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70
- 鐵廠王大錘
- 秦灰
- 8207字
- 2022-07-14 09:19:35
“啊阿嚏阿嚏阿嚏唉呀感冒的又厲害了--”六和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每次一感冒就流鼻涕流眼淚,衛生紙能用好多卷。
“六和,感冒都好幾天了去醫院看看吧!別拖成鼻炎了。”東風勸到。
“阿嚏阿嚏-我阿嚏我,唉,我不去,看見醫生就害怕,挺一挺堅持一下就會好的,阿嚏--”六和病怏怏的堅持到。
“諱疾忌醫。你呀,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是小孩子脾氣。不去醫院那吃幾顆感冒藥吧!”東風在抽屜里找藥。
“太苦,我不吃,睡一覺就好了。”六和蔫蔫的爬上床倒頭就睡。
“真是固執啊!唉!那我陪咱媽去買衣服了啊!”東風無奈的嘆到。
“嗯。”六和有氣無力的的嗯了一聲,鼻孔不通氣呼吸困難,她左側躺不行右側躺也不行。:“唉真真難受死我了!”她把枕頭靠在床頭倚在上面才舒服了一點。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有敲門聲。
“唉呀阿嚏阿嚏真煩啊剛躺下就敲門?唉,沒人,家里沒人---”六和喊到。她實在是沒有氣力下去開門。門外不響了。六和正要躺下。只聽的“咔噠------”門開了。“啊?鐵成鋼?你怎么進來的?”六和驚的坐了起來。
“呵呵這有什么難的,用鐵絲輕輕一捅就開了么!”鐵成鋼蓬頭垢面的走了進來。
“鐵絲一捅?呵!你這是溜門撬鎖,是扒竊,我會告你的阿嚏,嗤---。”六和氣惱的拿起衛生紙擦了擦鼻涕。
“告什么告啊我剛被放出來,難道你想我再進去接受教育啊?六和,不是我說你,你太不講兄弟義氣了,我讓你給我送棉衣你怎么不送啊?你不知道我在里面都快要被凍死了。”鐵成鋼毫不客氣的拿起桌子上的剩饅頭就著剩菜就吃了起來。
“你憑什么讓我去送啊?我和你除了債務糾紛還有其他關系嗎?嗤---因為你的那個電話我男朋友都誤會我了,哼,我恨不得揍你一頓,還讓我送衣服你想得美!阿嚏嗤----”六和連連的搽鼻涕,把鼻子都擦紅了。
“哦!怪不得不給我送衣服呢,唉!重色輕友啊!”鐵成鋼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我們不是朋友。鐵成鋼,我的錢你應該還了吧?”
“唉!錢錢錢一見我就要錢,你俗不俗氣?我被拘留了這么多天,你也不問問我的情況!唉!”鐵成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說到。
“廢話少說,你到底有錢沒有啊?嗤---”六和又擦了擦鼻涕,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衛生紙。
“沒有。”
“沒有?你不是說你從親戚家借到錢了嗎?那錢都哪里去了?吃了賭了還是嫖了?”六和沒好氣的問到。
“給人家了嘛!”
“啊?賠給人家了?你賠給誰了啊?唉!”六和問到。這個結果太讓她失望了。
“唉,這不是倒霉嘛!那天晚上我不是去親戚家借錢了嘛,下樓時不小心把腿摔壞了,正巧樓下有輛小汽車我臨時就借用了一下,回去以后事情一多我就忘記還了,唉!誰知道失主的兒子就是警察呢?罰款拘留不說還讓我賠他車上丟失了的貴重藥材?唉!我不記得當時車里有什么貴重藥材啊?估計是想訛詐我的吧,唉!人心不古啊!”
“什么貴重藥材能這么值錢啊?”
“他說有什么犀角、牛黃、蟲草之類的吧,這分明就是在胡扯,真要有這么值錢的東西他舍得扔在車里啊?唉!又栽了!”
