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演多了，怕就怕會變成假戲真做，而柳小玉發現自己就有這樣的困擾。
經過最近這段日子的密切接觸和相處，柳小玉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客觀的去面對林業；而且從上一次的接吻之后，她發現他們之間就有一種奇特的化學效應存在，好像他們開啟、點燃了一股隱藏已久的熱情。
她很難再抱著演戲的心情。她很難再將他視為一個朋友、一個兄長、一個對她產生不了任何吸引的異性。事實上……他深深吸引著她。她直到現在才注意到他的魅力；以前只知道他帥、他有內涵、他體貼、他有耐心，而且很能愛屋及烏；但現在她深刻的領略到他散發出來的男人本色，比起和她同齡的男生，他出色太多了！不過他喜歡的不是她，想追求的也不是她，他們親密和相愛的模樣只是做給那個女人看，只是在騙人耳目而已，這令柳小玉沒由來的痛心。暫時拒絕了林業的邀約，她一個人關在房里東想西想的，想她下一步該怎么做幾聲敲門聲之后，柳煙探頭進來：“你在……”她有些意外，“我以為你和林業出去了。”柳小玉搖頭不語，算算最近這些日子，她的確是天天和林業在一起，“你怎么了？”柳煙本來是要到店里去的，但是看她妹妹這憂郁的模樣，她走了進來?！昂軣?。”“煩些什么呢！”柳煙坐到了妹妹的身邊?！罢夜ぷ鞯氖聠?？”
雖然畢了業，但是柳小玉并不擔心失業的問題，只要她不苛求，不要求高薪，不奢望馬上功成名就，她總可以找到一份工作。真正讓她擔心的是她和林業的問題，她怕自己……愛上了他。
“小玉……”妹妹超乎尋常的反應的確讓柳煙憂心?！坝惺裁葱氖碌脑捑驼f出來，我不敢說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但至少我可以聽聽，替你出出主意。”
柳小玉看著她姐姐，沉重一嘆，如果林業愛的人是她多好！
“小玉，你真的讓我很擔心……”
“我怕我是愛上了林業?！?
“你愛上……”
柳小玉點點頭。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他，她一直把他界定在是她姐姐追求者的范圍上，但現在……情勢不同，她整個心情也完全不同，那一吻……對她而言有如石破天驚。
“很可怕是不是？”柳小玉問著她姐姐。
“也還好啦！”柳煙是小吃了一驚?！澳愕难酃獠诲e嘛，但是前不久你不是還嚷著什么籃球隊長嗎？”
“姐！那是小孩子的游戲?！?
“而和林業……”
“我想是來真的！”她悲哀的承認。
“那很好啊！”柳煙完全同意。
“好？”她一個完蛋的表情，眼珠子向上一轉?！澳抢锖?？他已經有了心儀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他還不惜要我假冒他的女友去刺激她，我們兩個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要引起她的醋意，甚至——”
“甚至什么？”柳情感興趣的。
“沒什么！”她沒提接吻的事。“但他愛的是別人，如果我愛上了他，豈不是我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
“如果他真的愛了別人，你的確是……”
“你說我該怎么辦？”柳小玉問她姐姐。“我實在演不下去了?！?
“那就向林業坦白你的感覺?！绷鵁熓冀K覺得事情不像是表面那樣單純，“你和他認識了那么久，說不定……說不定他的感覺和你一樣，只是他也一時迷惑了，你可以和他說開來。”
“萬一他對我什么感情都沒有，只當我是柳煙的妹妹，只當我是幫他追女朋友的幫手呢？”柳小玉很怕是這種殘酷的結果。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只好死心了?！绷鵁熅褪抡撌碌馈?
“死心……”她不甘心，叫她死心？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消極，但是感情的事是怎么都無法強求的，必須兩情相悅才有用，如果只是單方面的苦戀，那太折磨人了！”
“所以……”她看著她姐姐。
“還有一條路?！绷鵁煬F在提供的是積極的方法?！熬褪歉嬖V他！”
“萬一反被他取笑呢？”
“那你更該死心了?！绷榕呐拿妹玫拇笸??！靶∮瘢媚氵€沒有到不可自拔的程度，及早抽身。感情這玩藝兒是很奇妙的，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你怎么費盡心機都沒有用，徒增痛苦而已?！?
