鄣廊和得康李明洋一路狂飆趕到醫(yī)院門診室。護士說鄣廊媽病情嚴重已經住院了,就住在住院部7樓714房間。
電梯壞了,鄣廊他們氣喘吁吁的爬上7樓。隔著門房玻璃,鄣廊看見媽媽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心里不由的很酸楚。
“媽,感覺好點兒了嗎?你不要太緊張放松點就好了。我問過醫(yī)生了他說是小毛病沒啥大事。”鄣廊故作輕松的問到。
“噢廊廊,你們來了,呵呵我也覺的沒啥大毛病,就是胸悶覺的有點兒不舒服,不能劇烈運動,一動就隱隱作痛。呵呵------”鄣廊媽勉強微笑著安慰到。
“大媽,往后可得多注意身體呀,抽空就來醫(yī)院檢查一下不費什么事的。提前預防很重要呀!”得康說到。
“阿姨,要不轉到京都大醫(yī)院吧,那里醫(yī)療條件比這里要好很多誒!”李明洋關切的說到。
“呵呵呵沒事沒事,這里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廊廊你們還沒吃飯吧!柳姐做飯去了,一會兒她回來我們一塊吃吧!”鄣廊媽問到。
“吃過了。嗯---我爸還沒有來呀?給他打電話了嗎?”鄣廊問到。
“哦你爸呀!他忙嗎,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可不要叨擾他啊?別耽誤了他的工作。這里有你柳姨就夠啦!”鄣廊媽說到。
“忙忙忙他能有多忙?有什么比家人的生命和健康更重要?哼!你不打我打。”鄣廊邊說邊走到門外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爸,我媽病了。”鄣廊氣呼呼的說到。
“哦,病了啊那趕緊去看醫(yī)生啊!”電話那頭傳來鄣廊爸的聲音;靡靡的音樂聲;嗲嗲的女人聲;觥籌交錯聲。
“看了已經住院了。”
“住院了啊,那囑咐你柳姨用心著點兒呀,不行的話就再請個護工看護,我現(xiàn)在在京都呢,一時半會還回不去。”
“你就不能抽點時間回來看一下嗎?我在門診問過醫(yī)生了說很嚴重的------”
“很嚴重啊,喔那市里要是治不了的話就轉到京都大醫(yī)院去。我認識那里的醫(yī)院領導我給他們打電話。”
“不用打電話,我是想請你回來看看她。”
“現(xiàn)在啊,現(xiàn)在不行,我很忙的,等過了這幾天再說吧!你喂喂喂------”
鄣廊不想聽了。爸爸甚至都沒有問問媽媽得的是什么病,他有那么忙嗎?鄣廊的臉色沉沉的很難看。
“大哥,沒事還有我呢,我和你一塊看護。”得康就站在鄣廊身邊,他能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爸爸的說話聲。
“我,還有我。我最喜歡和阿姨在一起了。往后看護阿姨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你們誰也別和搶。呵呵呵------”李明洋笑到。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了。”鄣廊折回房里。
“打通了嗎?要你爸不要擔心啊,唉,不要你打你偏打。”鄣廊媽說到。
“通了。我爸說他會盡快趕回來的。”
“呵呵,不要耽誤了他的工作啊。廊廊啊,你回來吧,回來我的病就好了,啊!聽媽媽一句勸好不好。”
“好。我教完這一批學生就回來陪你。”鄣廊說到,這批學生的課程到這個月底就全部結束了,他不想半途而廢。
“真的?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廊廊你可要說話算數(shù)不能騙媽媽呀!”
“嗯真的!我一下課就來陪你那都不去。”鄣廊認真的說到。
柳姨來了,她煲了雞湯。鄣廊媽因為心情好竟喝了滿滿的一大碗雞湯。
月榕回到家小寶已經睡覺了,老泰又在看熬夜看NBA呢。月榕嘆了口氣幽幽的坐到老泰身邊。
老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看球賽。
月榕也不說話靜靜的坐著。
又靜默的坐了一會兒,老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好奇的問到,:“哦,你怎么回來晚了?”
“我啊,吃飯去了。”月榕停頓了一下,心想他可能會接著問‘這么晚了你和誰去吃飯了’
“哦。---好,好,好,進,進,進啊!噢笨蛋!這都進不去?嗎的!”老泰沒有繼續(xù)問,他接著又融入進激烈的比賽里。
月榕坐不住了。她盡量平緩著聲音問到,:“老泰,你手機呢?”
