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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秘境里的友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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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谷秘境,湖底洞窟。

“那…那個……”洞窟內,宥千佳朱唇微張,抬起頭來看向正坐在一旁閉眼休息的星河。

一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閃動,似有些困惑,又似有些迷茫。

稍作遲疑后,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道:

“星河,你……你可以用的了靈氣嗎?我…我感受不到靈氣了,修為好像也不見了……”

就在剛剛,相互報完名字的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看著重新閉上雙眼,似乎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星河,宥千佳將手移至腰間乾坤袋上。

準備從中取出一套新衣裳來替換掉自己現在身上這身已經濕透了的衣裙。

然而,也就在下一瞬,她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體內的靈氣和修為居然消失了!

完完全全地變回一個普通人了。

甚至就連修煉都做不到,仿佛自己與靈氣之間被隔絕開來了一般。

根本感受不到絲毫靈氣。

“感受不到靈氣?”閉目養神中的星河聽罷睜開雙眼疑惑抬頭,試著感受了一下。

然后瞳孔驟然緊縮的他,臉色瞬間就變得煞白了起來。

他驚駭地發現自己也忽然就感覺不到絲毫的靈氣和修為。

重新變回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徹骨的寒意從下至上傳遍全身,如墜冰窖般讓星河渾身都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他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仿佛要就從胸腔里頭蹦出來了一般,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

巨大的恐慌感更是如同洶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他席卷而來。

幾乎要將他完全掩埋吞沒。

湖底洞窟再次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氛圍也變得遠比先前更加壓抑凝重。

宥千佳小心翼翼地抬眼,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的星河。

隨后大概猜出星河也同樣失去了修為的她便不敢再繼續去看。

連忙縮了縮脖頸,低下腦袋,收回了目光。

十根青蔥般的纖細手指不安地輕拽著身上濕漉漉的衣裙。

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對面的星河,此刻卻是心亂如麻,如同被無數根細針扎著一般。

他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得可怕。

腦海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斷地狂想著。

自己是怎么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突然失去修為?

難道自己身上哪里出問題了?

也就在下一瞬,像是意識到了點什么似的,星河猛地轉頭。

將目光投向了邊上那條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通往何處的洞窟深處。

會不會是這個地方的緣故?星河忽然想到。

既然宥千佳也一樣失去了修為,那就說明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很可能是與兩人現如今所處的這個位置有關。

比如只要進入到這個地方,就會被封印修為之類的。

至于恢復修為的方法。

想來要么是離開這兒,要么就是隱藏在這個地方的某處。

在星河看來,這個地方絕對是不簡單的。

應該是秘境之中某個極為特殊的地方,甚至可能還藏有很厲害的寶藏。

畢竟想要進到這兒,就必需要解開石魚簍內那行文字的秘密才行。

根據星河在原本世界中看過的那些小說和動漫來看,這種地方通常都藏有極好的東西。

至于這個地方會不會有危險這點,他暫時無法確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還有就是外面的那群人,他同樣也無法確定那群人會不會追過來。

一旦那群人也解開了石魚簍內那行文字的秘密,順著暗流追過來的話。

自己基本上是必死無疑的。

他現在的狀態說實話很不好。

雖說后背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實際上只要動作稍微大上一點都會特別得疼。

這也是他一直到現在都還坐在這兒閉目養神的緣由。

他原計劃是想在這兒多休養一小段時間,直到傷口恢復差不多了,再繼續前行探索的。

然而,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失去了修為和靈氣加持的他,身體恢復能力直線下降,也無法辟谷。

繼續呆在這兒只怕還沒來得及等到傷口復原,就已經先餓死了。

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星河決定繼續深入這個湖底洞窟。

看看到底通往哪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以及有沒有能夠恢復修為和對靈氣感應的方法。

因此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背部傳來的陣陣疼痛,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原本正低垂著腦袋,此刻見自己忽然起身,神色似乎有些緊張和不安的宥千佳。

猶豫了一下,然后輕輕地嘆了口氣,開口邀請道:

“我也一樣感覺不到靈氣了,應該是這個地方的緣故。

“估計進入到這個地方的人都會被封印修為。

“我準備深入這個洞窟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和解決方法,你要一起嗎?

“還是說繼續呆在這兒等著外面那群人來救你?”

“我…”聽到星河邀請,宥千佳朱唇輕啟,臉色忽紅忽白,手腳并用,慌慌亂亂地從冰冷地面上爬了起來。

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星河的邀請,說道:

“我…我跟你一起!”

———————②———————

雪谷秘境,湖底洞窟。

與想象中的不同,湖底下的洞窟里頭并不昏暗。

沿途石壁上到處都是那種會發光的石頭,摸起來觸感溫潤,冰冰涼涼。

星河試著用地上的碎石從石壁上挖了兩顆下來。

和宥千佳一人一顆抓在手中,當做照明燈來使用。

洞窟的道路很直,與其說是洞窟,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條人工開鑿的隧道。

因為全程都沒有分叉路的緣故,兩人只能不斷深入。

洞窟的道路很長,再加上全程都在走路,相互結伴而行的星河與宥千佳自然而然地也就閑聊了起來。

“話說你之前用的那張符箓是什么,威力好像很大的樣子?!?

