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文成離開雪紋的屋子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未曾引燃燭火,而是坐在黑暗中苦苦思索。
黑暗,能夠幫助他思考。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呢?”
趙文成對自己的樣貌很有自信,況且之前他追求過的無數(shù)女子也證明了自己的魅力。
可是為什么,這個雪紋姑娘,對自己沒有半點動心?
趙文成想了想,到底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呢?
頓了頓,趙文成的眼睛一亮。
“是了!定是如此!”
趙文成忽然想到,這雪紋姑娘乃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但凡修行者,必有傲氣。
何況,趙文成和她不過一面之緣,談不上什么日久生情。
昨夜趙文成本著自信前往,可是根本沒有想過,雪紋姑娘和那普通的女子根本不同。
想到這里,趙文成反而涌現(xiàn)出一股興奮感。
“越難,我越喜歡······”
此時已入深夜。
趙文成看著窗外的漫天星辰,嘴角揚起一個笑容。
“明日,我便好好和你周旋一番,勢要將你拿下!我趙文成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翌日。
天剛蒙蒙亮時,趙文成便起床去了后廚,弄了些許白粥面食,弄好端到了雪紋的房門口。
他剛端著吃食想要開門,恰巧遇到雪紋打開房門。
“雪姑娘,你醒了?”趙文成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實則他額頭的汗水刻意未曾擦去。
唯有這樣,才能讓雪紋姑娘知道自己付出的心血,才能心動。
雪紋微微皺眉道:“你做什么?”
趙文成道:“雪姑娘,在下給你做了些許吃食,你早上起床腹中空空,怕是餓壞了,快些吃了吧。”
雪紋秀眉蹙起,絲毫不客氣道:“你既是新科狀元,便應該去讀你的圣賢書,而不是清晨為我做早點,為什么?”
趙文成露出一個‘憨厚的’表情。
“昨夜文成擾了姑娘的清凈,雖然心中絕不后悔,但是也心有愧疚,所以想著做些彌補,還請雪姑娘不要生氣了,是文成錯了。”
雪紋冷笑道:“抱歉,我你做的東西沒興趣,你自己吃吧。”
言畢,雪紋飄然離開。
趙文成深深嗅著空氣中那留下的點點香風,心中蕩漾漣漪。
“我必拿下你,讓你在我面前婉轉(zhuǎn)求饒!”
趙文成恨恨的說。
趙文成見雪紋行至連風鏢局的后院,據(jù)說她白天都在那里修行。
他也緊隨其上。
雪紋所到之處,連風鏢局內(nèi)的弟兄們都和她點頭示意。
他們的目光都充滿敬畏和仰慕的看著雪紋的飄然背影。
趙文成跟隨雪紋行至后院,悄悄看著。
只見雪紋站在后院中央,微微閉眼。
忽然,有一柄雪亮的劍從遠處飄來,輕輕的在她周遭盤旋。
靈巧的輕舞。
盡管雪紋眼睛緊閉,可是這劍卻宛如有了眼睛,忽而直刺,忽而斬落,忽而斜剜······
頗為靈性。
趙文成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個身軀,那個曲線玲瓏,猶如蜜桃一般的身子。
心頭暗暗發(fā)誓。
“這個女人,我一定要拿下!”
便在此刻,那劍鋒忽而越過假山巨石直刺過來,嚇得趙文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那劍鋒也停在了他的面前,緩緩轉(zhuǎn)動。
雪紋的手,捏住了劍,收回了劍。
然后用冰冷的目光看著趙文成說:
“你整日跟著我,到底想干什么?”
趙文成連忙從地上爬起,掏出自己的手帕道:
“雪紋姑娘,你不要誤會,在下雖然是新科狀元,但十分仰慕修行者,因而看的癡迷了,還請見諒。”
雪紋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點點不耐,但也沒有說什么,提劍轉(zhuǎn)身走了。
趙文成心中一喜。
看來有戲。
和女人在一起,便是一點點觸及她的底線,她也會在這種不斷的試探中,逐漸破防。
趙文成立刻從地上爬起,跑到雪紋的身邊,忽然看到她背后的空劍匣。
這才想起來,雪紋姑娘似乎一直背著這個空劍匣。
想到這里,趙文成熱情的用手去觸碰劍匣,一面道:
“雪姑娘,你也習劍習的累了,我?guī)湍惆堰@劍匣取下吧,也著實沉了一些······”
趙文成的手剛剛觸及那劍匣,尚且未說完話,沒想到一股龐大的真氣沖擊在他的身上。
讓他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那真氣之強大,足足把后院的假山巨石全部摧毀,變成了一地的粉末。
整個后院,被真氣沖擊成了碎片,房屋倒塌,一地狼藉。
趙文成倒在廢墟之中,再次口吐鮮血,抬起頭來,看到雪紋面色冰寒的轉(zhuǎn)過身來。
一柄劍,指著他的喉嚨。
雪紋冰冷的說道:“此物,也是你能碰的?拿開你的臟手,若是再敢碰這劍匣,我立刻讓你喪命黃泉!”
