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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出苦肉計

將軍府內亂成了一團,上將軍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將軍夫人居然被不良人余孽刺傷了!

一道白影從門外閃進,李存禮推開門,疾步走入屋內。

當見到了他,房中的下人齊齊下了跪,臉色嚇得慘白。

“上將軍...”

李存禮沒有理會他們,視線落在小白身上,丹鳳眼微微一瞇。

此刻小白正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身上多數刀傷,衣衫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存禮...你回來了?”小白本吃力的半瞇著眼,當見著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黯淡無光的眼中居然一下出現了神采。她開心的想要起身,卻被李存禮按住了身子。

“出了何事?”李存禮在她的身上掃了一遍。才離開她不過半日,居然被傷成了這樣?!

這幫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沖著你來!李存禮臉色陰冷的可怕,手在袖中握緊。

“嗚嗚...嚇死我了,要不是巴爾將軍,我就要死在那了!”小白鼻子一酸,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在李存禮溫暖的懷抱中,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變得矯情起來。若是自己沒有這身能力,早也死了好幾回了。

“你們這群廢物...這么多人,看不好一個夫人嗎?你們,有何用?”李存禮緊握著她的那雙小手,冰涼的毫無溫度,他手微微顫抖著。

心疼,憤怒,各種情緒一起涌上心頭。李存禮視線一一掃過下人們的臉。

見李存禮冷冽如刃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下人們身子不禁抖的更厲害了。

“我自己硬要出去的,不怪他們,我還喊了巴爾將軍隨我同去...我只是想為你采些晨露罷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會出這事情!”小白哭的很傷心,小小的身子直發顫,她還一個勁的道著歉。

小白想要緊緊的抱住他,受傷的手卻怎么都使不上勁,身子本就虛弱,再加上她情緒激動,身子一軟就在李存禮懷中暈了過去。

“你們都先下去。”李存禮凝視了面前的下人們半晌才開了口。

“是...”下人齊齊小聲應著,立刻退了出去。

李存禮坐在小白的身側,單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脈象極其的微弱。他伸手小心的撩開小白的衣衫,細細的觀察著她的傷口。

刀傷都在致命穴位處,來人下手招招致命,擺明了不想給她一點活路。

那張小臉又是異常的蒼白。極度的憤怒讓李存禮的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不,現在不是生氣發怒的時候。李存禮握緊住小白的手,冷冽的丹鳳眼瞇起。

此事疑點重重。其一,滁州圍剿那次事件后,小白就已經不信任巴爾,而且她太原回來后屋門都很少出,今日怎么會單獨和巴爾出去?

其二,洛陽城內現在重兵把守,百姓也受到過嚴格的排查,怎么會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隊人他竟然毫無察覺?

其三,小白今日第一次出門就險些被殺,這幫人顯然已經盯著她很久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不可能是不良人,難道是岐國的人??可他們沒有理由會對小白下如此狠手啊。

“圣上駕到!”院門外響起一聲響亮的通報,李嗣源推門而入,臉上滿是關切。

“六弟!六弟妹情況如何了?”

“來者下手招招致命,好在治療的及時...否則,存禮再也見不著她了。”李存禮垂目注視著床榻上的小白,拉起被子將她嚴嚴實實蓋了起來。

李存禮側著頭,余光掃過李嗣源的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大哥居然來的如此之快?他可不是會擔心小白安危的人。難道,是大哥派的人?

只是猜測,李存禮不禁背后發涼,眼睛再次對李嗣源看了過去。

李嗣源此刻正伸長著脖子打量著小白的臉,狹長的眼睛瞇起,看不清他的心思。

“大哥...”李存禮起身帶著李嗣源往門外走去,“巴爾將軍他...”

“厚葬。不是他舍命相護,本王這六弟妹,性命可不保了。”李嗣源重重嘆了口氣。

遠遠瞥見庭院角落地上的一抹白,巴爾的遺體被暫時放置在那邊,血都透過白布滲了出來,看著居然有幾分滲人。

“嗯?”李存禮側頭瞥了士兵一眼,士兵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小心的掀開了裹尸的白布。

李嗣源看著地上那具已經冰冷了的尸體,眼睛瞇起。他緩緩蹲下身,用扇子挑開了巴爾的傷口。

巴爾的身體同時被四面而來的劍刃刺穿了穴道,傷口也沒有撕裂的痕跡。他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一擊便已經讓他喪了命。

“這還真像是自己手下這幫人的作風”,李嗣源想著。他緩緩的站起了身,視線在巴爾蒼白的臉上掃過。

“大哥...這幫人下手訓練有素,招招致命,而不良人幾乎被殲滅,已經沒有了這手段...莫非,是岐國的人?”李存禮開了口,抬眼小心的觀察著大哥的神色。

李嗣源沒有回應他的話,狹長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唇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無論是何人,傷了晉國的將軍夫人,就要付出代價,我們也該回他們一份大禮了。”他說著,紙扇輕搖。