“我知道了……”柳小玉點點頭，一副很受教的表情，她已經知道該怎么做
“小玉，我一直有個感覺……”柳煙皺眉。
“什么感覺？”
“林業對你……”柳煙一個很難解釋的表情。
“怎么樣？”
柳煙起身，笑著聳聳肩?！拔覀冊谶@里東猜西猜的都無濟于事，最正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向他表達你的心意，聽他的回答，我只能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姐……這是——”
“你自己慢慢體會吧！”她看看表?！拔业萌ラ_店了，否則不只新客人無法開拓，連老顧客都會跑掉。”
“你和顧大哥……”柳小玉忍不住問。
柳情外出的腳步一停，沒有回頭。
“你和他真的完了？”
“誰知道呢？”她飄忽的一笑，漫應一句，神色黯然的走了出去。
顧南珩不知道秦堂和華澤之間還有這么一個故事。這兩個失意的男人一起相約喝酒，都有滿肚子的苦水，也都透露給對方知道。
“那你娶華萱怡是為了……”
“報復?！鼻靥煤唵蔚恼f?！耙郧拔覜]有這個念頭，以前我只想在建筑界出人頭地，有天可以和華澤一爭長短，甚至打敗他、取代他，結果有次他建議我追他女兒，于是我第一次有了利用華萱怡報復華澤的念頭。”
“但華萱怡不是受氣包型的女人，她——”顧南珩搖搖頭。
“我知道，我嘗到苦頭了?！?
顧南珩再仔細的打量秦堂，的確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秦堂如此低潮的情緒，他一直是一個沈穩、內斂、什么事都不動聲色的人，但這會寫在他臉上的情緒，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有沒有補救的方法？”他問。
“有?！鼻靥猛ι衩氐囊恍?。
“是什么？”
“離婚?！?
“如果你不愛她，如果她也只是為了你手上的證據才嫁你，那你們離婚了也好?！鳖櫮乡袷且粋€實際的人，而且他自認自己說的沒錯。
秦堂喝著酒，好像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似的，他避而不答。
“莫非——”顧南珩整個人一震。
秦堂還是沒有表示什么，他既不附會顧南珩的震驚，也沒有糾正他的意思，反正他們彼此心里清楚。
“你愛上她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她了，我只知道……”他幽幽一笑?！拔业男膹膩頉]有這么亂過?！?
“那個小魔女！”
“世恒，從小到大，我并沒有很多人可以愛，除了我的外公、外婆。到了該談戀愛的時候，我又把所有心思、時間放在工作上，久而久之，我也不會想去談戀愛，我覺得一個人沒什么不好，但是……”
“但是華萱怡改變了你。”
“我知道她是一個我行我素、壞脾氣、驕縱、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以前我對這種女人是避之唯恐不及，連交住都不會想去交往，但是……”他自我分析?！暗侨A萱怡身上似乎還有其它東西。”
“我了解你的意思?！鳖櫮乡顸c點頭?！叭A萱怡并不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千金小姐，當然她有不少缺點，但是她也豪爽、講義氣、善良、孝順，基本上而言，她是及格了?！?
秦堂當然知道她是及格的，否則今天他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困擾，不要說報復了，他根本是在自我虐待、自我凌辱。
“她對你呢？”顧南珩想知道華萱怡的態度。
“她很享受折磨我的樂趣?！彼晕医獬啊！笆篮?，我發現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當然不是她的對手，你陷入了情網，而她沒有，光是這一點，她就強過了你?！?
“世恒，這實在不是我希望的結果……”秦堂憤怒的抓著酒杯?！拔乙詾槲铱梢允顾纯啵乙詾槲铱梢宰屗床挥?，但是我發現我才是那一個痛苦又痛不欲生的人，結果正相反！”
顧南珩幫不上忙的表情。
“她每天不知道睡到幾點才起床，而我下班回家后，她卻已經不見人影，等她肯回來了，她就是進房間去睡覺，每天都是一樣?！?