像是想到了點什么,走在星河身旁的宥千佳微微偏過頭來,眨了眨長長眼睫,剪水的雙瞳之中滿是好奇。

“雷擊符,之前靈光宗宗主送我的。”聽到宥千佳的問題,星河眉頭微皺,似是有些郁悶。

準確來說,他其實是有些心疼。

畢竟那兩張雷擊符是他手頭為數不多的貴重物品之一,一共也就只有那兩張,一直都舍不得用。

結果今天全用掉了。

不過那兩張雷擊符的威力也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驚喜,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靈光宗?”

聽到這個陌生宗門的名字,宥千佳精致尖頷微微揚起,白皙脖頸如同天鵝般優雅。

她稍加思索了一下,努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著關于這個宗門的信息。

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過?!?

“靈光宗不在這顆星球上?!毙呛咏忉尩馈?

“哦哦。”宥千佳美目輕眨,露出恍然大悟般的神色,點了點頭。

身為玉衡的修仙者,她還是知道在這片浩瀚星海之中有很多別的星球的。

畢竟北斗的九顆星球相互之間都有傳送陣,只要花費足夠多的靈石就可以相互傳送。

“所以你之前是在別的星球嗎?”順著星河的話,宥千佳又好奇地追問道。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點點微亮光芒,似是對此極為感興趣的樣子。

“對。”星河輕聲應道。

“這樣啊,真羨慕你們這些修仙者,可以到處跑?!泵蛄嗣蚣t潤朱唇,宥千佳下意識地輕聲感慨。

低垂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與向往。

“你不也是修仙者嗎?”總覺得宥千佳說的這句話似乎哪里有點怪怪的,星河忍不住側目吐槽。

“???”細長睫毛輕顫,嬌柔身軀如同觸電般微微抖動,像是忽然意識到了點什么似的,宥千佳的面頰瞬間發燙,染上一片紅霞。

趕忙擺了擺手,聲音急促,有些慌亂地解釋道:

“哦哦,說太快說錯了,我是想說真羨慕你們這些可以到處跑的修仙者。”

“怎么,你不可以到處跑嗎?”側頭看了宥千佳一眼,星河好奇道。

“我…我嗎?”眉宇之間似有些慌亂,宥千佳那雙明亮的眼眸快速地閃爍了幾下,心頭猛地一緊。

原本空著的那只白皙素手下意識地揉捏拽緊了身上衣裙,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連忙解釋道:

“很少的,那個…就是那個,家里管的嚴,你也知道有些世家是不怎么喜歡讓女兒家出去拋頭露面的?!?

“這樣啊。”并未注意到宥千佳緊張神色的星河輕輕點了點頭,如是應了一聲,若有所思道:

“也對,看你的著裝還有修為,應該也是個世家小姐?!?

“對…對??!”宥千佳立即頷首,趕忙承認道:“我是宥家的小姐,這回是奉命陪同少主探索秘境才出來的?!?

“少主?你說的少主就是指剛剛想要搶我靈劍的那個男的對吧?”

腦中回想起先前那個坐在轎子上趾高氣昂,不講道理的華服青年的模樣,星河的語調瞬間冷上了不少。

“對,”宥千佳輕輕點了下頭,小聲說道,“他是宥家直系的嫡長子,我是旁系的女兒……”