“朕帶來了宮內最好的太醫,可以為六弟妹看看,是個女子,六弟可放心?”李嗣源說著,側身對著門口的女人點了點頭。

“多謝,大哥。”李存禮應著,表情淡漠毫無變化,心中不免得更疑惑了。

太醫為小白把著脈,眉頭緊緊蹙起,嘴唇緊抿。半晌,她將視線轉移到了李存禮的身上,眼中有著擔憂之色。

“將軍夫人身子骨本就弱,之前舊傷還未愈,如今再添新傷,恐怕要落下病根了,今后可能也無法像常人一樣奔跑行走。”

“...什么?!”太醫的話宛如晴天霹靂。李存禮猛的站起身,丹鳳眼驚詫的睜大,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躺著的小白。

“并非不能醫治,微臣為夫人開一些藥,每天微火慢燉三個時辰,喝上一個月。傷好些了,就可以慢慢調理身子了。”太醫說著,對著李嗣源行了行禮,“微臣去準備藥材。”

“嗯。”李嗣源點著頭,視線落在李存禮身上。

李存禮靜靜坐在小白的枕邊,垂目凝視著她的睡顏,一貫冷冽的眼中此刻竟然滿是心疼。

真是被狐貍精迷上了,冷酷無情的六弟居然會變成這幅模樣。李嗣源蹙眉,眼中有著淡淡的怒意。果然還是個少年啊,他輕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回到了宮內,李嗣源卻帶著她往寢宮走去,太醫一愣,卻不敢開口詢問什么。

“夫人脈象如何?”

沒有想到圣上還會問一遍,女太醫不禁有些詫異,還是開了口,“夫人脈象極其虛弱,身上多處穴道被利刃刺傷,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也算福大命大了。”

“嗯。”李嗣源應著,狹長的眼睛迷成一條縫。他擺了擺手,示意太醫退下。他看向案臺上放置的那幅畫像,手指輕輕敲擊著臺面。

他派出的兩隊人竟無一人回歸,就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竟然連尸首都尋不到。巴爾武功不弱,但是不可能將兩隊人滅隊啊。

莫非...著了那丫頭的道?兩方都是她所殺?她不惜重傷自己演一出苦肉計給他們看?對自己都能下手如此重,當真是個狠角色。

這個丫頭絕不是善茬,之前的無憂法師...不也想要她嗎?

想到了那個怪異的和尚,李嗣源敲著桌面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當時的形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他怕受牽連跑回洛陽,卻從那之后變得風平浪靜。那法師,居然也消失無蹤了。他那六弟本領雖大,卻不足能殺掉那個法師,那小丫頭必定有些別的本事在身上。

“罷了罷了...你是何手段,等到出征伐岐便知道了,六弟帶頭沖殺,你豈會袖手旁觀?”李嗣源背著燭光,臉隱藏在了黑暗之中,那雙眼睛卻銳利如刃。

李嗣源手指輕輕撫摸著畫上女子的臉。唇角浮起一絲笑意。再厲害的人,有軟肋,就可為本王所用。這個丫頭不比螢勾尸祖還好用嗎?

只是,此事還要好好計劃一番才行...若是讓六弟發覺了,他會如何?

李嗣源輕嘆口氣,心中不免得有幾分煩躁。

從小帶到大的六弟,才智過人,文武兼備,是個棟梁之材。如此順從聽話的棋子,在遇到這個女子后,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受控制。

“六弟啊六弟...你讓大哥有些難做啊。”李嗣源輕聲喃喃著,眼中的狠意一閃而過。

夜已深,燭火未點,李存禮一言不發的坐在小白枕邊,指尖輕觸她的臉頰。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上劃開的一道道血痕,李存禮拳頭又不禁握了起來。

“我后悔把你從山里帶出來了。”李存禮喃喃開口說著,眉間滿是無奈。原本活潑好動的她,現在身子弱的連走路都費勁。

“我沒有后悔跟著你,一直都沒有。”懷中的人發出微弱的聲音來。小白睫毛輕顫,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你醒了?!”李存禮又驚又喜,小心的托著她的腦袋扶著她坐起。

“餓醒了,嘿嘿。”小白笑著,話音剛落肚子便叫了起來。她羞紅著臉,抬眼小心的看著李存禮,他那雙冷冽的丹鳳眼中滿是心疼和感傷。

聽到她肚子叫了起來,李存禮勾唇輕笑,“你都暈了一天了...再不醒來,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陪了我一天嗎!”小白明明身體很虛弱,那雙大眼睛卻一下閃閃發光。

