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曼這幾日的恢復,非常不錯,這與她本身的身體素質原因有關。
但相比之前,病痛折磨下,李曼曼要清瘦許多。
在白幼美到來,說明來意后,她顯得很平靜。
“感謝恩公這些時日的關照,小女子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小女子于城外,實際還有住處……”
李曼曼的意思很明顯,她很感激白幼美的救命之恩,以之前的誤會消除過后,她并不想繼續留在白家住舍,難免有所牽連。
“只是家兄……”
李曼曼欲言又止。
“姑娘兄長的情況,我已經托人在打探了,大概還需要花費些時間,這段時間內,鹽運使府的大門把守的很是嚴密。但根據我的猜測,姑娘的兄長,大概率還活著。如果注意這位當朝大員的所作所為,他一直是喜歡趕盡殺絕的。在沒有抓到姑娘前,對方必然不敢讓尊兄性命受到傷害。
我想,對方一定等著姑娘自投羅網,甚至在你們之前的一些住處,都有設伏。
我的建議是,在城外給姑娘重新找個住處,等傷勢完全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此外,姑娘一定不會放棄救尊兄吧?
或者說,姑娘打算離開我小院后,就自己想辦法?”
白幼美實話實話,沒打算給李曼曼太多失望,也不打算給太多的希望。
李曼曼垂下頭,沒有言語,因為白幼美確實說中了他的心事。
在此之前,她正有打算,等身體好了,就往鹽運使再行闖蕩一次。
因為有前幾次的經歷,加上對于環境的熟悉,而又自幼習武,去尋覓兄長的住處,她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但正如白幼美所說,這里面極大可能,擁有一個陷阱。
而同時,也是她不得不去面對的陷阱。
看出李曼曼目中的堅定之色,白幼美自覺可以幫助這對為奸臣所害的兄妹一把,他用右手摩擦著下巴,“實際上,想要救人,辦法有很多。但這需要的,不是一個人的力量。”
“我不是一個人……”李曼曼眼神有些飄忽,低聲道。
果然,這李家兄妹敢如此大膽行事,背后豈能沒有團伙。
這里面,怕不僅僅是同朝中某些大臣有聯系,成為他們手中的劍,而且和市井江湖中,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那為李大鹽運使,掌握著漕運,但是胃口,卻是比前幾任都要大。
許多利益相關者,自然是恨之入骨。相互聯系下,便合成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看似很龐大,就是李家兄妹能成功潛入,就多虧各方發力。
但于實際上,于擁有圣眷,又大有權柄的那位李大鹽運使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前一段時間,鹽運使府失竊案,弄得滿城風雨,但直到最后,便是李曼曼可能將東西送出去,府上也沒有任何的表示,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不是府上丟的東西不重要,而是不在乎。
就算朝中有人握住他的把柄,送到天子面前,又如何?
只要天子不在乎,就沒人能奈何的了他,便是這天下,終究是李家的天下。
想不通這個根源的人,所有的努力,終究是徒勞的,至多是惡心一下對手。
在白幼美看來,浩蕩的朝堂之上,不是誰都有資格成為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