……

漫長的洞窟隧道悠揚深遠,仿佛將一切塵世喧囂都隔離在外。

空氣中夾雜著濕潤的清新,巖壁上發光的石頭柔和溫暖。

走過直廊,曲折過彎。

又過了不知多久。

淡淡的花香味隨風撲面,洞窟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極亮的光。

意識那就是出口的二人連忙加快腳步。

果不其然,峰回路轉,視野忽然變得開闊了起來。

游目騁懷,望不著邊際的藍天白云下方花田如海盛開,沁人心脾。

一條細長小道貫穿其間,直通向不遠處那個安謐寧和的小小村莊。

田野阡陌,鳥語蟲鳴,山環水繞,桑柳成蔭,雞啼犬吠聲中,幾縷炊煙裊裊。

閑詳恬靜。

———————③———————

雪谷秘境的湖底洞窟外,是一片絢爛奪目的花田。

放眼望去錦簇團花,田疇如畫。

花田內紅、紫、粉、白四種顏色各異的鮮花朵兒交織、交匯。

盡態極妍,爭相斗艷。

但如果走上前去,細細端詳的話,便不難發現,它們其實都是同一種花。

星河不知道這種花叫做什么,只覺得好看,很香。

宥千佳顯然也是這么覺得的。

她修長的蛾眉輕輕挑起,一雙盈盈秋水般的明亮眼眸下意識睜大,鮮紅欲滴的櫻唇也不自覺地微動稍張。

似是有些驚訝,又似是有些欣喜。

隨即便邁開白皙柔足,攜翩翩裙擺步入及膝花海之中。

柔軟的花瓣輕輕拂過她的裙裾,發出細微“沙沙”聲響。

她緩緩地俯下身子,仔細地觀賞著面前那些色彩鮮艷的花,眼中閃過點點晶瑩光亮。

緊接著,她又用素手挽起耳邊垂落下的一縷烏黑青絲,抬起嬌俏瓊鼻。

輕輕地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的清新花香,嘴角微微上揚,淺淺帶笑。

粉嫩面頰上更是浮現出兩個小小酒窩。

就連眉宇間那一直都有些低迷的神情,此刻似乎也終于變得開朗了許多。

花田很美,女孩兒向來都是愛美的。

碧空如洗,萬里無云。

柔和溫暖的光線將整片花田都籠罩在了一片金色之中。

花田,女孩兒,笑臉。

凝視著宥千佳那道纖瘦身影,依舊停留在花田外滯步不前的星河呆呆站在原地,愣住了神。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同行過了。

這兩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修行,一個人冒險,一個人游歷。

幾乎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集。

就連今天也是他這兩年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當然,這兩年來他也變了很多。

雖說修為方面和兩年前沒有太大變化,依舊還未能完成煉神還虛。

不過卻也早已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修仙小白。

也做了很多以前從未做過的,只有修仙者才會做的事情了。

比如探索秘境。

比如殺人奪寶。

俯仰之間,白駒過隙,兩年時間說長不長,卻足以改變許多東西。

他覺得自己已經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甚至都已經有點想不起來曾經的自己是什么樣子,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了。

但不知為何,每當看到宥千佳的時候。

他總是能夠想起些許。

宥千佳曾問過星河當時為什么要救她,星河沒有回答。

因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會腦子發熱去救她。

只是,當他看見宥千佳自爆時那張一邊留著眼淚,一邊笑得特別丑的臉的時候。

他忽然想起了剛得知千帆被西王母帶走時,在鍾家客房內一邊流淚,一邊狂笑不止的自己。

想來自己當時一定也是那幅丑到不行表情吧。

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當時笑出了聲,而宥千佳沒有。

就連現在也是。

看著在絢麗花田之中時走時停,愈發深入,漸行漸遠的宥千佳。

星河忽然就變得有點恍惚了起來。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分不清花田中的到底是誰。

就仿佛此時此刻在花田中賞花的并不是宥千佳,而是千帆。

甚至還在用有些困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好似在問自己為什么不像平時那般進去和她一起游玩。

恍若未覺,星河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幾步。

但也就在腳尖即將踏入花田的瞬間,他又清醒了過來。

他意識到了宥千佳終究不是千帆。

意識到了自己也終究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也意識到了對現在的他而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樣。

那就是變強,然后復仇!

“喂!喂!!”花田叢中,不知何時停下腳步的宥千佳駐足轉身呼喊,朝著他這邊望了過來。

只見宥千佳一只白皙素手輕輕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另一只則是高高舉起。

橙紅色的華服衣袖順著她那舉起的纖細小臂滑落下來,裸露出半截如同白玉般的皓腕,在空中遙遙揮動著。

清脆呼喊聲中,星河回過神,卻見宥千佳已然折返,正朝著自己款款走來。

她的身姿裊裊婷婷,明亮眼眸彎彎如月,嘴角含笑,顯然心情很好。

“你怎么還在這兒站著?你該不會是對花粉過敏吧?”及至星河身前,宥千佳用白皙小手捂著嘴,輕笑調侃。

“沒。”星河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隨后在宥千佳略顯疑惑的目光中步入花田,幽幽一嘆,淡聲道:

“走吧,我們去對面的那個村莊看看?!?

———————④———————

雪谷秘境,花田對面,村莊外田埂。

星河還記得自己初中的時候學過一篇課文,叫做《桃花源記》。

而此時此刻,站在村莊外田埂上極目四望的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來到桃花源了。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幾名孩童田野間奔跑嬉戲,農人們把著犁耙辛勤耕耘。

情景模樣一派悠閑安逸。

硬要說與桃花源有什么不同的話。

大概就是進來方式不同,沿途沒有桃花。

以及見到兩人進村之后,村民們沒有乃大驚。

而是紛紛放下手頭勞作,陸陸續續靠近過來好奇圍觀,相互間竊竊私語。

“兩位尊客,小老兒是這個村的村長,還不知兩位尊客來此是?”

