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斂一把抱過小姑娘，胸膛靠著她的背，嚴絲合縫地貼上去。

常歲頓覺心中柔軟，從毛絨熊里掏出小刀，劃破了手指，沾著鮮血摁在契約上。

看著契約逐漸消失于世界，宋未斂抓住女孩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埋在她柔軟的頸窩，長呼一口氣。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也沒想到竟然這么快。”

“哦……”

女孩吞吞吐吐地，從嗓子里擠出來一個音節。

“你就一句‘哦’？”

宋未斂掰過女孩的小臉，慢慢逼近。

“那你要我說什么？”

小姑娘急了，大眼睛四處亂瞟。

“不該給先生點補償嗎？”

“唔……”

兩人正吻著，系統響起聲音。

“系統加載中……”

常歲聽見聲音，掙扎著要離開。

宋未斂反而更興奮，捧著她的小臉難舍難分。

“游戲準備開始，3.2.1……”

兩人瞬間傳送，宋未斂轉身擁住女孩，懷抱隔絕了一切的視線。

其他幾個玩家面色怪異地看向他們，進游戲前這樣的人不少，但是這進游戲后……還親著的是真沒見過。

“喂喂喂！你們干什么呢？怎么可以在純潔的小紅帽面前做這種事？！”

一旁的小紅帽氣地跳腳。

宋未斂這才停下，把女孩抱在懷中不撒手，轉頭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

幾個玩家瞬間緊張起來：這是會把小紅帽激怒的吧……

小紅帽卻是慫了，低下頭，挪到一旁，又對其他玩家逞起了威風。

“喂喂喂！你們看什么呢！不許看了！

怎么能無視我小紅帽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小紅帽！”

其他幾個玩家移開視線，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感情你就在我們這能裝……

但是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低頭沉默。

宋未斂看見小姑娘有些生氣了，輕笑著捏捏她的臉。

“行了，進游戲了，別生氣了？嗯？”

常歲躲在男人身后，低頭不想說話。

男人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抬眼，看向小紅帽。

“行了，開始吧。”

“好嘞！”

小紅帽興奮起來，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我是小紅帽，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我的小毛驢……啊呸！搞錯了。

有一天我去給外婆送飯，結果大灰狼把外婆給吃了。

請問！大灰狼在哪？”

宋未斂挑挑眉：這游戲還換了。

“請各位積極在森林中尋找線索，躲避大灰狼的追擊，找到答案！最后，在外婆家告訴我大灰狼在哪。”

小紅帽嘻嘻笑了笑，轉身跑進森林。

宋未斂不說話，畢竟……外婆可是他親手殺死的。

眾人面前的森林一陣模糊，逐漸分開一條石子小路。小路兩旁樹木高大遮天，將頭頂的陽光悉數遮去，陰森又壓抑。

宋未斂攬過小姑娘，悠閑自在地走上小路，像是來踏青的，沒有絲毫緊張。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森林無人，寒涼凄靜，沒有一點生氣。玩家們的到來仿佛打破了禁制，樹木開始搖曳，偶爾又鳥啼啾啾。

“哼哼……”狼的聲音。

幾人瞬間緊繃，前后張望著。

兩頭狼同時跳出，圍著幾人打轉端詳著。

伴隨著粘連口水的呲牙，最前方的一頭狼猛的撲上來。

尖銳的牙沖著宋未斂咬去，毛絨絨的爪子伸出尖銳的指甲劃向他的面門。

宋未斂拔刀，被狼的巨牙咬住，一旁常歲的權杖揮出，鋒利的杖底就要扎進狼的眼睛。

狼感到危險，松開長刀轉而向常歲撕咬過去，爪子從女孩的側臉襲來。

宋未斂一刀斬過去，狼的爪子卻舉過頭頂躲開，長刀轉向，直直朝著狼腦袋扎去。狼迅速躲開，頭頂還是被淺淺劃了一道口子。

狼轉頭撲向其他幾人，一人沒有防備，被撲倒在地，臉上的傷疤從太陽穴直直延伸到下巴。

男子尖叫著，試圖用能力反擊，卻被狼一口咬死。

寬闊的肩膀上，是令人膽寒的巨大血洞，一個洞，就占據了男人的半個肩膀。

血洞幾乎要扎破男子的胸腔，胸口是要和骨肉分離的蒼白皮膚。

狼見死了一人，意猶未盡地合上嘴，再次逃進森林。

很快后方又竄出一只狼，比起之前那只地兇狠，這只顯然弱了不少，耳朵也有點長。

它嘶叫著，偷襲地在最后一個女人的腿上咬了一口，就倉惶逃離。

常歲轉身，男子的尸體躺在地上，流出的鮮血染紅截斷了小路，滴進土壤，散發出混著血腥氣的泥土味。

她又看了一眼因為疼痛跌坐的女子，她腿上的血洞明顯小了不少。

那他們的問題就從“大灰狼在哪？”變成了“哪個是大灰狼？”。

常歲沉默地回頭，拉住宋未斂的衣角。

“先生，我們走吧。”

其余三個玩家怨毒地看了他們倆一眼，夾雜著畏懼，沒有出聲。

“好。”

二人就這么直接離開，背影逐漸在剩下的幾人眼中消失。

兩人前進，沒再碰到狼，只是路上安靜地可怕。

伴隨著草叢的窸窸窣窣聲，二人很快聽到了水流的聲音，聲音很大，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撥弄。

兩人對視一眼，順著聲音潛入草叢，來到了小溪邊。

那頭小一點的狼正躺在溪邊，身上全是鞭痕。

兩人分開，悄無聲息的接近，慢慢包圍住狼。拿出武器，二人對視。

“噗嗤！”是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

斬斷了狼的雙腿，兩人湊近細細端詳起來。

說是狼，實際上不如說是一頭驢，毛發濃密，牙齒鋒利，裝的倒是很像。

“歌謠。”常歲突然開口。

宋未斂了解，是小紅帽一開始說搞錯了的歌謠。

常歲又看向小溪。

小溪差不多兩米多寬，卻已經全被染成了紅色，顏色深且渾濁。

兩人皺皺眉，打算離開。而其他幾個玩家也從旁邊的草叢冒出來。

幾人明顯愣了愣，目光移到旁邊死去的驢。

“這是……小毛驢？”

那個被咬了的女人有些難以置信。

“嗯。”宋未斂從嗓子里發出聲音，算是回應。

“那……真正的大灰狼呢？”

宋未斂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瞥了一眼他，那個男人也不自覺撓撓頭。

“走吧。”

常歲開口，拉著宋未斂離開。

但二人沒能成功離開。

大灰狼又再次竄出來，看到死去的驢后，張大嘴巴，露出又尖又長的兩排牙，血液粘連，吼叫著張開爪子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