“活該!看你往后還敢不敢隨便亂開人家的車了?嗤------既然沒錢你來找我干嘛啊??六和問到。
“借錢嘛!六和,你先借我6000塊錢吧,我又急用。”鐵成鋼說到。
“啊?哼!沒門。你快走吧,我頭疼的厲害我要睡覺了!”六和沒好氣的說到,她下定決心不再借錢給鐵成鋼了。
“我真有急用,六和,你好人做到底就借給我吧,我保證一個月之內把你所以的錢都還給你。真的,你相信我好了。”
“嗤---不相信。我不會借錢給你的,你走吧!”六和擦了一把鼻涕說到,她眼皮沉的像掛了鉛只往下墜。
“借給我吧,六和,一個客戶叫我去他公司拿貨款哩,十萬的承兌啊,只要一貼現馬上就變成現款了,到時候我先還你的錢好吧!”
“十萬的承兌?真的嗎?--哦不行,你拿到錢又會投入到生產上的,嗯不行不行我不會借給你的!”六和想了一下說到。鐵成鋼這個人她了解的很,有一萬他就會做十萬的生意,有十萬他就會做一百萬的生意的。他的錢只會用在生產的擴大上,想讓他還錢是很困難的。
“我保證保證一貼現就還錢,真的,六和,你相信我,我這次拿到錢后只會做一件事,就是還錢,最少還你五萬。我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轟。好吧,你借給我吧,我得趕緊去,去的晚了錢就不是我的了。”
“呃--嗯--那差旅費也花不了6000塊呀?這樣吧,我借你1000,1000應該就夠來回的車費了,你拿回來承兌就給我吧,我認識倒賣承兌的,我替你貼現能便宜很多的。”
“1000怎么夠?光來回的車費就得六七百,還得給他公司的主管5000塊錢的好處費,6000塊錢就是最少的了,六和,你趕緊借給我吧,我正好趕上今天的火車啊!”
“這個-我想想------”
“沒時間了六和,如果拿不回這個承兌,再回錢說不定就到猴年馬月了啊!”
“呃--嗯------可我包里沒有那么多錢啊?”
“有多少?”鐵成看了看表鋼焦灼的問到。
“嗤--我數數啊!一百、兩百、三百、三百五、三百七、三百七十五、三百七十六。三百七十六。”六和說到。
“唉有多少算多少吧!只要能先夠今天的一張車票就行了,嗯這樣啊六和,我先借你這三百多現金,余下的錢你轉到我卡上好了。”鐵成鋼一把從六和手里奪過錢揣到兜里,又拿了桌子上的兩個剩饅頭轉身就要走。鄣廊推門進來了,他看了看鐵成鋼又看了看床上的六和一言不發。
“啊呵呵你怎么來了?”六和吃了一驚。
“心神不寧來看看你!”鄣廊說到。
“呵呵那你們聊你們聊吧,我先走了啊呵。”鐵成鋼看鄣廊臉色冷淡趕緊走了。
“呵呵呵你不高興啊?嗤---”六和笑到。
“當然不高興了,我從美女堆里沖出來看你這個笨蛋,一進門就看見你倆一個床上一個地下的熱火朝天的探討人生,我能高興的起來嗎?你就不能不理他嗎?”
“呵不理他怎么行?他還欠我們錢哩!等他還清了我就不理他了。嗤------”
“他這種坑蒙拐騙的奸商你最好離他遠遠的才好啊!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咦?你又不了解他你怎么說他是奸商呢?鐵成鋼原先也是老實人啊,只是因為追求姍姍受了刺激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想等他賺到了錢他就會變好的。”
“呵他還不算奸商啊?為了多賺錢故意讓你公司的工人生產廢品,為了能回款順利竟然賄賂客戶經理,這種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不是奸商是什么?你還天天和他來往?當心他把你拉下水啊?”
“呵呵呵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錢嘛!我管他賄賂不賄賂的?”
“唉!你果然是非不分啊!你就不能和他劃清界限?”鄣廊想起遂遠的話來。
“好好好,我保證等他把錢還我了我就立馬和他‘一刀兩斷勢不兩立’呵呵呵嗤---”
“財迷!唉又糊涂又倔強,真和你沒辦法!又感冒啦?看你鼻子都擦紅了?”鄣廊看著滿地的擦鼻涕紙問到。他走到六和跟前摸了摸六和的額頭。:“嗯,幸好不燙!起來看病去-----”
“我怕打針我不去。”
“小孩子脾氣!這么大的人了還怕打針?起來!”鄣廊把外套給六和披在身上。
“哦喲不去了,一點小感冒睡一覺就會好啦!”
