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氣無力地問:“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說:“蔣菲很愛蔣樂樂。她這次提議失敗,不會惹怒陸皓,但會盯上沈桐。萬一沈桐死于‘意外’,你覺得她有沒有辦法得到沈桐的心臟?”
“你別胡說!”
我激烈反駁,卻止不住擔心。
蔣菲真的做得出來!
當年我成了害死方澤的唯一嫌疑人,蔣菲功不可沒。
三年來我聽她差遣,也想找證據。
我有兩次差點發現蔣菲的秘密,當然我不確定是不是關于方澤。
只是“差點”。
現在我想明白,警方沒有判定我有罪,陸皓單方面判我死刑,只要我能讓他放下仇恨,我是可以跟女兒回老家好好生活的。
就在他即將跟我離婚時,蔣菲這條毒蛇盯上了沈桐!
那個男人不再說話,應該在等我做決定。
“你會保證沈桐的安全嗎?”我帶著一絲可憐,問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
他說:“會。”
我妥協,“求你幫我。”
他似乎很滿意,語氣恢復成那日跟我閑聊的溫和,“你放心。我恨陸皓和蔣菲,不會害你和沈桐。”
我忍不住去猜他的身份。
陸皓以前是囂張的紈绔子弟,得罪的人很多;蔣菲混娛樂圈,上位手段不光彩,樹敵更多。
我猜不出。
“我可以看看你嗎?”
“可以。”
終于見到他,我忍住拍照調查的沖動,眨眨眼,安靜地看著他。
他突然低頭,親了親我。
他的吻輕柔如羽毛,仿佛將我視若珍寶。
短暫碰觸一秒,他轉身離開。
指腹輕按嘴唇,我猜:他不會暗戀我吧?
隨即,我搖頭。
他恨陸皓,征服陸皓的妻子,對他來說,也是踐踏陸皓尊嚴的一種手段。
我現在不介意被利用,只想救回沈桐。
我前后被困兩個多小時,晚宴已經結束。陸皓沒等我,我打車回家。
路上給蔣菲發微信:“蔣菲,你兒子還有時間,可以等到合適的心臟。你要是動我女兒,我就告訴陸皓,蔣樂樂是你兒子。”
“你以為他查不到嗎?我騙他我就跟過他,他也愿意信。沈佳,他只是恨你。”
蔣菲的話讓我心寒。
雖然我求那個男人幫我,但我還存一絲妄念:陸皓會做個人,履行承諾,還我女兒。
是我低估了他對我的恨。
婚內虐待我三年,怎么夠他解恨。
我開始等那個男人聯系我,然后重新置頂他的號碼。
半個小時后,我滿身疲倦到家,陸皓守在玄關處。
我輕聲:“你怎么不去陪蔣菲?”
“看你死沒死。”他特別煩躁。
我懶得猜,換鞋,繞過他往里走。
他精準扣住我的手腕,“沈佳,你不信我。”
我很平靜:“你把沈桐送到我眼前,我就信你。”
我已經不在乎,他為什么別扭地想要我信他。
陸皓盯著我很久,忽然甩開我的手,狂笑。
“是你害了方澤!是你瞞著我有女兒!為什么你要用那種我無藥可救的眼神看我!無可救藥的明明是你!”
我疲于解釋,“是我。”
冷靜下來的陸皓,扔給我一串鑰匙:“沈桐在我城西的那套別墅,張姨在照顧她。”
“床頭柜有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你記得簽字,我們明天去民政局。”我飛快交代完,穿回鞋,攥緊鑰匙,真心地說,“陸皓,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傷害我的女兒。
陸皓別開眼,粗聲粗氣,“走了永遠別回來!”
我趕到別墅,睡眼惺忪的張姨幫我開門,領我去二樓主臥。
“桐桐不見了!”張姨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