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能丟下奕鳴,一人就走了……”
“您騙騙孩兒,告訴孩兒這不是真的……”
膠嬪妃的離開,奕鳴難過至極,獨自一人在碑前痛哭,韓山、小藍二人遠遠看著,緊接著又是一聲大喊——
“我已經失去爺爺奶奶了,您為什么也要走!”
“公子…節哀…”
小藍想去安慰,被韓山攔住。
“這生離死別之痛,不是安慰就可以解決的,只要留有遺憾,悲痛會一直存在,除非他自己能想明白!”
左飛則坐立于大樹枝干上,用樹葉吹的音調,起先音調略顯低沉,慢慢走向平緩,這樣的結局作為把生死看淡的他,其實早就做了心理準備。
“飛弟我們兄弟二人,這次保護膠月母子異常危險,不管我們之間有誰不辛離開,記住——侯爺交代的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不可墮落停下腳步!”
“混蛋大哥…放心!”
“哼哼,你個烏鴉嘴,”左飛從回憶走出苦笑著,把剛吹的樹葉放在于掌心,任風飄離…….
“公子這不是夢,娘娘以下葬,如果你心有怨恨,不防試著收收心,有句老話是這么說的——留得青云在,不怕沒柴燒!”
奕鳴看向小藍、韓山,又看了一眼向他走來的左飛——
‘飛叔說的對,母親離世,痛苦歸痛苦,他在這眼淚流干也沒有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帶卷土歸來之日,這仇一定要報!!!‘
飛叔啊!為了他們母子,已經失去了一個哥哥,自己左臂又被折斷!如果一開始不幫他們,也沒有這事!飛叔的痛苦,不比他好多少。曾多少個夜晚,他無聊看著星空,總會發現飛叔一人,在某一角落用樹葉吹著悲涼的曲子。只是事情不到他身上,他又如何去體會。這世上沒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是同理心。
“我想通了,等我們足夠平安,就來這接母親走,順帶安葬好新叔。”
奕鳴很平靜的說道,他明白情勢,自己不能這么傷心下去,不然左新叔叔、他母親就白白犧牲了,他也不能辜負那些幫他們母子的人。
“說的不錯。”
韓山拍了拍奕鳴,看向小藍、左飛,二人早已收拾好行李,相互對視點了點頭。
“那就出發吧,列克的死,持天皇、火焰皇后二人是不會罷休的,除非早日離開持天國!”
“母親,孩兒不孝,您多保重。”
奕鳴跪下,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告別以逝膠月。
奕鳴沒想到自己前一天還在煩其母親啰嗦,不想竟成永訣!!!
……
同一時間,木珍拿著吃用向往常一樣,來府中看她母親,只是如今刃心不在、木貴又和小仙歷練去了,她母親對外界事物還是恐懼,不敢出門,她只能多廢廢心。
“這個夫人好生奇怪。”
“這么這樣走路的。”
“東看西看和做賊一樣。”
“唉你們別說,這樣的人身后都有一群丫鬟跟著,你們有什么資格嘲笑人家。”
“我們想笑她就笑,想說她便說,你誰呀?別把路管寬了!”
王滿心是走路過去的【她想這樣心會誠,他或許就原諒她了】不想一路引來不少圍觀百姓指指點點,她一下慌了!多年在冷宮度過,這些天第一次出門,讓她難免怕生。
帶著希望,渴望被原諒,閑著也是閑著,便做了些點心給左清王帶去,只要他能原諒她,這一切屈辱于她而言,都能忍受。
圍觀百姓嘲諷欲裂,有人甚至拿東西扔她,王滿心沒辦法被丫鬟勸著,只好坐上馬車,帶著對昔日的虧欠,從新整理從新出發。
很快便來到左清王府,也是巧了,刀神此刻正好回來。
看熱鬧的百姓敬畏刀神,大部分都自覺散了,少部分躲的遠遠看著。
“王爺…”
左清王準備進府,聽著熟悉的聲音喊他,轉過身來。
王滿心拿著點心,也不管禮節便跑了過去:“爺,還記得奴家么,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哈哈還以為要等一會兒,沒想到這么快就見上了。”
刀神并沒有說話,一個眼神閃過,王滿心手中點心落地,遠處觀望的百姓嚇得趕緊走。
“哼!”木刀占袖子一甩,往府中而去,“管家…送客。”
“夫人,你看,要不您改天再來。”
王滿心腳步不穩,差點摔在地上,傍邊丫鬟忙去撫住,“夫人,心誠即可,您在耐心多來幾次,王爺他會原諒的。”
“不了。”
王滿心猶如晴天霹靂,情緒悲觀苦笑著:
來王府前走路或許奇怪,那不過怕生而已。笑她的人便一個接一個,此事一出,后半輩子,恐難過得安心。
返回心府【王滿心府中名字】王滿心不坐馬車,直接把馬車砸爛,什么都不拿,披頭散發行走在大街上,隨從五名丫鬟就跑了四個。
“我說嘛,你還不知道?!”