一位身形略顯佝僂的白發老翁放下鋤頭從田間走出。

在邊上幾名青壯農人的陪同下迎面走來,朝星河與宥千佳二人作揖道。

“我們……”出于習慣,星河下意識地想要動用望氣術去探查一下這群村民。

看看他們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但下一秒,他就猛地反應過來,此時的自己已然失去靈氣,重新變回一個普通凡人了。

根本就用不了望氣術。

這也讓他不得不強行吞回已經來到口邊的話。

微微抿了抿嘴,眼神快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那些手持農具的村民們。

開始認真思索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比較好。

畢竟自己現如今這幅衣裳破爛還帶血的樣子,怎么看都不似個正經人家。

再加上此時自己失去靈氣,又有傷在身。

而對方那兒人多勢眾就算了,手頭甚至還有不少鋤頭、犁耙等長柄武器。

一旦起了沖突,雙拳難敵四手難免會陷入困。

到時候被打也就算了,怕就怕鋤耙無眼。

要是一不小心給自己弄出個缺胳膊少腿,或是捅出一排血窟窿,再感染個破傷風啥的,身邊連個醫療用品都沒有。

屆時還報個*仇,修個*仙啊,直接就交代在這兒了。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么的星河寒毛卓豎,背脊冷汗直冒。

也正是在這窘迫之際,星河那因緊張而不自覺繃直的手臂忽被柔軟觸感包裹。

一陣香風襲來,只見原本默默跟在邊上的宥千佳突然猛地靠近一步。

親昵地挽住了星河的胳膊,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與羞澀,語氣柔和地作答道:

“我們是一對新婚不久的夫婦,這次本是回門還禮。

“誰知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山賊,夫君還因此而受了傷。

“我們一路逃竄不小心迷了路,這才到了這兒。

“還望村長可以容我們夫婦二人在此叨擾幾日,待夫君養好了傷后我們自會離去?!?

言畢,宥千佳又轉頭看向星河,桃花般嬌艷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紅暈,眉目間充滿溫情,含情脈脈地眨了眨眼。

同時做出一副乖巧依人的嬌娘模樣,桃腮粉臉,朱唇含笑,用極為溫柔的音調輕聲細語道:

“是吧,夫君?”

“對!對!”見有人幫忙解圍,星河如臨大赦,未經多想趕忙點頭附和。

隨后躬身行了個禮道:

“還望村長您能夠行個方便,容許我們夫婦二人在此叨擾幾日。”

———————⑤———————

“小兄弟,這籃子瓜果你們拿回去吃,別客氣,不夠了和我說,我家里還有很多!”

“小兄弟,這兩只雞你們提回去晚上燉湯喝,你不是受傷了嗎,晚上剛好喝點雞湯補補!”

“王五你干什么呢,沒看小兄弟手上都已經拿不下了嗎,你給我就行,我幫小兄弟一起拿過去?!?

“就是,沒看小兄弟手上都已經拿滿了嗎?小兄弟,你們還沒被子吧,我家里正好有一床前些日子剛打的還沒用過的婚被,我等等就給你們小兩口送過去!”

……

村莊內,懷里抱滿東西,被村民們熱情簇擁歡迎的星河驚慌極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熱情的村民們。

就在不久之前,宥千佳用堪稱逆天的完美演技成功將村長給騙了過去。

讓老村長真的相信了兩人是一對新婚夫婦的說法。

甚至老村長還特意將村中一間無人居住的草堂與兩塊良田贈與二人。

告訴二人想要在此居住多久都行。

這之后,得到村長允許,可以留在村內的二人便受到了村民們的熱情歡迎。

不僅一路被簇擁著相送回村,更是不斷地有人送上賀禮。

從鍋碗瓢盆,到吃食衣物。

最后就連婚被都出來了。

甚至還告訴二人有什么需要盡管和他們說,不用客氣,大家一定會盡力幫忙。

這讓星河莫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當然,這些其實也都還好。

無非就是這個村子的村民們天性淳樸,熱情好客了些。

最多也就是令星河有點驚,還不至于慌。

至于真正令星河感到慌亂的。

實際上是從剛剛起便全程一直寸步不離地攙扶著自己手臂,身體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宥千佳。

不得不說,宥千佳如果去演戲的話,絕對會是一個極為合格的戲子。

在星河看來,她的演技簡直可以用“爐火純青”這四個字來形容。

全程都在用那種堪稱拉絲的眼神溫柔地注視著自己。

那雙漂亮到不像話的眼眸之中更是盈盈秋水緩緩流轉,充滿了柔情蜜意,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一般。

而且媚骨如酥,氣吐幽蘭就算了。

時不時地還如同小貓般輕輕嚶嚀一聲,若有似無地用胸前那兩團柔軟之物磨蹭自己幾下。

舉止極其親昵,搞得兩人好像真的是情意流轉,濃情難掩的新婚燕爾一般。

先前情況緊急的時候星河還沒什么感覺。

但這會兒回過神來,身為小處男的他猛然就意識到宥千佳到底是干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情。