“那你們……”他暗示的做了個手勢。
“我們怎樣？”
“你們不‘上床’嗎？”
一提到這個，秦堂就想起新婚那一夜的事，除了那次的強暴，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的性接觸。
“你們的婚姻是有名無實？”顧南珩料想不到的表情，現在還有這種型態的婚姻？
“一言難盡?！?
“那到底——”
“光說我，你和柳煙的事呢？”秦堂岔開了話題?！澳阕屗匦霓D意了沒有？”
談到和自己沒有什么關連的事，大家都可以理智、冷靜，可以說得頭頭是道；但是一談到自己切身的問題，他相信沒有幾個人哭得出來。
“我發現我有勁敵?！?
“真的有第三者？”秦堂意外不已。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造成我和柳煙決裂的第三者，但就如柳情說的，她有了其它的選擇，即使我已經開口說要娶她了，她還怪我似的冷冷拒絕。”顧南珩不知道錯在那里，他真的很愿意和她結婚。
“世恒，你實在不該拖那么久！”
“她自己也不想結婚的??！”
“女人往往口是心非?！?
“柳煙給我的感覺不是?！彼诩{悶，自己是不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拔乙恢币詾樗f一是一，說二是二，我以為她和我是一樣的想法、一樣的態度、一樣的性喜自由、無拘無束?！薄芭撕湍腥?，永遠不會一樣……”這是秦堂最深刻的心得。
“秦堂，不管柳煙怎么想、怎么改變，我都不會放棄她，那怕我必須和那個外科醫生打一場肉搏戰、廝殺一番，我都不會放棄！”
“但情況對你似乎不利?！?
“情況對你也不是很有利，秦堂……”顧南珩一個難兄難弟似的苦笑。“你打算怎么辦？”
“說真的……”秦堂一個無怨無悔的表情?！拔揖尤徊幌胧ニ！?
“那就加油了！”
遠遠的，柳小玉看著林業和宋櫻在交談；只見宋櫻笑得好開心、好溫柔、好賢慧的樣子。而林業談笑風生，更加來勁的要令她為他傾倒似的比手劃腳，好像在說什么世界上最有趣的事似的。
看著這一幕，柳小玉心中的醋壇子打翻了！本來她的用處就是要讓宋櫻投向林業的懷抱，但是當林業的目的快要達成時，她反而心碎難忍，恨不得從天通大橋往下跳。她不要這種結果啊！
是她覺醒得晚，是她發現得遲，如果她早知道林業已不再戀著她姐姐，她就該有所頓悟。
六、七年了……他在她身邊進進出出了六、七年，而她直到最近才發現自己是愛他的……
真是荒謬！
真是可笑！
無聊的嘆了口氣，她真希望自己沒有答應林業的要求，這會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叫她倒追他都成。
“到手了？”她冷冷的問。
“你說話優雅一點好不好？”他笑罵。
“優雅？”她的醋意全冒了上來。“很遺憾，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有錢人的掌上明珠，我這個人一向粗魯、刁蠻、潑辣，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的，你不知道我的德性嗎？”
他嘖嘖稱奇?！傲∮?，你這樣子那像是我的女朋友！倒像是興師問罪的老婆似的，你忘了我們是在演戲嗎？”
“還要演？”她更加的妒火中燒?！澳闶钦f她還沒有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
“有進步，但是……”
“她還沒有對你五體投地？”
林業忍著笑；他一向敏感，他一向是個非常先知先覺的人，他可以感覺得出柳小玉的變化，她不再是那個一心只想發揮自己演技、幫助他追女朋友的那個柳小玉，她在吃味。
“柳小玉，如果你不想演了……”
“我為什么不演？”她死瞪著他，當他是什么狼心狗肺的男人似的?！拔耶斎灰?！”
“但是你……”他指指她現在的模樣。
“我怎么了？”她伸出了她的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臉淫蕩的笑?！耙灰以俦憩F得更火熱一些？我看過不少三級片的錄像帶?！?