“不行,必須去,你看你擦鼻涕的紙上都有血跡了,別小病拖成了大病后悔就來不及了。來穿上鞋。”鄣廊體貼的蹲下去給六和穿鞋。
“唉!好吧!”六和無奈的說到。
細微之處見真情。愛情不是寫在紙上,也不是掛在嘴邊,而是放在心里。六和在鐵成鋼面前擦鼻涕把鼻子都要擦掉了,鐵成鋼也沒有問一聲,因為他的重點不在六和本身,他關心六和的錢。
鄣廊扶著六和走到一輛破車前開了車門。
“啊呀這車怎么這么破啊?呵呵呵像是垃圾堆里撿來的?”六和笑到。
“呵呵呵你不是想愛國嘛?這是我特意給你買來的國產老紅旗,誒,也只能在這小鎮里開一開了,一上路就會被查了,呵呵呵。”鄣廊笑到,為了給六和一個驚喜,他讓司機用卡車把這輛破車拉到呷邊鎮里才卸下的。
“啊呀?呵呵呵這就是國產車啊?這樣式呵呵嗤-”六和笑的合不攏嘴。
月榕不住的看手機,她在看有沒有銀行的短信提醒。“六和怎么還沒有轉錢過來呢?唉!關鍵時刻這個糊涂蟲不會又弄出什么岔子了吧?”
“月榕好了沒?我們去銀行取錢吧?”老泰說到。
“你等一下我上趟衛生間。”月榕慌亂的回到,她進了衛生間,反手把門鎖上。打電話怕老泰聽見只能發信息了,:“六和,錢怎么還沒有轉啊?”
六和沒有回應。月榕急的團團轉,無奈何,她撥通六和的電話壓低了聲音說到,:“喂喂喂六和,六和嗎?哦!東風姐啊?六和沒拿手機?她到衛生院看病去了?哦!沒事,沒事,我隨便打的,呵,呵,再見再見。”月榕絕望的把手機掛斷。
“好了沒?快點啊?”老泰在外面催促著。
“呃,呃,好,好了。”月榕沖了沖干凈的馬桶走了出去。
老泰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等著了。
“呃,嗯,嗯,呃,老老泰,有個事情我忘記和你說了。”
“說吧!我聽著呢。”
“嗯,嗯,是,是這樣,我把家里的錢都借給六和了,我當時怕你不同意所以就沒有和你商量。她也給出利息的,月息一分。”月榕咬著牙扯謊到。
“是嗎?借給她多少?”
“十、十萬。”
老泰看了月榕一眼沒有接話,他點了一支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月榕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知所措,她接著說到,“呃,呃,你要是不,不想借給她了我就讓她先還我50000,好吧,50000就夠小馬用的了,對吧。”
老泰還是沒有回應。
“你怎么不說話?你生氣了嗎?呃,要不,要不讓她一個月內全部還清?怎么樣,一個月內全部還清。”老泰還是沒有回應,只是臉色陰沉的更很了。
“呃那,那要不這樣,這樣吧,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叫她全部還清怎么樣?”
老泰抬起頭恨恨的看著月榕,額角上的青筋凸凸的往上跳。月榕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知道老泰是真的生氣了。
“那那那那我叫她馬上還錢好了。好吧,我這就去找找找找她”
“‘啪--咣當------’夠了!喬月榕,你這謊話要編到什么時候?你整天活的跟個戲子似的你TMD不累啊?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老泰突然站了起來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照著電視機就砸了過去。
“我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呀!我叫她馬上還錢馬上還錢好吧。”
“喬月榕,婚姻的基礎就是忠貞和誠信,如果你覺的和我做你的人生伴侶辱沒了你的才華你盡可以明說,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放手讓你高飛的,你沒有必要整天絞盡腦汁的謊話連篇,你不累我看的都累。”老泰張紅了臉說到。
“什么累不累的,這這這這和婚姻扯什么關系啊?我也沒有說過你不好啊!”
“還在說謊?雖然捫心自問我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的,但你這樣做一定是我們的婚姻出現什么問題了,喬月榕,你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吧!”
“沒有啊!我沒有說謊呀!我跟你說的話都是實話呀!”