以至于他瞬間心跳加速,變得有些驚慌后怕。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了起來。

雖說星河現如今所處的這個世界里,女子并不像他原本世界中的古代那般極為保守。

但也絕對沒有像宥千佳這樣放的這么得開。

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

更何況自己和宥千佳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說過的話加起來可能連一百句都還不到。

盡管星河也知道宥千佳這樣做完全是為了演戲。

可饒是如此,考慮到現如今所身處的時代背景。

星河還是不禁有些疑惑錯愕,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瞄了宥千佳一眼。

或許是注意到了星河眼眸間的錯愕神情,察覺到了星河的疑惑想法。

宥千佳那精致的香肩不自覺地輕輕顫抖了一下。

她微微地咬了咬唇,然后默默將原本緊貼星河臂彎的手松開了些。

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

就這樣,星河與宥千佳在這個村莊里落腳,住了下來。

———————⑥———————

甘脆多汁的煮時蔬綠如碧玉,質嫩清爽。

咸甜交織的蒸魚片入口軟糯,鮮繞舌尖。

再加上一碗顆粒金黃飽滿,令人食指大動的粟米粥。

菜品雖簡,卻是色香味一應俱全。

這是宥千佳燒的菜。

第一次吃宥千佳燒的菜的時候,星河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他還記得宥千佳說過自己是宥家小姐。

按理來說像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應該是從來都不用做飯的才對。

但宥千佳的廚藝卻出奇得好。

無論是火候的掌握,還是調味的拿捏,全都顯得極其恰當。

做出來的飯菜不僅品相極好,味道方面更是一絕。

以至于現在每次吃飯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多吃幾碗。

將盤子里剩余的飯菜一掃而空。

然后背靠在椅子上,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愉悅神情。

時光荏苒,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間,星河與宥千佳已經一起生活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雖說在此期間兩人共住一屋,不過星河倒也沒有去占宥千佳的便宜。

而是秉持著寧愿禽獸不如也不做禽獸的道德原則,自己又另外打了個地鋪。

讓宥千佳睡床。

兩人對外也確確實實扮演起了夫妻的角色。

星河負責上山伐木、劈柴、耕耘。

宥千佳則是負責洗衣、做飯、喂養家禽。

小日子過得也算溫馨幸福。

等吃過晚飯,一起收拾完碗筷之后。

閑著沒事干的星河像往常那般搬了張小板凳坐到庭院,吹著徐徐晚風,抬頭望天發呆。

無法修行又沒有娛樂活動的夜向來是無聊的。

“星河!你現在有空嗎?”就在星河望天發呆之際,草堂內忽然傳來了宥千佳那清脆悅耳的呼喊聲響。

“怎么了?”聽到宥千佳呼喊的星河順聲回首,同樣用叫喊的方式回應。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宥千佳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蔽唇浂嘞?,星河應答道。

盡管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宥千佳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不過他還是立即起身,走向亮著微弱燭光的草堂,推門而入。

然后對著站在桌子旁的宥千佳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你來啦,這個你拿去試試?!睜T光曳曳,映照佳人,草堂內,宥千佳手捧著一件疊好的黑色衣服抬頭。

精致面龐在微弱燭火光芒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美動人。

只見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緋紅色,明眸飄忽閃動,似是有些嬌羞,又似是有些閃躲。

緊接著,她微微低下腦袋,將疊好的黑色衣服遞到了星河手上,同時故作平常地說道:

“這是你之前那件破了的衣服,我找王嬸要了些線補了一下。”

“謝…謝謝……”由于事出突然,下意識接過衣服的星河一時之間有些發懵。

除了本能道了聲謝之外,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過很快,稍稍回過神來的他就發現了些許異常。

衣服確實是他之前那件,但和之前又有點不同,上面多了幾朵白色的花。

“那個破的口子太大了,王嬸家沒有黑線,縫起來不太好看,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用白線幫你在破口處刺了幾朵花……”

見星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刺的那幾朵白花上,宥千佳眼眸微微閃動,聲音輕而急促,似有些慌亂不安道:

“那…那個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和我說,我幫你拆了再去問問其他家有沒有黑色的線。”

“不用,我很喜歡,謝謝你。”

用手輕撫過衣服上刺著的那幾朵白花,忽然感覺內心深處流過一道暖意的星河神色復雜,又一次道謝。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這種感覺了。

這種莫名令人溫暖舒適,有人關心在乎自己的感覺。

“那就好?!币活w提著的心終于落下,宥千佳忍不住用手捂嘴輕笑了起來。

躍動的燭火微光從她白皙緋紅的臉上掠過,細長睫毛也被浸染上了一層融融的金。

細膩肌膚與溫和臉龐更是在光影中緩緩流轉,美艷到不可方物。

也正是在這一瞬,恰好抬頭的星河看呆了神。

臉頰立即就變得通紅了起來,心跳也開始不受控制地瘋狂加速,連忙慌慌張張地找了個借口告退道:

“那…那啥,沒…沒其它啥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今天砍的那些柴還沒劈來著,我趁著現在天還沒徹底黑趕緊去劈一下?!?

