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勢必要領教一下報恩寺的廚藝了。”羅什抱拳,嘴角的笑意擋都擋不住,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勝利的結局。
在道法上可能比不過一心,但是如果在廚藝上能略微勝過報恩寺,也算是讓自己出一個風頭。
“那玄武,你就去給羅什師傅一行人安排房間吧。”一心住持吩咐著旁邊的小僧。凡是上香或者是入住,所有事情都是玄武在操辦。
“是,住持,羅什師傅請。”玄武微微鞠躬,便在前面帶路。
“等等,這拌飯你們還吃嗎?”一心住持連忙喊道。
“既然是你們喜歡吃的拿手海菜,還是你們自己人解決吧,一心住持就不用操心我等的用餐問題了。”羅什一愣,以為一心住持覺得他們餓了也不愿意吃,怕浪費了。
“好的,那貧僧就自己解決了。”說著,一心大師已經取來碗筷,端著就要回自己房間。
眾人瞠目結舌,那可是三份陳氏拌飯,住持吃得了嗎?哪怕再好吃,一頓干三碗也太過分了吧?
眾人內心戲瘋狂活躍,然而卻不能表露出來。
再看陳采荷這邊,沒過幾天,又開始思索她的回家計劃。
據說,今天會有一場演練,陳采荷已經計劃好了,她準備男扮女裝,借機蒙混過關,到時候有會武功的人給她來上這么一下,她這個小身板怎么能抵得住呢?
只要找到之前的那種眩暈的感覺,然后昏迷過去,應該就很有可能成功。
陳采荷偷摸來到換衣服的地方,因為很多人在此練功夫,這里的味道不太好聞,陳采荷直呼臭氣熏天。
強忍著想要吐的感覺,她不知道把誰的衣服給拽了出來,干凈利落地穿好,站到鏡子前,開始欣賞自己的臉,覺得有點太過秀氣,于是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胡子,貼了上去。
這下我看誰能認出我?陳采荷叉腰對著自己臭美。
練功房的另一邊,早就已經打成一片。
一個看起來就非常強壯的弟子拔得頭籌,陳采荷將目光鎖定他。
這肌肉一拳就能把自己打死吧,陳采荷看著他迅猛的動作,驚嘆不已。
“咳咳,這位仁兄,我看你高大威猛,但是只會使用蠻力,我覺得你打得不如我,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比畫兩下如何?”
陳采荷胡攪蠻纏,想要刺激對方出手,哪知對方愣了一下,然后輕輕一笑:“小陳師傅,又來碰瓷了?怎么今天還扮成這樣?”
聽到這邊的動靜,大家都看過來,原來是陳師傅又被發現在碰瓷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陳采荷內心萬馬奔騰,是她的美貌沒有被完全遮住嗎?
“那個……打擾了哈,告辭。”被認出來以后,陳采荷也無顏面對,倉皇地逃了出去。
“一心住持!”陳采荷沒有回伙房,而是徑直跑去找了一心住持。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開門的是另一個陌生男子,這個人一身奇裝異服,古怪的打扮加上盯梢一般的眼神讓陳采荷渾身不舒服。
“看到了嗎?她就是你要迎戰之人。”
屋內傳來一心大師的聲音,陳采荷一愣。
“住持莫不是在說笑,就她這樣?我的弟子就可以勝過她。”
一心住持走了出來,剛要夸贊兩句,就被陳采荷的造型雷得說不出話。只見她身著寬寬松松的練功服,由于異常肥大不合身,顯然是從哪里偷來的。發型也由剛開始的束發變成散發披在身后,鼻子下面還貼了一對略顯滑稽的假胡子。
一心住持挑眉:“陳采荷,報恩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快回去好好收拾下,準備幾天后跟他來一場廚藝切磋吧!”
陳采荷感覺一心住持的胡子都被氣得吹起來了,連忙擺手:“不好意思!大家見笑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比賽前夕,玄慈特意提了一壺酒去找一心住持:“師兄是在擔心陳采荷?”
