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的后花園，楚封看著一片凋零枯萎的花圃，凝神不語。

“在想什么呢？”

一道瘦長的鬼影站在他的身旁，問道。

楚封伸手摘下一片枯萎的葉片，碾碎在手心：

“我在想到底什么才是真實，什么才是虛幻。”

“之前我記憶中的一切經歷，難道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嗎？”

“可如果是幻想，為什么我感覺那些經歷要比我在這里的存在更加真實呢？”

這道瘦長的鬼影便是楚封第一次來到病院時的那名瘦護工，也是揚言要幫他逃出病院的神秘勢力。

但還不等楚封接受到他們所謂的幫助，便已經來到了這個新的世界，或者說，真實的世界。

瘦長護工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如果一個人在現實的世界中只生活了幾年，但在夢中卻生活了幾十年，那么對他來說，現實世界才是短暫的夢境。”

楚封搖了搖頭：

“但是人不可能永遠活在夢里，現實世界的存在才是一切的基礎。”

“做再多的夢終歸還是要回到現實的，不是嗎？”

瘦長護工臉上的笑容不變：

“話雖如此，但你真的這樣想嗎？”

“不愿意回到現實的人，其實就是你自己啊。”

楚封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

“錯！”

“我只是在思考到底哪一邊才是現實，哪一邊才是夢境。”

“說不定一直活在夢境中的是你們呢？”

瘦長護工聳了聳肩：

“這并不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如果我們是你所言的夢境或者靈界的角色，我們又怎么會對你了解得如此詳細呢？”

瘦長護工拉長了語調：

“你說對吧？穿越者。不得不說，你的最新一個身份聽起來還是蠻有創造力的。”

穿越者……

楚封面色微微有些凝固，但很快又恢復自然。

穿越者的身份本該是他最大的秘密，然而在之前與烏鴉醫生的談話中，他輕而易舉地便將楚封的這一身份揭穿，不僅如此，現在就連這個瘦長護工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仿佛這一切真的只是他的臆想，而他在以往的治療中已經將自己的所有底細和盤托出，所以他們才會對自己了解得如此詳細。

不……這解釋不通，如果說他們知道自己穿越之前前身的經歷還可以說成是前身在探索靈界時所透漏，但他們是如何得知自己的信息和想法的呢？

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在靈界探索時向外透漏過這些信息。

“你到底是誰？你們有什么目的？”

楚封冷聲道。

瘦長護工呵呵笑道：

“我是誰你不用管，早晚會知道的。”

“至于目的嗎……我上一次說過了，幫你逃出這里。”

楚封搖頭：

“很遺憾，我仍然不相信你的話。”

瘦長護工繼續道：

“但你沒得選，僅憑你自己的力量永遠也不可能沖出這座牢籠。”

牢籠......

楚封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后便笑了起來。

瘦長護工不解地問道：

“你笑什么？”

楚封不答，笑聲越來越大，越發猖狂肆意。

瘦長護工皺眉觀察起周圍的環境，發現沒人注意后，他稍稍放下了心。

楚封說道：

“我笑你同樣身處牢籠之中，想要脫困卻不可得，現在卻還想著來拯救我？”

“這難道不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