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2002年三月十七日,距離韓日世界杯開幕七十四天。
中午休息,我和罐子車司機坐在駕駛室里休息,邊抽煙邊聊天。
司機說他聽到一個傳言,讓我很感興趣。
司機住在伍家崗白沙路那里,他說昨晚在家里和鄰居打麻將,聽鄰居說了一件怪事。
我懶洋洋的聽著,看能有多怪的事情。
說是長江上一個打漁的老式船劃子,在長江上飄了兩天天,一直就飄在距離岸邊十幾米的地方,開始的時候,別人都沒覺得什么奇怪,打漁的人,平時吃飯睡覺都在船上的。一家大小,除了小孩要讀書,住在岸上。
可是那船劃子聯系停了好一天一夜天都沒動靜,打漁的小孩卻急了,他說他父母根本就沒上岸,也沒去別的地方。那塊的躉船和這家人很熟,就連忙劃了小船到木船上去看。
結果就發現,打漁的兩口子已經死了。整整齊齊的躺在小船里的被褥上。跟睡著了一樣。
躉船上的水手一看就慌了,連忙打電話報警,水上派出所的警察來了,又是照相,又是查看木船現場。然后把木船弄到岸邊,叫殯儀館的人來收尸。
當時圍觀的人,都看見尸體被抬上岸的時候,兩口子身上都好端端的,身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異樣,就跟睡著了一樣。
如果是水鬼給拉人,那也是把人弄到水里淹死啊,怎么人死了,跟睡著一樣。也沒有反抗的痕跡。
一定是兩口子打漁,撈起來的魚太多,長江里的水神在報復他們。
“扯淡!”我聽到這里說道,“你信這個啊。”
“那怎么解釋兩口子好端端就死了。”司機說道,“又不是在家里,煤氣中毒死的。還別說,他們兩口子死的樣子就跟煤氣中毒一樣。”
我聽到這里,心里猛地驚悸一下,“該不是被什么東西咬死的吧。”
“沒有傷口啊。”司機連忙說道,“警察檢查了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有的毒物,咬人的傷口很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的。”
“那到有可能。”司機想了一會又說,“可是長江上,木船又飄在水里,怎么會有毒蟲之類的東西爬上去。”
“誰知道呢。”我撇嘴說道,“這年頭,什么稀奇事沒有。”
和司機說了一陣,也懶得說了。
可是老媽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緊張了半天。
“你真的要注意啊,”老媽在電話里說道,“莫不當個事。”
“怎么啦?”我問道。
“好多人都在說,聯豐一個捉鱔魚的,被蛇咬死了。”老媽在電話里說道,“半夜里捉鱔魚被咬死的,人死了躺在水田里,身上到處是蛇咬的印子。蛇平時不咬人的,你婆婆說,蛇聚在一起咬人,證明它們就在發惡了。會主動找人咬。”
“聯豐又不是市內。”
“離市內還有幾步路啊。”老媽繼續嘮叨,“你每天出門的時候,把雄黃酒多抹點在身上。”
“那氣味不好聞。”
“總比被蛇咬了強。”
我本來想睡個午覺,就被司機和老媽攪合,耽誤不少時間,我看了看時間,還可以休息一個小時,打算睡一會。
可是電話又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氣不打一處來,這是楊麗打來的。
我懶得接。電話響了一陣子就掛掉,過了幾秒鐘,電話又一次響起來。
我惡狠狠的把電話接了。
“丹丹不見了。”楊麗說道。
“干我屁事啊。”我沒好氣的回答。
“你幫我找一下啊,我找了一天了。”
“我他媽的憑什么幫你找狗。”我說道,“我還幫你找狗,你那條狗早就被人吃掉肚子里了。”
“你不找就不找。”楊麗說道,“你說這話很解氣是不是。”
“我懶得跟你說,你讓李波給你找,讓他安排人找不就行了。”我把電話掛了。
我心里生氣,看樣子是睡不成午覺了。
“女朋友啊。”司機不懷好意的說道,“女人就是麻煩。”
“女朋友個屁!”我罵道,“跟人跑了,跑了就跑了,還他媽的天天煩我,還要我幫她找狗子。”
司機呵呵笑起來。
我的事情其實大家都知道,只是都沒在我面前明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