趙文成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個雪紋,太過可怕了些。
于是顫聲道:“對······對不住,雪紋姑娘,在下是無心的,還請見諒。”
卓連風和鐵牛等人也是被這巨響吸引,跑來了后院。
他們看到這里的一片狼藉還有面色冰寒的雪紋,皆是面面相覷。
尤其是卓連風心中更加困惑。
雪紋姑娘自來了連風鏢局,縱然平日里不怎說話,臉色也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至少對他們都還客氣的很,尤其是面對自己和鐵牛二人。
雪紋姑娘或許是因為蕭兄弟的關(guān)系,對自己和鐵牛照顧有佳。
卓連風卻從未見過雪紋發(fā)如此大的火。
雪紋收劍,拂袖離開了后院。
······
趙文成自回了房屋之中,沒有因為雪紋的發(fā)怒而退卻,反而內(nèi)心升起一股熊熊的火焰。
若是領(lǐng)兵打仗,趙文成沒有什么把握。
可若是御女之術(shù),趙文成乃是越挫越勇之輩。
那些官家小姐,名師才女,商賈之女,都是他的心頭愛。
想到這里,趙文成胸口也不覺得痛了,嘴角不自覺勾起笑容。
“你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趙文成心知剛才在后院之中許是觸及了雪紋的逆鱗,因而才招致她的反感。
他雖然疑惑為什么雪紋姑娘會對一個空的劍匣如此上心,不過他并不關(guān)心。
這并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雪紋,他是一定要拿下的。
那種奪人女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
過于聽話的,趙文成反而不愛。
若是能夠降服一個修行者,恐怕趙文成這輩子都有的吹了。
更何況,他還是要證明自己魅力的。
想到這里,趙文成起身,拉開房門再一次走了出去。
“今夜,便要收了她!”
趙文成暗自點頭,趁著月色,再一次到了雪紋的門前。
咚咚咚~
趙文成再一次扣下了門。
里面?zhèn)鱽硌┘y淡淡的聲音:
“誰?”
趙文成殷勤道:“雪紋姑娘,是文成,文成是特地來和你賠罪的。”
屋內(nèi)沉默。
趙文成不甘道:“雪紋姑娘,你也許覺得文成死纏爛打,可是文成乃是真的愛慕,這幾日我日夜睡不著,腦子里全是你,今日乃是文成魯莽了,但實則我并不知道這件東西對你如此重要,能否允文成和你真誠的道個歉?”
屋內(nèi)傳出聲音。
“趙公子請回吧,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夜深人靜,頗有不便,當面道歉也是不用的。”
聽到雪紋語氣中的點點軟和,趙文成的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有戲!
此時便需自己霸道一些了!
女人,總是被動的,男人,需要主動一些,霸道一些才行!
趙文成連忙推開房門,走到了雪紋的身邊,拉起她的手說:
“雪紋姑娘,文成對你的愛意可比日月,自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真真切切的愛上你了,你就接受文成的愛意吧。”
趙文成心潮澎湃,也覺得雪紋并未抽出雙手。
既未曾抽出雙手,就代表她心中是歡喜的。
趙文成不禁心中得意,他的御女之術(shù)果然經(jīng)得起考驗。
縱然是強大的修行者,也不得不屈從在他趙文成之下。
可是片刻之后,當他看到雪紋發(fā)的臉色,忽然覺得,整件事情,似乎并不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發(fā)展的。
撫摸著雪紋細膩雙手的趙文成,只感覺到雙手一涼。
兩只手,已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了。
那種手腕處的極致冰寒,已經(jīng)讓他麻木了,感覺不到雙手了。
而事實上,他的手也的的確確,掉了下去。
還不等趙文成搞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一道細線從他的脖子飛速而過。
那種極致的冰寒,從他的喉嚨,蔓延到了全身,而后,趙文成便記不清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鮮血,逐漸蔓延開來。
趙文成死后,雪紋悄然站起,往后退了幾步,避開了腳下的鮮血。
她自懷中掏出手帕,輕輕的擦拭雙手。
盡管雙手之上,什么都沒有。
看著地上的趙文成,雪紋的臉上盡是冷漠。
“好色之徒,竟敢覬覦主人的身體?瞎了你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