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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野獸

從會所出來后,蔣瓏先給李存佳打了個電話。

原本他可以保住李存佳的,不過這種人不能用第二次,也不劃算在璽元得一個護(hù)短的名聲,還不如轉(zhuǎn)手給蔣聯(lián)柏泄憤,討那么一星半點的人情。

李存佳到是不知道蔣瓏的算計,只知是蔣聯(lián)柏對自己死咬不放。大不了能忍就忍,忍不了辭職也不是問題。

之后他果真沒做多長時間就辭職了,開了個眼鏡店,日子倒是不錯。

晚些時候,蔣瓏才到芮陽家里。一進(jìn)門便喜氣洋洋的要芮陽猜。

這有什么好猜的,如果沒成,他早就到這發(fā)脾氣了。

芮陽沒太理他,拿出冰鎮(zhèn)好的金酒和酒杯,給蔣瓏倒了一杯。

“是要祝賀我嗎?”蔣瓏得意。

“不是,看你有些累。”

“哈哈,還是你關(guān)心我。”伸手在芮陽臉上戳了一下,單手端著酒杯開始解衣服。“衣服送來了沒有?”

“來了。你的床鋪也換好了。真不回去嗎?”

“不去。回那房子只是睡覺,到你這還能說幾句話。過幾天回廈市我把古崇康也帶走,估計也不會待多長時間就可以來回跑了。”

“李存佳呢?”

“嗯,我嫌麻煩就給我二叔處理了。”蔣瓏擺手。

“推人出去的時候,你手腳倒是快。”

“那種人只能抗一次刀,我可不想真的把他留到會反手捅我的時候。”

“稀奇了你。”

“你不喜歡?”

“不至于。”

“那你喜歡?”

蔣瓏勾頭湊進(jìn)芮陽。

“為什么要喜歡?”

“因為我想要你喜歡呀。”

“隨你的便。把酒喝了收收洗洗差不多睡了。”

芮陽輕拍他的胸口,到?jīng)]有推開的意思。

說來很怪,她漸漸覺得蔣瓏有的時候很入眼,不是說好看,或者突然有一天就發(fā)光了。而是想要去琢磨他的樣子。

“有幾份文件我要看一下,你做你的。”

蔣瓏端著酒杯坐到沙發(fā)上,芮陽過去順手幫他從包里拿出文件,擺到落地?zé)粝碌男∽郎稀?

洗了澡出來,蔣瓏還坐在燈下,桌上多了瓶酒,文件已經(jīng)換了一個位置擺放,上面壓著他摘下的手表,想必已經(jīng)都看好了。

芮陽走過去,不過才兩步就頓住了,目光直勾勾的停在蔣瓏身上。

他凝思的樣子好像背部也厚實了幾分,松開的襯衫口露出的淺色皮膚,圈起的袖子下線條明晰的手臂,竟有些意想不到的健壯。

“你好了呀?過來。”

蔣瓏的聲音打斷了芮陽的走神。

她走了過去,伸手在蔣瓏扎起的頭發(fā)上揪了一下。

“飲酒不要過量哦。”

“不多,你喝嗎?”

蔣瓏拿起酒瓶。

“我去拿杯子。”

“不用。你用我的,我用瓶子。”

“這么豪邁?是要學(xué)莽夫?”

“不。”蔣瓏往酒杯里到了三分之一,遞過去,“我這會不想站起來,也不想你走過去。”

說完他看了芮陽一眼,發(fā)燙的眼眶,眼神中有些曖昧,心里就只是想和她挨著不想挪動。

芮陽沒接酒杯,而是直接拿起了酒瓶,湊到面前深嗅。

她喜愛金酒張揚、刺激的香味。

隨后仰頭喝了一口。

“呵,豪爽啊。”

蔣瓏見到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來回又喝了兩輪,氣氛不錯,蔣瓏故意拍著大腿,壞笑。

“來,坐我腿上。”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不想對方真的跨坐了上來。蔣瓏心里頓時戚戚,有些惶恐。

哪知芮陽像醉了一般,對著他好一陣凝視。

“喂,你干嘛。”他有些怕,或者說是預(yù)感到幸福即將到來的恐慌,

“不是你叫我坐的嗎?”

