言說話很輕,就像羽毛拂過臉龐。
處理好傷口后,葉星言從抽屜里抽出冊子:“來,登記一下。”
易櫻望了一眼,表頭寫著學生受傷登記,便道:“你好,我們是工作人員,不能填這個。”
葉星言疑惑問:“她也是?”因為白滿星看上去和普通的學生沒有區別,本來她就是圣元中學的學生。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白滿星連忙解釋。
葉星言沒多問,從抽屜里拿出另一本小冊子,翻開第一頁。
最上面的第一欄赫然寫著大大的數字65,然后后面寫著紅褐色的備注:骨折住院。
白滿星心想:這65應該身上帶著印章和手機,無疑在醫院直接躺贏。
寫下數字86,她把冊子合上,放在桌上。
易櫻往窗口瞄了上面的二樓一眼,大大方方問:“上面房間有沒有人,借來睡一下。”
“沒人。”葉星言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00:23。“你們不回宿舍?”
“我們沒有手電筒走不了。”易櫻夸張地表演,差眼角的淚水。
葉星言嘆了一口氣:“跟我來吧。”于是起身拿著一串鑰匙,出去。
二樓的樓梯挨著一樓的窗戶斜斜地靠著。臺階也和集中箱子一樣,是鐵做的,不大,寬度只容一人上去。
葉星言走在前面,白滿星跟在他后面,最后是易櫻。
白滿星望著近在咫尺的背影,一時思緒漂到四年前,邁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四年前,葉星言還記得她。
以為上樓梯會扯拉膝蓋上的傷口,撐著一口氣上到二樓,白滿星的額頭出滿了汗。
抬手去擦汗的時候,葉星言剛好開了二樓的門和開了門側的燈,轉身看人才注意到剛剛處理完傷口的病患,手腕還有一處傷。
皺著眉頭嚴厲道:“手受傷了,怎么不說?”
醫生眼里的傷,在白滿星眼里只是紅了一點而已。易櫻也忘了這回事。
“你們先進去,我去拿藥上來。”葉星言把鑰匙直接給了易櫻,便下去回到一樓。
二樓的房間有五張單人床。床上鋪著潔凈的白色床套,空氣中彌漫著86消毒水的味道。白滿星并不討厭這味道,相反覺得很舒服。
易櫻選了挨在門邊的床,白滿星選了靠在她旁邊的床。
一躺下床,極度疲憊的眼睛撐不下去了,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