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不許牽我的手
- 致命相吸
- 雙倍拿鐵
- 2191字
- 2024-07-11 07:33:32
秦牧容嘆了口氣,走過來拍拍景行肩膀,“你調整下,我去把曾諳叫過來。你倆聊。”
雖然景行在腦海中預演了一千遍,聽到曾諳上樓的腳步聲,還是很緊張。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自然地交談過了。她最近好嗎?
“什么事?”曾諳倚在書房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哦,項目的事,在公司里還順利么?我很久沒有過來了。”景行見她一臉警覺,就隨口胡亂地問。
“嗯,順利。”曾諳垂著頭,并不看他。她想起莊禹說過“要記Jack的功勞”,遂補了一句:“謝謝你。”
“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我出去了。”曾諳冷漠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諳諳。你把我刪了。”景行悲傷的聲音,似有怨艾。
“不也沒影響工作么。真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
曾諳轉身離去,景行卻一個跨步,伸手攔住她的胳膊。“對不起,是我不好。”
曾諳無動于衷,平靜地等著他松手。景行順勢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從口袋里摸出陸修遠的名片。“你不理我,或者躲我,都可以。這是陸醫生的名片。他是A大的心理學教授。”
“謝謝你,可我已經好了。我真的不需要。”曾諳忽然抬頭看著他的臉。“另外,我們盡量非工作場合不要見了。這次是個意外。”
景行的心冰冷,但頭腦一直不停地提醒他,這是曾諳的癥狀,她的情緒本就不穩,也很難準確表達情緒。
“好。”
景行艱難地抽手,曾諳一轉身就跑到了樓梯,卻回頭朝著景行道:“對了,我大概很快就有男朋友了。以后不要牽我的手,這樣不好。”
曾諳說罷,扭頭揚長而去。
景行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立在門旁,老秦在樓下喚他好幾聲,他也完全聽不見,老秦只好走上來喊他。
“下去喝茶啊,怎么了?”
景行還是未應,老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景行“啊”了一聲。
“魂沒了?怎么啦?曾諳沒同意去么,這孩子,等下我說她。”
“哦,沒有。她沒說不去。”景行陡然回過神,身體跟著搖晃了幾下。
“準是曾諳又說你不好聽的了。她生病了,你不要放心上。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景行起身把書桌上的相冊抱在懷里,“秦老師,我突然想起下午還有事,我得回去了。”
“啊?這么突然?哎,想讓你倆好好說說話的。是什么要緊事非要馬上走么?”
“嗯。有點急。”景行生怕自己在眾人面前失態,他心里決定非走不可。
林萍正坐在院里曬著太陽,眼見著景行走出來,“諳諳下午沒事,你們可以一起出去轉轉。”
景行笑容難展,只歉疚地說:“林阿姨,改天我再來看您。我下午有事,現在要走了。真是非常抱歉!”
林萍望了望茶桌前的曾諳,她木著臉,一副跟自己無關的表情。“諳諳,你去送送景行。“
“不用的。”景行臉色慘白,他怕林萍看出來,也顧不得禮儀,三步并作兩步鉆進車里,啟動車子,秦牧容追出來,嘆著氣道:“有事記得電話。”
景行倉皇而逃。在那個院子里,他不知如何呼吸,更無法思考。他以為,無論曾諳說出怎樣的話,他都不會介意。因為陸修遠說,心理生了病的人,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傷人,他們心里是不愿意傷害他人,卻偏偏做著違背內心的事,說著口是心非的話。
可曾諳說,她有男朋友,她要戀愛。
原來,自己以為的心意相通,從來都是一廂情愿,可笑啊!
怨曾諳嗎?他只不過是她的一個高中同學而已。他們之間從未有過同學之外的承諾和舉動。
駛上高速,這個時間路上車不多,景行任由淚如雨下,眼睛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一貫謹慎的他竟不顧安危,自顧自地朝A市方向開過去。
晚上十點,Amy接到酒吧老板電話,當她趕過來的時候,景行已經不省人事。
“天吶!Jack!你發瘋了嗎!”Amy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又驚又怕。那樣克制謹守約景行,就那么狼狽地倒在吧臺上,衣服也凌亂不堪。
“他喝了多少!”Amy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悶著嗓子問老板。
“八點鐘過來,喝了有二十杯,但就是好多種,一起混著,就不太對勁了。他剛才還一直要,我們沒敢給了。”老板是一個年輕男子,三十歲上下,打著耳釘,但很有禮貌。
“你們怎么會打給我的?”
“哦,他拿著手機要給我們付錢,你的電話當時進來了,被他掛了。我正好給你回過去。這是你男朋友么?”
“是……我男朋友。”Amy說完,心跳的厲害。她有點擔心景行聽見。好在他看上去跟昏迷沒有區別。
Amy付了錢,找老板幫忙,把景行拖到門外。
“他開車來的。”老板提醒說,“你找找鑰匙,我去把開車幫你們開過來。”
Amy也顧不得許多,在景行身上一頓搜尋,景行用胳膊下意識地抗拒。“你省點力氣吧,今兒多虧了我。哼!”
走到車前,景行又控制不住開始嘔吐。老板擔心地說:“你最好帶他去醫院。”
Amy氣急敗壞地抱住景行,防止他癱倒在地上,但景行身材高大,連帶著Amy直接摔在地上。“景行!你醒醒!哎!”Amy惱他失了平日的矜貴,又氣他為了何事至于喝成這般。
好容易將景行臥倒在后排,Amy用手機導航了附近的醫院,把他直接帶到了急診科。
一番洗胃,催吐操作下來,已經到了凌晨。醫生建議先住進病房,待明天觀察。Amy終于松了口氣。
“天殺的,你還要不要命了?這是為什么呀!”Amy趴在病床邊泣不成聲。景行卻一直昏昏地睡著,嘴里開始說著胡話。
“曾諳……不要。”
喚曾諳的時候,景行又開始哭。
Amy聽得又震驚又心痛。她恨不得馬上叫醒他,和他大吵一頓。
但景行一夜都沒清醒,一會說胡話,一會又吵著要喝水。到天亮時,精疲力盡的Amy倒在床邊睡了過去。
這一夜,曾諳又是失眠。白天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好了,像個正常人一樣。她還為景行提到陸醫生而感到羞惱,鬼使神差地她對景行說,她要有男朋友,希望以后跟他保持距離。
“曾諳,你瘋了吧!”夜里,曾諳坐在床上,回想起見到景行的每一個瞬間,一幕幕地翻過,她覺得自己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