“唉!喬月榕-我最后再和你說一次,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想過的就是平凡的日子,有衣穿有飯吃有房子住再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能風雨同舟相濡以沫就行。我沒有什么高遠的志向做不了高官也成不了大款,所以你要好好的想清楚是要和我平淡無味的過下去?還是另尋高就去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重新開始?我最后等你一天,如果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泰走到門口‘咣’的一下摔上了門。
月榕目瞪口呆,老泰話里有話讓她聽的膽戰心驚。她踉踉蹌蹌的跑到衛生院找六和。一進門口就看見一堆人正推著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往救護車里送。她走近了一看竟然是老姜。“怪不得沒有收到他的騷擾電話了?原來他受傷了呀!真是大快人心呀!”月榕心里想到。
“快快快直接送市人民醫院啊!傷情太重一般醫院看不了的。”醫院叮囑到。
救護車嗚嗚嗚的開走了。
“唉呀老姜這次是廢了啊!也不知道他罪誰了?被下這么狠的手牙齒全部被打掉了?”一個醫生說到。
“誰知道呢?反正估計他很難痊愈了,唉!------”
月榕從老姜留下的那灘污血旁邊經過時心里竟覺的莫名的輕松。她走進門診沒有找見六和,醫生說她已經回家了。月榕又一溜小跑的跑到六和家。
“月榕你怎么來了?”六和甕聲甕氣的問到,她兩個鼻孔都塞了藥棉樣子怪異的很。鄣廊陪她看了醫生果然是鼻炎,醫生給她打了針開了藥,又用藥棉給她塞了鼻孔,叮囑她每天最少一次每次最少四十分鐘哩。
“六和,你怎么忘了給我轉錢了呢?我都要被你給急死了啊!”月榕急到。如果六和能即使轉錢的話老泰肯定不會發那么打的脾氣。
“嗯?你不是發信息說你不用了嗎?”六和說著就從床邊拿起了手機翻看起來。
“啊?不用了?我什么時候說過不用了呢?”
“呃找到了。諾這不是你發的信息嘛!我幸好沒有刪除呢!”六和說到。
月榕一把奪過手機看了起來,:“六和你好/你好,這么晚了有事嗎?/有啊,家里急需用錢你能先還我一部分錢嗎?/還你?呵呵是你欠我不是我不欠你啊月榕。/呵呵怎么不欠?你忘了你借過我四萬塊錢的?/那四萬我早就還你了啊?我有還款記錄的。/哦,是嗎?我忘了。/你怎么啦月榕?/沒什么,這段時間我腦子總是迷糊,你說我欠你多少錢啊?/呵呵呵老年癡呆了!應該有一萬八了吧!/啊?我借你這么多了啊?/呵呵呵沒事,那五萬塊錢我明天九點之前會給你轉過去的/五萬塊錢?哦,我說借你的了嗎?/呵呵呵你剛說的話又忘記了?你還一直催我早點兒轉哩。呵呵。/嗯,這樣吧,那五萬塊錢我不借了,你不用轉了。/啊?為什么啊?月榕你有錢了?/嗯,有了,老泰發了獎金不用借你的了。/哦!那好吧,需要的時候你說話。/嗯,謝謝,晚安。/晚安。”月榕看了六和的聊天記錄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信息都是用自己的手機發的,自己沒發那肯定是老泰偷偷發的了,而且他發了之后還把自己手機上的記錄全部清楚掉了。“啊呀老泰知道自己借錢的事情了?他知道多少呢?唉呀!怪不得他這幾天怪怪的!唉呀!------”月榕只覺的渾身打冷顫。
“你怎么了月榕?出什么事情了?”六和問到。
“嗚這些信息都是老泰發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嗚嗚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月榕嚇的哭了起來。
“你借錢就借錢吧干嘛瞞著他呢?我也想問你哩你干嘛一直借錢啊?”
“嗚嗚還不是為了堵住老姜的嘴嘛!他天天給我打電話要錢,我說沒有他就威脅我說要告訴老泰,我心虛啊!嗚嗚------”月榕啜泣著。
“唉!一個謊言要用十個謊言來掩蓋。依我說你應該把事實告訴老泰,讓老泰幫你想辦法才對。”
“嗚嗚我怎么能告訴他呢?那樣我和廖文遠的事情不是不打自招了嗎?嗚嗚--”
“那老姜要是再找你的麻煩你怎么辦?”