這之后,看著星河那略顯慌亂,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宥千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⑦———————

鋸好板材,畫好外形。

用借來的匕首細細雕刻,刮去毛刺凸起。

最后再用剝下洗凈后的兔子皮毛包裹打磨。

經過七八天的努力工作,一支精細美觀的木簪子就做好了。

這是星河專門花時間為宥千佳偷偷做的木簪子。

用以作為宥千佳為自己縫好衣服的謝禮。

頗為滿意地看了眼自己手中木簪,星河準備出發去找宥千佳了。

……

雪谷秘境,村莊外,花田。

在星河看來,宥千佳似乎真的很喜歡那片花田。

幾乎只要一有空閑,她就會去那片花田里頭漫步玩耍賞花。

因此,沒能在草堂內找到宥千佳的星河便徑直來到了花田。

果不其然,他在花田里看見宥千佳了。

同時,他也呆住愣神了。

群花環繞,衣袖飄動,白玉素手婉轉,彩蝶紛飛,裙裾翩翩,修長雪足流連。腰間無環無佩,卻如隔霧之花,身著布裙麻衣,卻似飛燕柳絮。嬌軀溫軟柔若無骨,輕履盈盈步步生蓮,衣袂朦朧游動四方,氣質渺茫出塵如仙。

宥千佳此刻正在花田里起舞。

只見周圍如海般盛開的各色及膝花朵將她纖細的身姿團團包圍環繞。

她那修長的雙腿好似步步生蓮般,在花叢中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淺淺的足印,優雅輕盈。

白皙柔軟的雙手更是如同靈動的彩蝶一般,連帶著布裙衣袖與裙裾在空中婉轉舞動。

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軟若無骨般盡顯柔韌,每一個動作都仿佛春日輕盈的柳絮般充滿了韻律。

時而輕柔舒緩,時而熱情奔放。

盡管腰間無環無佩,身著的布裙麻衣,卻絲毫無法掩蓋她那飄渺出塵的氣質。

就如同降臨人世間的仙女一般,美麗得令人窒息。

宥千佳的舞蹈功底顯然很好。

即便是星河這種沒有絲毫藝術細胞的人,也能從中察覺出美的存在。

星河看不出宥千佳跳的是什么舞蹈。

但卻可以從她那剛柔并濟、輕快灑脫的動作與腳步之中,感受到宥千佳舞蹈時的那份沉浸與喜悅。

又過了不知多久,舞罷。

回過神來,長長舒了口氣,臉上依舊帶著興奮紅暈的宥千佳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跳舞的星河。

于是她也不顧額角汗水與面頰紅暈,快步朝著星河走了過來,眉目如畫,胸脯微微起伏,嬌口輕喘著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到了怎么也不叫我一聲?!?

“有段時間了,你舞跳得真好,這個送給你。”

將一直藏于身后的木簪遞給宥千佳,星河撇開目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

“我用山上的木頭做的,手藝不是很好……”

星河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雖說他自認很滿意。

但實際上,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這根木簪和外面市場上賣的那些無論是在工藝外形還是材質上,都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只是,星河沒有注意到的是,宥千佳此刻已經完全呆住了。

她那如同桃花般嬌艷的面頰此刻嫣紅一片,如同染了最上等的胭脂一般。

一雙清澈明亮的如水眼眸更是一眨不眨,呆呆地望著星河,通紅眼眶中晶瑩淚珠打轉,在白日光線的照射下隱隱閃動。

緊接著,像是在掩蓋什么,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壞點子似的。

宥千佳迅速從星河手中接過木簪,二話不說直接戴在了頭上,朝著星河眨了眨顧盼生輝,媚態橫生的眼。

然后又勝似桃李,艷如春花地朝著星河嫵媚一笑。

最后微微張開鮮紅小口,氣吐幽蘭地對著星河問道:

“怎么樣?我戴上之后好看嗎?”

再然后,看著又以柴還沒劈完為借口慌不擇路逃跑的星河,宥千佳也又一次忍不住捂嘴嬉笑了起來。

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回蕩在寧靜的花田之中。

只是笑著笑著,她那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兩行淚珠緩緩地滴落了下來。

———————⑧———————

清晨,雪谷秘境,村莊外。

晨曦初破,山嵐未散。

肩背索套、腰跨鉤刀、手持擔柱的樵夫們穿行于林間小徑。

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相伴,談論著村中趣聞,閑聊著家?,嵤?。

頭上藍天白云,腳下的落葉沙沙,谷水潺潺,木落翩翩。

無華的憨厚笑聲不時于林中回蕩,淳樸豁達。

“王叔,為什么我們要去西邊的山上砍柴,南邊那山不是更近嗎?”

隊伍中,星河偏過頭看向身旁同行的中年樵夫,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明明村子南邊就有一座很近的山。

可這些天來,每次跟著村里人一起進山砍柴的時候,他們總是會舍近求遠。

特意繞遠路去西邊的那座山上砍。

這讓星河多少有些困惑不解。

此時星河穿著的是一套村民們贈送的粗麻布衣。

袖口挽起處健康的麥色胳膊健碩有力,遠遠望去身形板直。

雖比不上那些從小修行的仙門玉面公子哥們來的風姿瀟灑。

卻也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南邊那座山上有兩只會吃人的老虎,又大又兇,所以大伙兒就只能到西邊這座山上來砍柴了。”

被稱作王叔的樵夫聽完星河的問題后哈哈笑道。

與此同時,見星河與王叔在談論南山上的老虎,邊上幾名樵夫也聚了過來,紛紛七嘴八舌地補充道:

“是啊小伙子,南邊的那座山可去不得啊,那老虎見人就咬,可兇殘了?!?