李存禮沒有回答她,輕輕的摟著她的腰,眼中的笑意漸漸散去。

“小白,昨日發生了何事?這幾日可有感覺什么異常?想到什么,都要和我說。”

小白點著頭,腦袋倚靠著他的肩膀,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就想為你找些晨露罷了,我看巴爾將軍也閑著沒事干,讓他和我一起出去了唄。到郊外了,巴爾將軍離我稍微遠了一些,就忽然有人竄出來刺我了,然后...我就暈過去了,醒來就回到府里了,嗚嗚很疼的!一群人一起拿劍刺我!”小白不禁矯情起來,眼眶中又有眼淚滿了出來。

李存禮下巴輕靠在她的腦袋上,很認真的聽著她說話。冷眸瞇起,眼中的殺意漸漸凝聚。

這幫人肯定盯了她好幾天了,一直在找機會殺她。但是小白只是一個弱女子,為何會想著殺她?要殺也應該沖著自己來才對!他也曾派人去郊外看過,除了留下的打斗痕跡和血跡,沒有一具尸體。

小白抱住李存禮的腰,嗅著他身上的檀香,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雖然,受傷很疼很難熬,但是受傷你就能陪著我的話,我天天受傷都可以!”小白想著,表情微微一變。

似乎成婚了之后,自己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自己是越來越愛他了?

“嗯~”小白仰著頭,細細的打量著他的臉。

李存禮那雙丹鳳眼內又是布滿血絲,眉間還有幾分疲憊。小白不禁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手卻疼的垂了下來。

“別胡鬧了。”李存禮接住她的手掌,小心的放進了被窩里。院外傳來腳步聲,他側頭聽著,“我去給你拿吃的來,乖乖躺著。”

“我要吃肉!”小白乖巧的點著頭。

見他走出了大門,小白的五官在一瞬間扭曲起來。“下手重了...好疼啊...嗚嗚,還不能用治愈術,太折磨了。”渾身如爆裂來的疼痛,讓她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李存禮踏出院門,丫鬟早就在門口等候著了。

“將軍,夫人的藥已經煎好了,白粥也準備就緒,奴婢...”丫鬟畢恭畢敬的彎著腰行禮,小心的抬眼看著他。

“我來,你退下吧。”李存禮接過丫鬟手中的粥和藥,丫鬟還未反應過來,面前的院門已經關上了。

李存禮緩步走向小白屋子,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手中的藥,眉頭緊擰。半晌,李存禮手腕一動,將碗中的藥盡數倒在庭院角落之中。

“存禮...我要餓死了...”小白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嘴中喃喃念著,第一次有要被餓死的感覺。

聞到淡淡一股粥香,李存禮踏步而入。小白的眼睛一下放了光。當李存禮拿著碗走近她的時候,小白的圓眼一下半瞇。白白的一整碗粥,她沒有看到一點肉。

小白的情緒都顯示在臉上。看的出她的嫌棄,李存禮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在小白的身側坐下,俯身輕輕吹了吹手中的勺子,示意她張嘴。

小白本來滿臉的抗拒,卻在見到李存禮為她吹粥之后,食欲大增。

面對著李存禮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小白像只等待喂食的雛鳥一般,乖乖的張大了嘴。

“真是孩子氣。”李存禮輕笑著,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今后乖乖呆在府中養傷,我會盡早回來陪你,如何?”語氣中帶著征求之意。

“嗯,那你可要早些回來陪我。”小白乖乖應著,矯情的倚靠著他的胸膛。

“上藥了。”李存禮放下碗,伸出兩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

“啊...我自己來。”聽到了要上藥,小白身軀一震。原本就蒼白無血色的臉嚇的又白了幾分。

“胡鬧。”李存禮低聲道,眼中居然有著強大的壓迫感。小白撇了撇嘴,小心的解開了衣衫。

身上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讓李存禮的手不禁顫抖起來。

“我很沒用吧?一直讓你受傷。”他的動作很小心,小白卻疼的抽搐起來。

“沒有呀,是我拖累你了...”小白緊緊咬著牙。人心叵測,連你那大哥都想著利用你,你要我如何放心?

兩個人緊緊相擁著卻各懷心事。

李存禮額間布滿了虛汗,薄唇緊抿,心如刀絞般的難受。懷中的小白疼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還努力的對著他笑,笑容看著說不出的猙獰。

當藥上好之后,小白已經疼的神志不清,“先行一步,睡了。”她說著,歪頭就睡了過去。

他垂眼注視著懷中的小白,琥珀色眼眸思緒萬千。俯身在她的額間輕輕一吻,久久也不肯離去。

“傻丫頭...該怎么辦呢。”他輕聲呢喃著。

本以為那個法師走后,他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一切都是空想罷了,他的軟肋,早已暴露無遺。自己這身份,會為她引來很多禍端,現在還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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