“小玉……”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是沒有什么真槍實彈的真實經驗，但如果只是裝模作樣的比劃一下，我可以……”她朝他拋了一個媚眼?！澳阆Ｍ蚁让隳抢?？我會假裝很輕、很溫柔、很渴望你似的！”
“你這個……”他有些吃不消，吃不消她和他的身體就貼在一塊，而且她的話……太挑逗了。
“如果我們‘激情’演出，說不定那個宋櫻會馬上撲過來，從我手中把你搶走，告訴你她要你！”她愈說愈傷心、愈說愈氣?！澳愫苡绪攘Φ模绻俨恢酪ダ文悖撬褪谴笊倒?！”看得出她已經快要失去控制，所以他拖著她，兩人來到了別墅的衣帽間里，這里不會有人打擾。
“你拖我到這里干嘛？”地想甩掉他的手。
“讓你冷靜一下！”
“我以為你是要讓她吃醋，以為我們到衣帽間來‘偷情’?！彼S刺道。
“偷情？”他突然將她壓到了她身后的墻上，用自己的身體固定住她，她的雙手被他高舉過頭，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你行嗎？”
“林淇——”她害怕的叫。
“你一直表現得很稱職、很有侵略性，這會為什么要一副好像我負了你的樣子？”他問她。
“放開我——”
“你不是很會演戲的嗎？你不是一向主動的安排劇情，我們現在就先排練一下?。 ?
“你渾球！”她朝他的小腿骨處踢去。
林業一聲慘叫，沒想到她會這么狠心；他退后了一步，任她自由了，抱著自己的小腿，他只能用一種冒火的眼光去瞪她。最毒婦人心這句話真的是一針見血，他對她百般憐惜，她對他卻一點都不知珍惜。
“你自找的！”她知道他一定很痛，所以她生氣的哭叫?！拔医心惴砰_我！”
“柳小玉……”他實在不想再玩這個游戲了，一切到此為止?！安槐卦傺菹氯チ恕?
“她接受你了？”
“她——”
“我答應幫你就一定幫到底！”她以為他是在生她的氣，所以才會取消這整件事?！拔視刂谱约旱那榫w，我會壓抑自己的情緒，她是一個條件這么好的女人，你應該追的，錯過她太可惜了！”
“柳小玉，這整件事……”
“即使我心里這會正痛得要命，即使我希望時光能倒流，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她上前扶住了他?！拔規愕剿拿媲埃姨婺阏f，就說你沒有她活不下去了，就說我和你其實什么都沒有，我只是你利用來刺激她的！”
“她知道！”林業懊惱的表情。“小玉，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你，我——我真正利用的人是她！”
“你在說什么？”抹去了眼淚，柳小玉認真的間，事情的確是怪怪的。
“我一點也不想追她！”
“那這一切……”柳小玉的眼睛愈睜愈大。
“都是做給你看的！”
“為什么？”
“因為我愛的人是你！”
既然不想放華萱怡走，所以秦堂很努力的想改善他們之間的關系。
現在肯下廚的女人都很難找了，更何況是肯下廚的男人！由于秦堂小時候常被外婆常在身邊煮東煮西，加上他自己獨立、單身到現在，一些簡單的菜，對他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為了表現他的誠意，他為她下廚了。
他也想通了，記恨過去的種種沒有用，而且華萱怡是無辜的，上一代的事與她無關，她實在不必因為那些陳年往事而被“強暴”。
一想到那次的經驗……
他有著很深的悔恨，也有著一種莫名的驚喜。
正在擺碗筷時，華萱怡回來了。今天她回來得算早，看到餐桌上的菜和這場面時，她楞了一下。
“你有客人？”她問。“那我再出去好了?！?
