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八宵夜，啊老八宵夜……”

茶館地下，是片巨大的地下訓練區域。此刻，歐陽光終于從一個訓練室爬了出來。

由韓館長主持的反鬼打墻訓練：韓館長能在周圍一定范圍內構建一片特殊空間“棋盤”。“棋盤”內，可以運用不同棋子的能力對目標進行打擊，也可以構建迷宮。

“不錯不錯”，韓館長撫須，甚是欣慰地說到，“迷宮難度提升了，但通關速度也提升了，差不多出師了。”

“屑屑您，韓館長……”歐陽光滿身是汗，欲哭無淚。

再看另一邊，蘇道天也沒好到哪去。此時的前臺小妹正在喂蘇道天喝療傷靈藥，被敖雪打得全身淤青的他根本不能動彈。

“謝了，前輩……”傷快速治愈，蘇道天終于能放開手腳，擦擦嘴。

“別那么見外，叫我韓姐姐就好，我也就比你大了50歲。”女仆笑到。

韓館長撿來的，姓韓，合理吧？妖怪，年齡大億點，也很合理吧？

“好的，韓姐姐！”蘇道天立馬符合。

“嘴真甜，哈哈哈……”

剛加入的一個星期，大家對對新人還是滿客氣的。但很快大家就發現，他們又菜，又可愛，兩人地位直轉急下。

這一個月，兄弟倆茶館、加油站還有學校三點一線。

“蘇道天也差不多了”，敖雪叼著煙走出訓練室，“至少防御力有六階實力了。”

“對了，六階妖怪……到底多強？”蘇道天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大概就是你這樣本該有的實力——能夠化為人形。”敖雪冷冷地回答。

“也就是說……我才剛及格？那你和韓館長又有多強？”

“八階。”熬雪叉著腰。

“那離成仙還有多久？”

“哼！”敖雪的司馬臉上竟有了一絲笑意。

“事實上，已經很久沒出現真正意義上的仙人了……”韓館長一臉失落。

“一千多年前，突然出現了一場靈力浩劫，世界上的靈力濃度驟降，從此不再增長。步入近代，人們普遍不再信仰神明，沒了信仰，神界也隕落了……”

“那地府呢？”蘇道天問道。

“地府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況且人們都怕死。變鬼，又比修煉簡單啊！”老年人特有的感慨萬千。

“那現在，你們就沒什么能教我們了嗎？”歐陽光終于從地上爬起。

“沒了”，敖雪干脆回答，“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接下來的修煉，就靠你們自己了。”

“額”，蘇道天撓撓臉，“歐陽光到沒什么需要修煉的了。我呢？靠打坐嗎？”

韓館長搖搖頭，說到：“不一定。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方法，不過這就需要你自己探索了。”

“對了，訓練場最里面有一座圖書室，里面有各種你們想要的資料，現在可以對你們開放了。還有一間人機訓練室，機器強度可在四階到八階調整，還有不同的敵人選擇。”女仆提醒到。

“圖書室里有我想要的嗎？”

“三十年來的雜志、報紙齊全。”

“好的。”蘇道天朝兄弟招手。

歐陽光心領神會，站起來跟上兄弟。

“會不會浪費他們變強的時間？”敖雪知道兩人不會一直在圖書室鉆研戰斗技巧，略感不安。

“總要有變強的理由嘛，呵呵。”對于后輩的現狀，韓館長倒很滿意。說完，便變回原形，被敖雪捧住。

“館長！”女仆煞是擔心。

“哎——老嘍……”老人倒是不以為然。

“老爺子，你的化形越來越不穩定了……”敖雪眼里閃起了淚光，但很快就憋了回去。

見證了太多，自己卻還沒學會如何面對這種事。

“小雪，把我送回后院石桌上吧。”韓館長說完，便睡著了。

晚上12點，因為明天是周末，蘇道天就還在和人機訓練。

“蘇道天！”敖雪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口中卻沒點著煙。

“龍姐？”混熟了，蘇道天和他的兄弟便開始用這種稱呼，熬雪也不反感。

此時，蘇道天正在劍術訓練，卻被七階強度機器人強人鎖男。

按下開關，關閉機器人，“有什么事嗎？”

“歐陽光呢？”敖雪到不急著開始話題。

“在茶館二樓客房睡著呢。”

“行”，敖雪開始最后一次技術總結，“如果我沒弄錯，你現在應該擁有了兩種天賦：情感化能和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倒是狐族常見的招式，不過很實用，你也能自助控制了，精神力也不低。

“情感化能，到確實少見。你的情感越強力，靈力就越多，法術就越強。理論上，你的靈力是無限的。

“但是，你天賦解鎖得太晚了，你要多學會自己找機會進步，懂嗎？”

“我去，聽上去我還挺強的！”蘇道天臉上有了笑意。

“你很強，但還可以更強，好好加油吧！”敖雪最后留下一句話，走了。

這句話，那個人也和敖雪說過無數遍……

一個月后，兩人安然無恙進入暑假。

“喂，楊姐”，坐在茶館里免費喝著茶，蘇道天卻滿腹嘮叨，“能不能來點有挑戰性的任務。”

“怎么了，那些任務不夠有挑戰性嗎？”

“啊對對對”，歐陽光扳著手指，“找寵物、同城快遞、送外賣……”

“啊這……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嗎，嘿嘿……”

“那我們也不能不實戰啊？”蘇道天反問到。

“都是些理論戰斗，有用嗎？”

“可是不實戰怎么怎么知道？”

“你現在只有理論知識！”

“那就實踐啊！”

“好了好了”，歐陽光打斷二人，“這個我有經驗，‘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是吧？”

“唉！”蘇道天起身，又去圖書室泡著了，歐陽光也只能跟過去。

“看來只有小雪能鎮住他們了。”楊晷搖搖頭。

她不知道，其實就是敖雪慣的。

“實在不行，就自己找點事干！”蘇道天取來幾份報紙、地圖。

“什么意思？”歐陽光靠過來，報紙中夾著的，是一份四年前的懸賞任務：追緝一個追殺妖的人類，曾在申市某處別墅區犯案。

“我查了好多資料，案子至今未破。”蘇道天激動地站起來，指關節敲著桌面。

“可是，專業人士都破不了，我們可以嗎？”歐陽光倒有些懷疑。

“當然，因為他們那時還缺了些線索。”

蘇道天展開申城地圖，指著畫有大圈套小圈的地方，“你看，這里就是案發現場。小圈就是我獲得新身體的實驗室。”

“欸——”歐陽光搓著下巴，“這么巧啊！不過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有關系呢？”

“你看”，蘇道天又一份份展開報紙，“這里大圈畫的，都在二十三年前被一個叫田林宿的人拍下來了，之后就規劃并建設了一片別墅區。”

“但這里”，蘇道天指著小圈，也就是實驗室的位置，“卻遲遲沒有開發。”

又回到報紙，蘇道天接著解釋到：“但七年前，國家出臺法令，太久沒開發的地方會被國家收回，重新拍買。申市寸土寸金，周圍又是別墅區，這一小片地方就滿足條件了。”

“那現在這里……”

“你猜怎么著？這個田林宿把它賣給自己兒子田島宿了，卡法律漏洞。”

“這不就是自己賣給自己嗎？這個我有經驗，就是生怕自己那些小心思沒人知道。”歐陽光點點頭。

“我估計實驗室被茶館發現頂多也就著一兩年的時間，所以沒人想到。”

“什么時候開始調查？”歐陽光問道。

“趕早不如趕巧，現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