“對啊對啊,小伙子你可千萬別去南山上,等下一不小心被那兩只老虎發現了可就糟了?!?

“可不是嘛,劉嬸她小兒子不就是,不聽話硬要偷偷跑去山上玩,結果找著的時候就剩下半邊尸首了?!?

……

傍晚,村莊內,草堂

“我回來了!”

推開木籬笆門走進庭院,氣吁吁地將肩上那二擔沉甸木材與腰間鋒利鉤刀放下。

隨后再把頭上戴著的箬笠摘下后掛在墻上。

星河大口地猛喘了好幾口粗氣。

緊接著,他又將雙膀向后用力地掰了掰,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然后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肩。

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副極為疲憊的神情。

星河此刻累的不行。

一大早便出門,走上六七里崎嶇山路,砍滿兩擔柴,再挑著折返回來的他覺得自己快要廢了。

手和腳都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有種快要虛脫了的感覺。

也虧得修仙者在完成煉精化氣的時候,身軀會得到淬煉變為精煉之體。

即便失去了靈氣與修為無法得到強化提升,身體本身的基礎強度也遠勝于普通凡人之軀。

不然星河覺得自己高低是走著出去,爬著回來的。

“你回來啦,辛苦了!”就在星河疲憊活動身體的時候,宥千佳從簡陋的草堂內走了出來。

她精致的玉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紅暈,烏黑青絲被高高盤起,露出了天鵝般修長的白皙脖頸。

閑靜時如嬌花照月,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雖然身上穿著的是粗衣布裙,但卻依然掩蓋不住她那與生俱來的風姿綽約、儀態萬方。

香風拂面,帶著一絲清甜,一絲寧靜,悠悠然飄來,清新淡雅。

宥千佳身上總是帶著一縷香氣。

一縷令星河莫名感到放松舒適的香氣。

見星河額頭有汗,宥千佳只覺得自己心頭莫名涌起一股溫熱。

她邁著輕盈步伐,如同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快步來到星河面前,雙瞳明澈似水,鵝腮嫣紅如霞。

隨后伸出纖細玉手,從自己的衣裳右衽內取出一塊干凈帕子,動作輕而細致地替星河擦了擦。

同時臉上帶著柔和笑容,輕聲說道:

“今天好像比平時更遲一些呢。

“隔壁劉嬸白天送了條肉來,我又要了些香料試著鹵了一下。

“你先回屋休息,我去幫你把菜熱一下,你等等看看合不合胃口。”

說罷,宥千佳便留下臉頰泛紅,神色有些莫名,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星河一人獨自在原地發愣傻站。

她自己則是自顧自地收回手中帕子,腳步輕快地走進了邊上的簡陋柴房。

然后,只聽“啪!”的一聲輕響。

柴房木門被宥千佳給迅速關上了。

此時的她耳根早已通紅一片,臉上也露出了極為慌亂的神色。

于是,她背倚著柴房冰冷木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試圖平復自己那顆正在不斷劇烈跳動著的心臟。

“天??!我在干什么呢!”

回想起自己剛才對星河所說的話以及所做的事,宥千佳忍不住嬌嗔了一聲。

她伸出雙手捂住自己那張飛紅發燙,如同火燒的臉。

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好似馬上就要炸裂開來了一般。

又羞又惱,恨不得立即找條地縫鉆進去。

但很快,宥千佳那雙明亮的眼眸忽地就又黯淡了下來。

身軀也仿佛瞬間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無力地倚靠著冰冷房門緩緩滑落。

最終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是啊…我在干什么呢……”

如霞紅暈漸漸褪去,纖纖十指深插青絲。

不知何時,宥千佳那雙盈盈如水的明亮眼眸之中已然彌漫起了一陣水霧。

緊接著,淚珠滾滾掉下。

臉上露出無限哀傷絕望,面色愈發蒼白如紙的宥千佳忍不住自嘲慘笑。

緊咬著嘴唇,壓抑著聲音,低聲地啜泣了起來。

———————⑨———————

什么叫天下大同?