“這是我們的晚餐。”他一臉平常的說：“如果你還沒吃晚飯的話。”
“你弄晚餐？”她一副這簡直天方夜譚的模樣。
“不可以嗎？”
“你是男人！”
“所以你愿意為我弄晚飯？”他馬上說。
“我為什么要為你弄晚飯？”也許是惱羞成怒，也許以為他是在故意諷刺她，諷刺她是一個差勁、不負責任、不顧家的女人，所以她很憤怒的?！拔矣植皇切母是樵讣藿o你的！”
“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就愿意在家幫我弄飯、洗衣服、照顧家庭？讓我沒有后顧之憂？”他凝視著她，平靜的問。
“我還會幫你生小孩呢！”她故意挖苦他的說，她不需要他來弄晚餐給她吃，這算什么？
“你愿意幫我生小孩？”他走向她，為她的這句話心醉不已。他知道自己沒有用，完全失去了當初娶她時的那種醋勁和狠勁，但為了一生一世的幸福，他相信自己能屈能伸。
看到他這表情，她后退了好幾步，怪自己嘴快，說話不經大腦。
“你要怎么樣才會心甘情愿？”他很溫和的問。
“永遠不會！”
“永遠……”
“不要以為我會忘了你為什么而娶我，不要以為我會原諒你強暴我的事！秦堂，我恨你！如果下是你手上握有足以毀滅我爸爸的證據，我一分鐘……也不會留在你的身邊！”她有些心口不一的說。
秦堂的表情猶豫了一下；但是她的反應他可以理解，她說的也都句句屬實，她只是忠實的表達出她的想法和情感。
“如果……如果我當著你的面燒掉了那些證據，并且保證永遠不找你爸爸的麻煩，你是不是能——”
“原諒你？”
“萱怡……”他叫著她的名字；沒想到不必經過練習，他就能那么順口的叫出來，“過去的事很難再去論斷誰是誰非，尤其有的當事人已經不在人世，我愿意選擇遺忘，你是不是能……和我重新開始？”
“你——真的沒有弄錯?。俊彼娌桓蚁嘈潘母淖??！澳闶钦婺敲吹南?
忘掉過去的恩恩怨怨？”
“沒有恩?！彼m正她。
“你肯放過我爸爸了？”
“他是你爸爸，我還能說什么？”
“為了我……”
“是的，為了你?！彼幌朐偻孀矫圆亍！澳惆职智妨宋遥俏蚁胛仪妨四?，現在大家扯平，我希望我們都能釋懷，再重新來過?！?
“秦堂……”她的膽子大了?！澳闶遣皇恰悬c喜歡我……”
“有點喜歡”實在是很保守、很含蓄的字眼，但是他點點頭，她是該知道他的感覺。
“你真的肯燒掉那些證據？”她滿不在乎的問。
“我說到做到！”
“現在就燒！”
秦堂有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就如他說的，既然他已經講出口，他就會做到。
走進房間，他從一個隱密的地方拿出了那些文件，帶著打火機，他率先走向浴室，點燃了的文件，他就住馬桶里丟，最后才按下抽水的開關，沖掉了那些灰燼，整過程，全都看在華萱怡的眼里。
“我做到了我承諾的，你呢？”
“我承諾了什么？”她有些耍賴的。
“一個開始……”他淡淡的說：“我們可以像一對正常的夫妻般，你主內，我主外，我知道你是一個千金小姐，但是每個女人都有一種知道如何去當一個好太太、好母親的本能?！?
“好太太、好母親？”她打了個冷顫的狂笑?！澳沭埩宋野?！你看我像是可以當好太太、好母親的人嗎？秦堂，你錯得離譜！”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她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澳恪?