“咋說。”
“這婦人就是那不知廉恥的王滿心!”
“侮辱左清王。”
“別再說了。”
丫鬟一面攔著圍觀百姓,一面看好王滿心,她真怕會出什么事。
“你也走吧。”
王滿心心如死灰,唯一在乎她的二兒一女都不再身邊,女兒是離的近,她想還是算了,自己不過是個笑話,不能影響孩子。
……
“怎么會?”
剛到心府,木珍才聽管家說,她母親早以去左清府給她父親送點心去了。
“壞了。”
木珍上馬立刻回趕:
這么一條大路,難道是去給母親買吃用那會錯開,才沒遇上?父親一直記恨著,肯定不會見的——娘那么怕生,如果不快點,非出事情不可。
……
另一處,木刃心和古塵邪皇為尋還魂草已經進入風雨林。
“咋了老弟?”
“沒什么事,就是感覺有點頭暈…”
“想家了吧,連續幾天出門,一次也沒回去。”
“還好。”
“等尋到還魂草,大哥就陪你回去,你也可以好好陪陪你母親。”
“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二人一邊找仙草一邊聊著天,一只大蛇擋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蛇信子從吻鱗缺刻伸出不停閃動,似乎把二人當成了它的食物。
“要不要試一試,蛇蛇?”古塵不但不懼,更加張狂,讓身旁的木刃心退后——
“二心神以定,還沒有人如此對老夫說話!”
“呦,挺囂張,不要叫我蛇蛇,”大蛇呲著牙,吐著舌頭,隨后幻化成人形,“吾乃蛇王,是你們的出現,嚇跑吾兒掉入深潭,你們是玩火啊!”
“是嗎?那又如何?”古塵眼神大變,“不如就拿你試試老夫第二心神!”
倆人相斗猶如兩個光點,一光閃過,一光又閃去,近戰直接相斗幾十回合。
蛇王直接使出絕技:
【千毒之蛇:百千毒蛇煉化所成】
去!
古塵不甘示弱左手向前,五指張開如音律一般波動,右手掌心向上,隨著身體變大,掌心也慢慢變大{左手牽線木偶,右掌心上靜坐一蘿莉}
【萬千世界,千劫萬劫,三面心者】
現!
“古塵大哥怎么不見了?”刃心嚇了一跳,一蘿莉從古塵身體撕裂出來,只見笑著的蘿莉,卻不見其蹤影,面前是一牽線木偶。
千毒雖強只傷木偶,卻難傷古塵本身。
蛇王大驚,一個抬頭,古塵已化一虛影巨人操控著木偶,四周夾雜著蘿莉笑,蛇王本心難定,化為蛇形對著旁邊的木刃心,一尾甩去,想以此分散古塵,找突破口。
未想被蘿莉早設好的【四線之術】——四線從四方圍住切割——
“啊…”一聲慘叫,蛇王蛇身大半被毀,“我父皇不會放過你們的!”
