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者？

唐歌頓時一愣。

這個名稱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因為在《詭秘》小說中也經常出現，是小說里描述的22條神之途徑之一，為序列9的名稱。它對應的序列0真神為“黑夜女神”，掌控著黑夜相關的力量，比如隱秘、恐懼、安眠與寂靜等。

——所以在服食下“不眠者”魔藥后，就會獲得黑夜的力量，在黑暗中獲得卓越的視力，夜越深，精力越充沛，還能敏銳察覺到黑暗里隱藏的未知危險與存在。

不過這和“程序員”有什么關系？

不對！

倒也不能說沒關系，經常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員”也擔當的起“不眠者”這個稱呼。

尤其是在互聯網發達的翡翠市，就算是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各大寫字樓里仍然是燈火通明。一紙需求丟過去，跳起來爭搶的十個人里有十一個都是程序員。

唐歌忍不住唏噓了一番。

那“程序員”既然被稱為“不眠者”，是不是也能擁有類似小說中的那些力量？

夜越深，精力越充沛？

然后他就聽到了常白山似笑非笑的嗓音。

“你也是程序員，應該明白‘不眠者’的含義。事實也正如你猜測的那樣，在成為序列9的‘程序員’后，熬夜越晚，你的精力越充沛，思考力也將得到增強。”

得。

果然不管是不是非凡者，程序員都逃不掉熬夜的宿命。

唐歌在心里簌簌地直掉眼淚。

常白山輕輕敲擊著桌上的箱子，繼續補充道：“除此之外，‘程序員’還能看到萬物體內的數據代碼，并能根據數據代碼的變化推斷對方的實時狀態。具體如何操作我不太清楚，畢竟我不是程序員，只是一只小警察?！?

也就是數據代碼的查閱？

“我明白了?！碧聘璧皖^思考起來。

警局獲得的兩份魔藥應該都是來自公共安全部。“近衛”魔藥屬于庫存，必要時刻會拿出來獎勵麾下想要成就非凡的警察們。“程序員”魔藥要么是戰利品，要么是來自國家信息部的合作。

不同的獲得途徑意味著不同的晉升難度。

選擇成為“近衛”，以后的晉升會相對方便不少，不用辛辛苦苦地尋找配方及材料，只需要向上打個申請報告即可。不過這條途徑的序列0已經被守護與秩序之神“霸占”，以后的晉升會不可避免地與祂產生勾連，這對一位偉大的穿越者來說，是相當麻煩的。

而“程序員”這一途徑，并沒有公開的序列0存在，再加上完善的時間較晚，甚至都不一定有太多高序列非凡者的存在。

就是后續的晉升會很麻煩，需要依賴其他組織的合作，要看別人的臉色，或者自己想辦法。至于常白山所說的“主動幫忙申請”，屬于畫大餅，可以當作沒有。

在唐歌思考的時候，常白山也沉默了下來，悠然安靜地看著他，等待著最終的答復。

幾分鐘的時間短暫而又漫長，在一番糾結后，唐歌還是決定順從第一次的念頭。就如同初戀，在很多場合中，初版往往都是最完美的。

所以他抬起頭來，鄭重開口道：“我選擇‘程序員’魔藥?！?

“確定了嗎？”

“確定了！”

“要不要再考慮考慮？因為一旦服用了某條途徑的魔藥，無論以后是疾病還是健康，無論是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你都沒有后悔的機會了，你只能永遠對它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背０咨秸J真凝視著唐歌的眼睛。

“不考慮了。”唐歌正色道。

“甚至連離婚都離不了哦？”

“……我明白?！?

見唐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猶豫，常白山也不再發問，笑了笑起身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他擺正了放在桌上的黑色箱子，一手摁在上面，一手伸向最中間的鎖扣處，準備打開。

“就在這里？”唐歌一愣，也連忙站了起來。

“就在這里?！?

常白山瞅了他一眼，一邊掀開黑色箱子，一邊笑著反問道，“怎么？你覺得這里不夠有儀式感嗎？”

“不是，儀式感倒是其次……我還以為會找個更隱秘的地方……”

“只是序列9的魔藥，沒有那么多的規矩，隨便在哪里都可以。我以前服食‘近衛’魔藥時，可是就著午飯的小米粥一起喝下去的，也就拉了兩天肚子而已，勿慌?！背０咨接闷届o的語氣說出了讓人無法平靜的話語。

“……”

唐歌開始發現對面這個大帥比的與眾不同之處了。

他確實足夠穩重，足夠溫和，足夠帥氣，就是偶爾會冒出來一兩句亂七八糟的玩笑話，讓人摸不著頭腦，哭笑不得。

在默默評價的時候，黑色箱子里放置的東西已經被顯露了出來。

首先闖入眼簾的是兩個稍小一些的硬質紙盒，紙盒各占一半的空間。左邊的紙盒是深沉的藍色，上面描繪著一個主體為盾牌的復雜圖案，應該是守護與秩序之神的神秘學符號。右邊的紙盒則是單純的白色，盒上沒有任何圖案與符號。

很容易就能猜到，“程序員”魔藥的成品就在白色紙盒中！

唐歌當即繃緊了身體，目不轉睛地鎖定了白色紙盒。

常白山沒有賣關子，伸手過去輕輕一抬，白色紙盒就像是只穿著件浴衣的女孩子一樣，羞澀地展示出了她內在的寶藏。

紙盒內別無他物，只安穩躺著一個拇指般粗細的玻璃瓶，瓶中是半管淡藍色的奇怪液體，看起來像是洗衣液，但并不粘稠，反而輕飄飄地像是能隨時飛起來。

更仔細地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唐歌看到淡藍色的液體中有奇怪的數據代碼一閃而過，那些數據代碼并不是出現在玻璃瓶上，而是如同氣泡般，真真切切地出現在淡藍色液體的內部。

一看就知道里面藏著非凡的能量。

“這就是你的‘程序員’魔藥?！?

常白山一邊說著，一邊將玻璃瓶從紙盒中摳出來，然后遞到了唐歌眼前：“你可以開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