“嗯手機啊,----哦那邊,那邊。”老泰指了一下茶幾下面。
月榕伸手把手機拿了上來打開看了一下。:“老泰,里面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呢你沒有聽到嗎?”
“哦我把手機調到靜音哩!”
“調到靜音了?你為什么要調到靜音呢?調到靜音別人打電話你能聽得見嗎?”
“我怕影響我看球賽。”
“哦----那萬一要有重要的事情怎么聯(lián)系你呢?”
“可以聯(lián)系你啊!你是家里的全權代表你說了算。”
“哦是嗎---呵呵--”月榕苦笑了一聲緩緩說到,:“老泰,我們能聊一下嗎?”
“嗯聊吧!”
“你今天上班都做了些什么啊?”月榕想從工作慢慢聊起。
“沒干什么啊,就是開會聽領導放了幾個臭屁。”
“哦,你--沒有又發(fā)表什么‘反革命’言論惹領導不高興吧!”
“沒有。我在那里玩手機哩,壓根兒就沒聽。”
“那你不聽怎么知道會議精神啊?”
“能有啥精神啊,還不是老一套,不過就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大話、廢話、客氣話有啥可聽的。除了前排的幾個馬屁精外,其他的不是打瞌睡就是玩手機沒人聽他吹牛逼。”
“呵呵也是。”難得聽老泰說了這么多,月榕不由得笑到。
“噢球進了啪啪啪-----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進了進了總算進去了------”老泰盯著電視瞪大了兩眼,拍著手喝彩到。
月榕也笑瞇瞇的盯著電視看,想著怎么把對話繼續(xù)進行下去。
“你怎么不問問我呀?”
“問你什么啊?”老泰問到。
“問我工作的事情啊?”
“那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在車間干活嗎?”
“哦!呵呵------那我今天回來的這么晚,你也不問問我在外面和誰吃的飯?”
“吃頓飯有什么好問的啊?你愿意和誰就和誰了,難道要我盤查詢問一遍才好?”
“呵你倒蠻放心的哦!”
“對呀,你這么精明的一個人誰還能把你騙了?哦比賽完了,睡了睡了趕緊睡覺了。啊累死我了。”老泰關了電視,疲倦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趿拉這鞋往臥室睡覺去了。
月榕一直覺的自己的婚姻出了問題,她本想和老泰進行一次深入的談話的,可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老泰就瞌睡了,看來只有在床上深夜長談了。她刷了刷牙又簡單的沖洗了一下來到臥室。“老泰,老泰------”月榕輕輕的叫到。
“呼---呼---呼---”老泰發(fā)出輕微有節(jié)奏的打鼾聲。
“---三分鐘就睡了!怎么這么快呀!唉!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唉--”月榕惆悵的關了燈,閉了眼卻怎么也睡不著,腦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又胡思亂想了一番才睡下。
嫣然困的睜不開眼,她疲倦的靠在床頭說到,:“高,你在干什么呢?這都幾點了?怎么還不睡呀,快了睡覺吧,我等你呢。”
遂高把《漢語詞典》合攏住說到,:“呵呵我在給咱兒子起名字啊?呵這幾天我查了一下呵,覺的還是這個月字旁的‘膘’比較好,你覺的呢?”
“膘字?叫朱膘嗎?呵呵那不是肉膘子的膘嗎?我們這里說人胖不才說他一身肉膘子的嗎?姓豬再叫膘你怎么想的啊?”
“是朱厚膘,不是朱膘。按家譜排他在厚字輩,膘才是他的名。怎么樣?不錯吧!厚膘,厚膘呵呵呵---”遂高走過來趴到嫣然身邊說到。
“厚膘?還不如朱膘呢?這意思不好,換一個吧!不如請汪書記給起一個?沾沾他的貴氣,將來咱兒子也能弄個官當當。”
“汪斌?非親非故的叫他起名字不合適吧!”
“唉呀你怎么這么笨哩,他是出了名的白字先怎么會起名字誒?你托他,他肯定會托別人的,我聽說他認識胡精胡大師,他兒子的名字就是胡大師起的誒,據說那名字起的好的很,將來至少可以成為部級領導哩!等我們的兒子出生了,就把兒子的生辰八字給他讓他起,他自然會找胡大師幫忙的。”嫣然在遂高耳邊神秘兮兮的說到。
遂高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說到,:“嗯,也好,這關系越走動才會越近乎。嗯那胡大師到底給他兒子起了個什么樣的好名字啊?”
“好像叫做汪清文。聽說這名字和什么五行呀陰陽啊天格地格啦什么的都關聯(lián)著哩,具體咱也不懂,反正將來能當官就是好了,你說對不?”