慘叫聲下,木偶沒給余地,一劍將其斬殺。
刃心終于明白古塵邪在哪里了,招式真是夢幻的很:
二心神下,敵人對付的可是三體合一的古塵,越級對手一半實力,這種估計在持天國也只有他老爹刀神、持天皇、卡王可以一抗。
“走吧,想什么呢?”古塵本體歸一,“我們還得繼續尋找還魂草。”
“大哥好強。”
“這只是恢復了一小部分實力,如果是蛇皇在,估計會有點吃力。”
“蛇皇就是他口中的父皇。”
“沒錯,三仙島關妖洞洞主,可惜沒有特殊原因,他父皇是走不開的。”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我們兄弟邊走邊聊。”古塵帶著刃心向風雨林另一邊尋去,他沒有想到此處竟有三仙島人,這風雨林會不會讓他有所收獲。
……
話說零兒因妒忌士雄生氣跑走后,士雄等人雖然有所抱怨,但一直沒有放棄追尋,終于在入古林口攔下他。
“聽大哥的,我們兄弟回去,回到府中要怎么生氣都行,外頭亂,大不了大哥從此離開相府。”
“說的好聽,父親那么疼你,怎么舍得。”
零兒拉著臉,他們不知道的是,危險以至!豬老三為得功勞勸退王者傳,獨自帶隊喬裝打扮成百姓來抓他們二人,雖然士雄這邊有五十多號人,面對【二星黃級】強者,士雄等人還是險的很。
“主子小心。”手下連連幫士雄、零兒擋過箭。
“此處是入林口,少有人煙,都留下來吧!”豬老三手持雙錘,身后跟著百來號人。
“快跑。”士雄拉著零兒便往林中去,五十號人分出十人跟隨,余下四十號人攔敵。
“殺,除了兩少年,隨行全部殺死!”豬老三跨上馬便去追士雄等人,一手一個大錘,便是一條血路,余下人直接沒了戰力相繼被殺死,殺此四十人豬老三手下損失最多不過六到七人。
“逃不掉了。”士雄心亂如麻,零兒卻詭異的笑出了聲,“哥哥,弟弟陪著你。”
士雄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二位公子快走,豬妖來了。”
十位隨從推開士雄,擺起陣來。
士雄知道這一次不是開玩笑的,他的一只腳已經踏入地獄,來不急了,拔劍加入十人中對戰豬老三。
只有零兒一人獨自遠遠看著,也不去幫忙,豬老三人多,他不出手不幫忙,并不代表沒有危險!一陣大殺,零兒被劍刺傷,士雄為其拼著,曾經的醋意似乎沒那么濃烈了。
危險之時,虎子、嶼翔、迪英同乘劍過來,乘劍六大行人之四,【二星玄級】,同行還有一個【滿葉地級】手下,雖不敗豬老三卻足以收拾他。
“好家伙,你們真打算要護這些人。”
豬老三不服了。
“哼!妖者,你若良妖也就罷了,其次光天化日欺我持天國人,好大的膽子。”
最終僵持不下,豬老三帶殘兵退下。
“豬將軍持天國鏡內,還望小心。”
乘劍讓隨從醫者救治傷員,零兒一下坐在了地上,情緒似乎穩定了起來。
“少威脅老子。”豬老三無奈回了回頭,拉住馬加快了速度,帶余兵而去。
原來這乘劍是送虎子三人前往北海劍神之地拜師,碰巧路過此地,好在有驚無險。
告別救命之人后,零兒雖然老實了點,小孩子脾氣還在:“你雖救我,可我不領情,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不如我們也就此別過。”
“零兒你不回天城?”士雄頭又開始疼了,望向身后,前一個時辰還有五十多號人,現在已剩二人。
“回,只是現在不回,聽說古林有不少野獸,你把這倆隨從給我即可,我打完野獸就回。”
“好吧,”士雄拿他沒辦法,還得安葬離開的手下:“說好的,嘗到野味就回。”
“放心吧,大哥,”零兒一下興奮起來。
“你二人一定要護少爺周全,”士雄還是不太放心。
“大少爺放心,包在我二人身上。”
士雄搖了搖頭,看著零兒進林,他想該是他離開相府的時候了,丞相養他這么大,無以為報,護零兒安全是最起碼的,安葬好手下也入林吧。
……
“娘…”
遠處看著披頭散發的母親,木珍捂著嘴有些哽咽,推開圍觀百姓,帶上她母親和隨從丫鬟,找來馬車便直奔心府。
路上王滿心一句話也沒說,面容憔悴,木珍很擔心。她不難想像她娘被人笑,被父拒之門外的總總委屈。或許刃心,木貴回來了,其母親會有所好轉。
“回去告訴我爹,我今晚留下來陪娘。”
木珍不放心決定留在心府,讓一丫鬟帶話回左清府。
“你回去吧,娘沒事。”
“珍兒回去也是無聊,多陪陪娘也是因該的,”木珍拿著梳子為她娘梳著頭發,“娘,你的頭發真好看。”
“是嘛,”王滿心平靜的說著,沒有難過,也沒有不開心。
……
紫陽宮——胡岡帶探報文書入殿。
“持天皇,按照您的要求,孔赫以隨皇后出發。”
“出都城三天,進古林那是好一會兒了,”持天皇看著山河圖,視線望向邊鏡,“前線如何了?”