“是,是,不過你盯著我做什么?”蔣瓏尬笑。

“你嘴唇下有顆痣。小小的。”

說著芮陽歪頭就去摳。

“嗯。”

“喉結(jié)下面也有一顆。”

她的手指像小螞蟻,蔣瓏從脖子一直發(fā)麻發(fā)癢到了肚皮。

他自知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但對芮陽卻不想過分,于是忍不住開口了。

“你是在引誘我,芮陽同學(xué)。”

芮陽直起身子,突然有些冷漠的看著蔣瓏。隨著時間的流失,那雙眼越來越迷離。

無法講訴此時心里的感受、腦子里的想法,只是突然雜亂的一切中蹦出了“試一試”幾個字。仿佛只是身體主宰著,想要試一試,想要貼近他,想要觸及面前皮膚的溫度。

她伸手解去蔣瓏頭上的發(fā)繩,緩慢梳著他的頭發(fā)。他真的算不上英俊,不過卻能拆解出很多迷人的樣子。

用手指撥開他的嘴唇,僅僅是整齊潔白,她卻開始認(rèn)為很少有人的牙齒會這么好看。

眼見芮陽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動作,蔣瓏心癢難耐。他深知這是一個難得的好開始,要不趁著此時曖昧的情愫,下次到底又要留到什么時候就不得而知了。

大腦在審時度勢的同時,他重頭細(xì)看芮陽,期望從對方細(xì)微的表情中得到認(rèn)可。眼中人,花不似花,既粗糙又細(xì)膩,她好像也在遲疑,仿佛嬌嫩花瓣上留著的大顆露水,欲落不落。如同春日傲陽烈風(fēng)中直通天際的風(fēng)箏線,要斷不斷。

人大概被理性捆綁才不自由。

蔣瓏突然挺身,伸出雙手將芮陽的腦袋攬到面前,對著她的嘴唇就啃了下去。

此時的他,想自由。

然而這個吻并沒有得到很好的回應(yīng),他有些泄氣地松開手懶靠在沙發(fā)上,露出一口白牙,笑著挑釁。

“繼續(xù)啊。”

芮陽臉上的表情還陷于驚訝,手卻伸到了蔣瓏腰間將他扎在褲子里的襯衣慢慢扯了出來。一邊扯一邊貼近他。

體內(nèi)的瘙癢是腦中一場盛大煙火。

蔣瓏急切地再次捧住了芮陽的臉。

我猜愛玉是野獸的味道,最純粹的勇氣和最接近的距離。

——————

最近蔣瓏起得總是很早,這天也不例外。睜開雙眼,窗簾的縫隙透進(jìn)清晨的微光,身體隱隱有些疲憊,心境卻像澄凈玻璃外廣闊的湛藍(lán)大海。

有微風(fēng)拂面,有鳥鳴相伴。

昨夜的床鋪在他身下依舊是一片凌亂,只是少了那些溫存的體溫。芮陽不在身邊,也許是已經(jīng)起了吧。

看了眼時間,只是七點多,他隨手抓了條褲子。

客廳里芮陽果真早起了。

蔣瓏笑瞇瞇地斜靠在門框上,看著這個懶倚在老虎椅上的女人。

她披著一件墨綠色的絲綢睡袍,手里夾著煙,分開的雙腿慵懶的掛在沙發(fā)扶手上,睡袍上摻雜著紅色花紋的白色山茶花,顯出一絲詭異的古風(fēng)。

芮陽朝蔣瓏看了一眼,又吸了一口,將煙摁滅。

蔣瓏走過去。

“早醒了嗎?”

“睡不著。”

芮陽冷冷的回答,好像昨夜已經(jīng)耗去存了好久的熱情。

蔣瓏到是不一樣的感覺,伸手就去攬她披在肩頭的長發(fā)。手上的動作溫柔,和他在心口捧著的喜愛一般。

沉迷是一種完全拒絕理智和客觀的感情,他就連芮陽的拒絕也沒有看出來。

“你讓人去買藥吧。”

芮陽開口的時候心還有些猶豫,說完卻堅定的抬眼,依舊沒有表情。

心臟輕墜,蔣瓏的手釘在發(fā)絲中,卻很快將笑容咧得更大,繼續(xù)輕捋她的長發(fā)。

“用不著……我自己去就行了。”

只言片語間,心中的某一處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兩人四目相對,到是說不出心中真正的話來。

還是蔣瓏先收回了手。

“早上吃什么?我順便買回來。”

“不吃。”

芮陽扭頭趴著。

“那我當(dāng)你隨便了。”

蔣瓏換了一身便裝出門,塊一個小時了才回來。

芮陽剛好泡了咖啡在兌米酒。

他將早餐放在桌上,從兜里拿出一個透明藥盒,里面只有兩顆白色的小藥丸。

芮陽掃了一眼。開口問道。

“盒子呢?”

“我不喜歡。你一次吃了吧。”

說著就將盒子推過去,看到桌上的米酒和咖啡,他微微有些皺眉。“這個別喝了,先忍幾個小時。”

說完就盯著芮陽,倒是一副要監(jiān)視她吃藥禁食的模樣。

“知道了。”

芮陽拿起桌上的杯和壺,一股腦在水槽倒盡,才回來將藥盒里藥片拍進(jìn)口中。

看她吃藥的樣子大有英勇就義的氣魄,蔣瓏默默側(cè)臉憋笑,似乎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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