草堂內,精精有味地享用著魚翁孫叔下午送來的兩尾河魚。

星河覺得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村莊差不多已經算得上是天下大同了吧。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星河對自己目前所處的這個村莊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發現這個村莊里的村民們各個都特別得熱情好客,樂于助人。

無論是進山伐木也好,還是下田耕耘也罷。

幾乎每天都有很多村民無條件地來幫助自己,還天天給自己和宥千佳送這送那的。

而且不僅僅是對自己。

這些村民們自己相互之間也是各種東西送來送去,相互之間幫來幫去。

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令星河挺在意的事情。

一是宥千佳前些天吃飯的時候告訴自己。

說她無意間發現花田里的花全都朝生夕死,夜晚枯萎死去,白天重生再開。

二則是南山上的那兩只大老虎。

這一個月來,幾乎村莊里的所有村民們,都曾直接或間接地和他提起過南山上的那兩只大老虎。

并反復叮囑他千萬別上南山。

對于第一件事,星河特意去花田中觀察了幾夜。

那些花確實如同宥千佳所說那的般,朝生夕死。

另外,通過這幾夜的觀察,星河也發現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不僅僅是花,就連村莊里的村民們也是。

每當夜幕降臨,整個村莊便會變得寂靜無聲,仿佛一座空城般,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剛開始的時候,星河以為村民們只是普遍睡得比較早。

但是,當他挨家挨戶敲門都沒人應答,且連續踹開幾間草堂,驚恐發現里面躺著的人全都是一塊身上刻著奇怪紋路的木頭人的時候。

他終于意識到這個村莊的不對勁了。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如同潮水般猛地向他襲來,令他原本有些迷蒙的腦子瞬間變得清醒。

直至此刻,星河才猛地反應過來。

這些村民們平日里在田間山頭辛勤勞作的時候,似乎從來都沒有覺得累過。

砍樹也好,種田也罷,各個都能全程不帶任何停歇地從白天一直干到晚上。

甚至第二天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這么高強度地進行作業。

剛開始星河還以為是村民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常生活,所以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才發現這怎么可能。

就連自己這種被靈氣淬煉過的精煉之體,在不停歇干完一整天農活之后,回去都會累得半死,幾乎跟要散架一樣。

更何況是這些年紀看起來起碼比自己還要大上個一二十歲的村民們?

還有就是那太過理想化,理想到近乎有些脫離現實的熱情。

見人就幫,有東西就送。

幾乎就像是在按照某種早已設定好的方式行動似的。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到底是誰設計了這一切?

設計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這個目的究竟是好還是壞?

自己和宥千佳這一個月來,是不是其實一直都活在那個人的監視之下?

如果是的話,那那個人此刻是不是也已經知道自己發現這個村子不對勁的事情了?

想到這,星河忽然冷汗直冒,覺得背脊莫名有點發寒了起來。

他不敢再繼續細想下去了……

最終,經過一番思索,星河決定先去村莊南邊的那座山上看看。

去看看那座村民們特意叮囑過他不要靠近,里面有兩只巨大兇猛老虎的山。

———————⑩———————

雪谷秘境,村莊,草堂內。

“什么?!你要去南邊的那座山?他們沒和你說那座山上有兩只會吃人的老虎很危險嗎?”

深夜,聽到星河說準備去村莊南邊那座山上看看的宥千佳瞳孔驟然放大,難以置信地盯著星河,神情錯愕不已。

這些天來,她也同樣有聽村民們在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那座山上很危險,有兩只會吃人的兇猛老虎。

“我知道?!毙呛右贿叴虬杉Z和裝有水的葫蘆,一邊平靜說道。

自從失去靈氣變回凡人之后,星河發現自己和宥千佳又變得需要吃飯睡覺和解手了。

“那你還去?”看著星河這平淡反應,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的宥千佳蛾眉微蹙,神色愈發困惑。

“這個村莊有問題,不僅僅是你說的花,就連村民也是?!毙呛犹ы聪蝈肚Ъ?,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凝重道:

“每到晚上就會消失,白天又會重新出現,我剛剛去那些草堂里看過了,這兒根本就沒有活人。

“那些村民全都是用木頭雕成的?!?

說到這,星河頓了頓,聲音也又沉了幾分,繼續解釋道:

“所以我想去南邊的山上看看,既然村民都說不可以去那兒,那想來問題一定出在那兒。”

“唔……”宥千佳聞言,微閉雙眼,陷入了沉思。

木桌上,柔暖燭火跳動,在她絕美的面龐上投下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影。

她的眉頭先是緊鎖,而后又漸漸舒展開來。

隨即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深吸口氣,輕嘆了一聲。

然后猛地睜開如畫雙眼,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星河,神情認真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星河聞言驀然抬頭,驚訝地張大了嘴,手中動作也隨之停滯了下來。

他連忙擺手拒絕,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道:“我自己去就好了,萬一真的遇到老虎很危險的?!?

“對啊,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跟去??!你現在都變回一個凡人了,萬一真的遇到老虎了多一個人總歸是多一分照應啊?!?

宥千佳語氣堅定,立即反駁,不給星河任何拒絕自己的機會。

這之后,拗不過宥千佳的星河,最終還是帶著宥千佳一起上山了。

村莊南邊的山很高,云霧繚繞,一眼望不著峰。

再加上是山路的緣故,兩人手持發光石塊走了許久,一直走到了第二天大中午的時候方才看見山頂。

等氣喘吁吁抵達山頂,果不其然,兩人發現了一處遠遠望去里頭不知通往何處的深邃洞窟。

只不過好巧不巧。

兩人也在洞窟門口處,發現了那兩只如同門衛般守在那兒,皮毛斑斕,來回巡視,看上去極為兇狠的巨大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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