“密探來報,韓星戰亡,監軍侯已經多日高掛免戰牌。”
“卡王那邊有什么動靜?”持天皇看看胡岡又望向持天國山河圖。
“探子來報,卡王以派沃化、沃文、玉玲、段煒四城將出戰。”
“我這大哥,總不會讓本王失望吧。”持天皇說道。
胡岡繼續補充,“大王,老臣還聽說魔臨最近動靜不小,至神獅欄落入我們手,正煽動天玉、凌苕想以四國之力功取我國。”
“讓李淑貞去,看來還是不錯的選擇,大將軍有一個好女兒,只是可惜克兒了,”持天皇不由想起列克搖了搖頭,走下殿來,“天玉、凌苕只會做做樣子,魔臨對打多年高手以摸的差不多,只是這夢英,有四邪魔只出封少邪,其中還有二個從未出手的英老,卡王他若對付不了,本王當然出兵。”
“大王高見,”胡岡看破不說破,很明白他身邊這個王,自從葉奕鳴殺列克后,先是處理葉族,接著削弱洪族以及左太傅身后老一輩。從監軍侯葉宏到卡王鐘元,戰場雖殘酷無疑是一把雙刃劍,也是此緣故左太傅才沒了動靜,一直眷養家中少有出門。
……
夕陽下,士雄擦了額頭上的汗,終于把隨從都安葬好了,他想此刻零兒應該走的很遠了,不管了先進去再說,古林很大少有人走,突然有人進林,足跡留下是少不了的。
進林沒走多久,便看見二具尸體血淋淋躺在一邊,肉以被野獸啃噬殆盡!遠遠的是一路血跡!
“零兒沒了!”士雄瞪大了雙眼,沿著血跡還沒走多遠,便有三四只狼靠近,血腥味對于這些感觀極強野獸而言,無疑是又能飽飽的一餐。
士雄冷汗直流,直至濕了后背,他以身陷林中,跑是不可能的了,拔出手中劍,惡狠狠的盯著隨時都會向他進攻的四只狼。
其實他早就聽說過古林的可怕,他卻忘了,還讓零兒進林。如今是回不了頭了,雖沒見零兒尸體,恐以兇多吉少!
前狼跟著后狼躍起便是一撲,士雄貼地一摔靠近第三只,用力一揮先將其殺死,未曾想被第四只爪子抓破手臂,右手握劍不穩,劍直接落地,緊接著便又是一個撲咬,把士雄外衣直接扯下一半。
“不能死在這里,絕對不可以!”士雄慌亂之中想起向兩玉學的絕技——【四絕】其中風雨電他以忘了,只有出雷了!
【四絕有一,名為雷,以震萬物】
轟!
雖然只有入門水準,談不上多厲害,卻足以嚇退這些野獸。
“呼~”
士雄呼了一口氣,摔在了地上:
好在學了【四絕】不然活不過今晚!
......
心府的半夜,此刻很寧靜,木珍在她事先準備的熏香中睡的很沉,哪怕聲響大了些,同樣難以察覺。王滿心是吃了解藥先的,她心以死,悔書三行,多是舍不得孩子。于她而言這些年沒有她,孩子一樣活得很好。
凳子踢落,頭懸白綾…..
幾滴淚下:
呵呵,她嘛,還是安穩離去,對誰都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