“嗚嗚我想他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
“老姜那是狗皮膏藥怎么會不來找你啊?”
“我在醫院看見他被人打的血肉模糊的進了救護車,我想他即使不死也會落下殘疾的。”月榕仍然心存僥幸,一想到老姜被打了她的心情就平復了許多。
“老姜被打了?誰打的啊?”
“不知道。反正是活該。不管是誰打的都解了我的心頭之恨。”
“那你想怎么樣?還要和廖文遠不清不楚下去?月榕,老泰是個好人啊,你就不能好好的和老泰生活下去嗎?”
“不要說的那么難聽。唉!不是我不和老泰過,是老泰不想和我好好過了。他今天生了氣說想和我離婚呢。”
“啊?他知道你和廖文遠的事情了?”
“我推測他應該還不知道吧!現在老姜也被打的住院了,即使不死也會重度殘疾,對我應該不構成什么威脅了,我覺的我現在急需找一個能搪塞老泰的借錢理由。六和,你說我找什么理由好呢?”月榕的腦子又飛快的轉了起來。
“呵月榕啊,你覺的你繼續這樣欺騙老泰有意思嗎?你最好懸崖勒馬吧別讓老泰真和你離了婚。”
“唉!你沒結婚你不懂。事到如今你就記住一句話好了-無論老泰問你什么你都說不知道,記住了嗎?我離不離婚就全靠你了啊!”
“唉!------”六和嘆了一口氣。
月榕走了,鄣廊從廚房端了一碗粥進來了。
“你看見月榕怎么也不出來打個招呼啊?”六和埋怨到。
“呵呵我若出來她還敢和你這種話嗎?趕緊喝了這碗粥------”
遂高聽的耳邊不斷的有人說話,他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廢了半天勁才瞇開一條縫,恍恍惚惚的看見滿屋子的人,有遂遠,有老汪,有同事,有朋友,還有嫣然。
“誒嫣然,你一定要挺住啊!往后家里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開口就是,可不能藏著掖著自己一個人扛啊,你記住朱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絕不會撒手不管的,啊!”老汪一手握著嫣然的小手,另一只手在嫣然的手背上輕輕拍著。
“謝謝領導關心謝謝領導關心。”嫣然一臉憂傷。
“唉!看這酒后駕駛多危險,小朱這次醒了后一定要勸他戒了酒啊!”衛主任說到。
“小朱現在酒癮咋滴這么大了?我記得他在呷邊上班時不喜歡喝酒的哦!”老魏說到。他是特意從呷邊過來看望遂高的。
“唉!還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借酒澆愁唄!唉!為了這萬兒八千的工資就這么拼命真不值得呀!”王處長感觸到。
“誒!就是就是,工作太忙應酬太多了,我現在的腸胃也不大好了,醫生都建議我戒酒哩,唉!天天趕酒場都是為了工作呀!”老汪摸著大肚子說到。
“嗯總而言之我們得自己愛護自己啊,別一不小心成了駢得利喝酒把自己喝死了那可就慘啦、”衛主任趕緊回應到。
“對對對誒我想起來了?我那里還有幾顆上等人參等下我給你送去你好好補補、、”老魏說到。
大家一片唏噓感嘆人生艱難工作不易。
門外突然一陣哭聲喊聲,兩個護士推著一輛護理床匆匆而過,幾個家屬圍在床邊撕心裂肺的哭喊,一個瘸著腿的婦女竟哭的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他們干嘛這么吵啊?一點兒素質都沒有,這不明擺著會影響其他病人休息嘛!”老汪皺著眉頭對進來換藥的小護士抱怨到。
“呃?是這樣-唉!-一個清潔工被卡車撞了沒搶救過來么,他老婆殘疾兩個孩子都有病全家就靠他那幾百塊錢工資生活哩,現在他又死了家屬能不悲傷嘛!唉!可憐啊!”小護士同情的說到。
“卡車那么大他怎么就不長眼呢?活該啊!“老汪說到。
“唉,不是不長眼是天太黑了嘛!那個路段燈壞了,他凌晨三四點就得起來掃地怎么能看得清啊?”小護士耿直的更正到。
“噢!那,那即便他死了不還有撫恤金嘛,至于哭的暈過去啊?”老汪還是不明白。
“呵,他是臨-時-工,一個月就七八百塊錢工資,其他什么都沒有的。呵他和那些人民公仆的待遇是沒法比的啰。”護士苦笑到。
突然被這個不知深淺的小護士嗆了這么一句,老汪覺的很不爽,他繼續問到,:“沒有撫恤金,那賠償金總是有的吧,她可以多要點賠償金嘛!呵呵是吧!”