“你喜歡我是你的事，你有沒有問問我對你的感覺？”其實她不是這么惡劣的女人，但是一想到什么“好太太”、“好母親”，她就直打哆唆，她從來不是這種型的人，她做不到??！
“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他的手放在餐桌邊，氣得發抖。
“我要離開你！”她勇敢的說。
“你要走……”他冷冷的重復。
“再沒有什么能留住我了！”雖然心里發毛，但是她仍面對他。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但誠如他說的：他欠她！
秦堂并不想這么做，他不想這么做，他不想表現得這么暴力，但是他實在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那股怒氣；一個使力，他掀翻了整許餐桌，而桌上的菜和碗盤全都掉到地面，一副杯盤狼藉、慘不忍睹的樣子。他火爆的舉動，的確是把華萱怡給嚇呆了……
“你——”她竟嚇得說不出話。
“滾！你走！”
看顧南珩走進她的店里，柳情并不是很訝異，她平靜視之。
“柳煙……”
“你想買什么嗎？”她用對待客人的態度去對他。
“要買東西才能再來找你嗎？”“不然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薄罢娴臎]有嗎？”“沒有！”既然她這么說，顧南珩就真的開始當顧客，他很細心、很感興趣的看著每一件胸罩、每一件內褲、每一套性感的睡衣，當看到其中一套淺藍色的絲質睡衣時，他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澳愫孟翊┻^一套一模一樣的嘛！”他回頭看看她?！澳愕纳聿谋冗@個模特兒好多了。”她回他一笑，沒有激動，沒有臉紅；如果他以為她會情難自抑，那他錯了。
“柳煙……沒有了你的床，變得異常的令人難以入眠?！薄邦櫮乡?，如果你不喜歡冰冷的感覺，如果你希望能一夜好眠，那就再給自己找個同居人，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已經沒有興趣再替任何男人暖床，我喜歡一個人睡的感覺！”她保持笑容?！澳阒绬帷彼闷鹨惶缀谏木勝|睡衣，放到了柜臺上?！拔椰F在是標準的住家男人，一下班就趕回家里?！薄坝行┤司褪遣坏近S河心不死，非要失去了，才想到要抓牢，顧南珩，一個心死的女人，是很難再去接受一個回頭的男人。”她開始包裝睡衣。“我犯的——”“五千六百元?！钡毓交恼f。愣了一下，顧南珩掏出皮夾，拿出信用卡，他失笑的把卡交給她。柳煙也真的按照步驟的刷卡、寫帳單?！拔曳噶隋e，但決不是什么不能原諒的大錯。”他在帳單士簽下自己的名字。
“柳煙，我不敢要求你再和我同舌，我希望你嫁給我，我戒指都帶來了……”他掏出一個珠寶盒，當著她的面打了開來。柳煙看到了一枚精致、眩目的鉆石戒指，她一時百感交集。“能為你戴上嗎？”他低沈的說。搖搖頭，她將東西交回給他，拿回收據?！傲鵁煛薄邦櫮乡?，我愿意相信你的誠意，相信你真的改變了，但是我已經不是那個和你同居時的柳煙。我一直告訴你，我很滿意目前的生活，也很享受……被追求、被呵護的感覺，所以……”她歉意的朝他笑笑?！皢紊?、無束縛的女人，行情總是好些的！”
“現在‘追求’你、想要‘呵護’你的不只我一個人了……”他感傷的一笑?！笆堑摹！彼蠓降某姓J?！拔也荒芊裾J，許峰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對象?！薄八阅阋呀洶阉腥肓丝紤]的人選之一？”顧南珩說來無怒無氣，很有風度。“為什么不？”“那么……”他朝她性感的一笑?！拔业眉由钜恍┠愕挠洃浟?。”她不解的看著他，但是馬上有了解答。出其不意的，他將她推入了試衣間內，不理她錯愕、無法置信的眼神，托起了她的下巴，以他全部的深情和熾烈的愛，他吻住了她的唇，和她一起重溫以前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柳煙原先的掙扎漸漸的被他給一一軟化，她忘我的抱著他的腰，和他吻得難分難解；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已經很久沒有任自己融化在他的深情里，她對他的反應依然存在，她依然是要他。
“柳煙……”他意亂情迷，開始拉扯著她的衣服，如果不能立刻占有她，他會因為欲求不能滿足而挫折死，他要她??！
這一叫，柳煙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她猛然的推開他，拉正了自己的衣服，義正詞嚴的，她清楚的表示：
“顧南珩，這解決不了問題的！解決不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