“采荷的手藝,我自然是放心的,現在是皇宮里的那位皇子,他身體最近有些抱恙,聽說是食欲不佳,沒有怎么吃飯,皇宮里的人異常頭疼。”一心住持長嘆一口氣,將自己所擔心的跟玄慈講了出來。
“才餓瘦了幾兩而已,師兄就這般擔心。”玄慈抱著酒壺,狠狠地喝了幾口。皇宮里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所以就算一心住持不說,他也知道。
“那也是食欲不佳,報恩寺如今名氣這么大,我擔心……”一心住持突然頓住,玄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如讓采荷去試試?”玄慈聽出了他的擔心,故意提出讓陳采荷進宮的辦法。
“師弟,胡鬧!”一心住持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拿自己打趣。
另一邊,閑不住的陳采荷再次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寺院里的眾人對此早已經是見怪不怪。據說這一批外來人非常不好惹。若是可以借助他們的手,來制造一個昏迷的機會,說不定就可以回去了。
陳采荷打算賭一次,于是早早地便裝成過路一般,裝模作樣地打量他們的住處。
她打聽到有一個人叫羅什,是他們的頭兒。
陳采荷覺得可以從這個高傲死板的高僧身上下手,但是也不可以太過分,畢竟他們看起來就脾氣不好。想到他們武功高強,自己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占優勢,若是將他們激怒,自己分分鐘被打死,那可就倒霉了。
夜深人靜,將自己的鬼裝畫好以后,陳采荷準備去找一個幫手,毫無疑問,她看上了平日里最不靠譜的玄慈。
玄慈正喝著酒,突然看到月光下一個人影飄過,緊接著他就看到披頭散發、穿著白衣服的瘦弱人影在眼前忽隱忽現,登時酒醒了一大半,開始低喃:“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施主,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在這里平白無故嚇我?前日怨,今日恩,阿彌陀佛,你要是真想報仇,去找你該找的人啊,別來找我。”
陳采荷忍不住大笑:“玄慈師傅看來做了不少虧心事,一嚇就不成樣子了。”
“嗯?陳采荷你大半夜不睡覺發什么瘋?難不成你也喝酒了?在這里耍酒瘋?”玄慈惱羞成怒,作勢要打她。
陳采荷躲了過去:“玄慈大師息怒,小女子來呢,是想求你一件事。”
玄慈差點氣得鼻孔都要翻到天上去,眼睛里寫滿了不滿:“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陳采荷眨巴眼,開始扮可憐,一邊搖著他的手臂一邊溫聲細語:“只是開個玩笑,大師心胸寬廣,一定不會計較的吧?”
“說吧,什么事。”
“那個……我想請玄慈大師看一場戲,就是保證我不會被打死就成。”
玄慈扯扯嘴角,他摸不透這姑娘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兩個人偷摸到了羅什的房間外面,然而還沒靠近窗口,就聽到了里面的動靜。
“誰?”
緊接著,一道冷箭從陳采荷頭頂飄過,玄慈也嚇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動。
“是我,高僧是我。”陳采荷走了出來,示意玄慈不要輕舉妄動。
“你為何鬼鬼祟祟,還打扮成這副模樣?”羅什愣了一下,這是那個廚師,但是她的造型一次比一次奇葩。白衣服長頭發,臉上畫著堪比白墻的妝容,羅什一時之間翻江倒胃。
“我這是……是來求指教的,希望羅什高僧能在武術上指點一二。”陳采荷雙手作揖,十分恭敬。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裝鬼嚇你吧?于是厚顏無恥地扯了個謊。
“快要比賽了,你深更半夜跑過來求指教?”羅什一臉不信。
“愛信不信,我出招了,看我的獨門大法——送人頭!”
陳采荷張牙舞爪就撲上來,羅什見狀,手底凝聚力量,想要將她擊退。
哪知陳采荷根本就是花拳繡腿,沒有打算動手,一臉享受地接下這一掌,然后昏死過去。
“我才用了三成力……”羅什不解,看她的樣子,反倒是送上門來討打的。
“哈哈哈真是熱鬧,貧僧剛好路過,看到——我寺中弟子怎么躺在這里?那貧僧就大發慈悲順手帶她回去吧。”
玄慈頭也不想抬,扶起陳采荷就走,他從來沒覺得這般丟人過。
“真是奇怪。”羅什一陣無語,見他們沒有惡意,也就不加阻攔。
被拖回去的陳采荷已經昏迷過去了,羅什雖然未用盡全力,但他武功高強,普通人無法承受他一掌,陳采荷受力只是暈過去了,也讓玄慈很是慶幸。
男女有別,玄慈只好請了其他打掃衛生的女弟子過來照顧她。
等陳采荷悠悠轉醒,一睜眼便滿是失望,難道是方法不對,所以才穿越失敗?
“別想了,活在當下不好嗎?”
身邊的玄慈幽幽開口,嚇了陳采荷一跳。
“當然了,我也知道你一直想回去,你若是真想回去,就把比賽贏了。”
“大師,你的意思是我贏了比賽就可以回去了?”陳采荷立馬坐了起來,激動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