“嗯,對。嗯,我看那老汪他愛人怎么有點不正常呀?我每次碰見她和她打招呼,她都愛理不理的像是沒聽見。”說起老汪,遂高又聯(lián)想起汪書記的愛人來,他好奇的問到。
“你看出來了?呵,別理她就好了。聽說她得過精神分裂癥,后來好了好了又抑郁了,經常關在屋里不和凡人說話的。”
“嚄!真的啊?那可夠老汪受的呀!嘿嘿我說她怎么怪怪的,那怎么也不見她兒子回來啊,除了鐘點工他家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有啊,聽說她有個女兒嫁到國外了,兒子呢好像在京都上貴族學校哩,一年才回來一次。”
“喔!嗯不回來也好,這樣的媽想想還嚇人哩!嘿嘿嘿不說他了,親親,讓我犒勞犒勞你好好的親親你,嘻嘻嘻越來越豐滿了。”遂高摸索著嫣然的身體說到。
“嘻嘻嘻輕點兒,嗯嗯嗯------”
“知道知道,嘿嘿嘿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啊!我媽就盼著抱孫子哩,你懷的剛好是個男孩兒,老天成全啊!嘿嘿嘿親親嘿嘿嘿--”遂高抱著嫣然親熱了起來。
兩人正熱乎著呢,“有人?噓---別出聲!”遂高忽然停了下來,他神情緊張的的從床上爬起來,鞋也沒穿,光著腳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去。
“高?你去門口干嘛啊?”嫣然驚愕的大聲問到。
遂高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嫣然也緊張的下了床。
遂高抄起門后面的一根健身用的臂力器猛的開了門。門外面什么都沒有。遂高仍不放心,他又到樓下看了看,確定確實沒人以后才悻悻的回來。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總覺的門外有人哩?”遂高疑惑的說到。
“啊呀!疑神疑鬼的,這大半夜的怎么會有人哩?我怎么沒有聽到呢?真是的一驚一乍的嚇死我了。”嫣然上了床摸著胸脯說到。
“真滴哩,都好幾次了呀,我聽見門外有‘嚓嚓嚓’的聲音哩。唉!我現(xiàn)在總感覺心神不寧的,怎么回事呢?”遂高說到。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工作太累出現(xiàn)幻聽幻覺了?那先吃兩片安定吧睡覺踏實,明天上面領導不是還要來檢查嗎,別耽誤了工作。”嫣然邊說邊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來兩個藥片。
“嗯,好吧。”遂高接過藥片和水吞了下去。
“睡吧睡吧睡一覺就好了。”嫣然把枕頭擺放整齊。
藥效顯著,遂高馬上就有倦意了。他摸著嫣然的大腿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高?高?睡著了?喔!”嫣然輕輕晃動了兩下遂高的肩膀看著沒有反應,她托著肚子小心翼翼的穿上鞋開了門小聲的喊到,:“老汪,老汪。”
“嗯呀嗯呀這里--這里---”樓上傳來輕微的呻吟聲。
嫣然上了樓,見汪書記正捂著嘴跪在地上呢。
“你呀,狗改不了吃屎,這隔著門能聽見什么啊?嗯---磕破了?”嫣然嬌嗔的罵到。
“看不見可以聽見啊!你叫那么大聲,不就是叫我聽的嗎?唉呀,腳崴了,門牙也掉了兩顆。”汪書記咧著嘴說到。
“哼!縮頭烏龜就是叫你聽的怎么啦?”
“嘻嘻嘻,我愿意聽,嘻嘻嘻---那慫包睡下了?”
“嗯,給他吃了兩片安定。”
“他媽的,這小子欠揍看我怎么收拾他。唉呀,你扶我下樓吧。”
“嗯呀!看你那德行!唉!幸好這這樓上沒人住啊,將來要是住人了,我看你往那里逃?起來吧!”
“嘿嘿嘿親一個。”汪書記趁機又摸了一把才站起來。
嫣然攙扶著汪書記走到老汪家門口正要拿鑰匙開門。門自己開了,門內站著一個精瘦的女人,她面無表情的看了兩人一眼就又回房間了。老汪和嫣然嚇了一跳。
“神經病!嚇死我了。汪,想辦法把她送精神病院吧,看見她我就害怕。”嫣然說到。
“好好好,這次我一定想一個萬全之,萬全之策,嗯呀疼啊--”汪書記哼哼唧唧的進去了。
嫣然也回到床上,看看遂高正睡得香,她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