“呵呵老先生你咋跟晉惠帝似的就會想得美哦,呵呵司機早就跑了,她找誰索賠去呀!”小護士換好藥推著車子出去了,剩下老汪一臉尷尬。平日里做領導做習慣了,一開口下面就是一片是是是好好好對對對的,哪有人敢說半個不字啊,現在這個小護士這般的不識時務,真讓老汪覺的很不舒服,他咳咳咳了幾聲問到,:“小李,晉惠帝是誰啊?”
“呃,呃,這個-這個------”小李扶了扶眼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誒?你這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怎么也不知道嗎?”老汪不高興了。
“嗯,嗯,我想想,我想想啊,哦,--”小李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實話。
“晉惠帝就是西晉的第二個皇帝名叫司馬衷,他是個白癡,他的百姓都要餓死了,他居然好奇他們為什么不吃肉呢?那個小護士在笑你智障哩!”遂遠在角落里回到。
“啊?--哼!你誰呀?”老汪很掃興的問到。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著遂遠。
“遂遠你胡說什么?這兒有你什么事?還不趕緊去問問醫生有沒有特護病房了?”嫣然急忙制止到。她轉身對老汪笑到,:“呵呵呵這是遂高的妹妹,小孩子信口雌黃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呵呵呵------”
“這就是遂高的妹妹哦?呵!呵!那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遂高吧”老王勉強的笑了一下。嫣然等老汪他們走遠了才惡狠狠的對遂遠說到,:“朱遂遠你不說話能啞巴了啊?干嘛讓領導難堪呢?你真以為人家小李不知道這個典故啊?人家那是聰明!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明白嗎?下次記住啦!領導面前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我說的都是實話嘛又沒有說錯什么?你兇什么兇啊?”遂遠也不示弱。
“哼!我這是為你好。這次遇見老汪算你幸運,換成別人只怕你的飯碗就保不住了。”嫣然氣哄哄的穿上外套拿了包準備離開。
“喂你干嘛去啊?”看嫣然要走遂遠急忙喊到。
“回家啊!怎么啦?”嫣然扭頭問到。
“剛來就又要回家?你有沒有搞錯?我哥,你的丈夫還在床上躺著哩啊!這個時候你怎么能離開呢?”遂遠紅著眼急到。這些天有客人來探望嫣然就作陪,客人走了她也就走了,這讓遂遠好不惱火。
“噢,家里洪武還得照顧嘛!況且你看我都快到預產期了,整天累的要死怎么能照顧得了你哥啊?”嫣然說到。
“那我哥怎么辦啊?你是他老婆難道你真的就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抽不開身嗎!你和咱媽先對付著不就得了。”
“我哥的事還瞞著咱媽哩,她身體不好若是知道了還不也得倒下。你整天不來,我一個人怎么能忙的過來?”
“哦怪不得沒看見她呢,那這樣吧,你若真堅持不住那就找個護工吧!護理費我出。”嫣然從包里拿出一沓錢嚓嚓嚓的數了數放在床邊說到,:“這是5000,用完了你就再給我打電話。呃對了,明天還有一撥領導要來探望你哥,到時候你記著別亂講話啊!走了啊!”
“啊?葛嫣然-你還是不是人啊?你是陪客人來醫院里觀光旅游的嗎?你是我哥老婆啊?他住院的時候你不來你準備什么時候來呀?你怎么能這樣對待我哥啊?唉,我哥娶了你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霉啊!若不是看你懷了孕我真想跺你兩腳。”遂遠氣的滿面通紅。
“切-你知道什么呀!--”嫣然理都不理扭頭就走。
“嗚嗚嗚------”遂遠終于忍不住了她嗚咽著走到門外無力的靠著墻壁撥通了鄣廊的電話。遂高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流進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