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處理了張波家那檔子窩心事后,李南溪很舒暢,老頭也很高興,倆父子早早的做好了晚飯,剛準備吃,張魁,張二星和張老二三人走進家門。
張老二最近承包了李南溪的平臺外扶欄,李南溪原來想著做鋁合金的,但張老二開了年主動找過來,李南溪便決定用原木扶欄,原木扶欄雖然容易腐爛,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張魁遠遠的叫起來道:“你們倆父子搞什么好生活想偷偷的吃獨食?”
老頭曉得他在開玩笑,便笑呵呵道:“你們做工的人多,我又不好喊你們來,你要不嫌棄就自己拿杯子倒酒。”
因為沒人做飯,所以李南溪開的工錢是不管伙食的。
張魁便道:“二星,拿杯子倒酒,張老二你也自己搞酒,在你親兄弟家你怕卵。”
張二星連忙在廚房翻箱倒柜找一次性酒杯,他經常來蹭酒喝,所以東西放哪里他比李南溪還要熟悉。
酒杯找到了,他倒了滿滿五杯酒道:“明天伯你今天也干一杯啊!”
老頭擺著手罵道:“你個寶氣兒,你阿伯這個年紀能吃這么多就好了。”
張魁拉著老頭手道:“伯你今天必須吃一杯,”
然后問李南溪:“麻煩解決好了吧?”
李南溪便簡單向他描述了事情結果。
張魁拉著老頭手道:“阿伯,你看看今天該不該吃酒。”
“被你這么一講,那我就吃,醉了我下山找你老子麻煩去。”老頭端起酒杯笑著道。
張魁自顧自呡一大口酒道:“南溪,上次不是我和二星趕到,你老頭要吃大虧。”
張二星連忙道:“魁哥沒講鬼話,他看到張波外甥打你老頭他一個抱摔把他摁在地上。”
李南溪感動的舉起酒杯道:“來,我敬你一杯。”
張魁示意一下眾人,然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南溪,我們兩兄弟當年是一起共過患難的,遇到這樣窩心的事,你不要心里不好受,你要曉得,張波是張波,我張魁是張魁,整個三姓彎有心腸壞的老鼠屎,但大部分人對你沒任何排擠。”
李南溪聽見張魁酒話眼淚差一點流了出來,從小開始,他就曉得自己是外姓人,這么多年,四處漂泊,他以為他不會再回這個鬼地方,可兜兜轉轉,他又回來了。
回來了,事情就如山尖尖的風呼啦啦吹起來了,吹得他又開始飄飄蕩蕩,無根無底,無處停歇。
張魁繼續倒酒,然后對準張老二道:“老二,不是我今天講酒話,你們兄弟矛盾從小就有,你要硬說誰是誰非就當我放屁。”
張老二尷尬的道:“我一句話都沒說。”
張魁干了酒就便不客氣的說:“那我就說,我覺得是你和你哥張老大蠢,蠢得死。你莫不服氣,你老弟現在有錢了,發財了,你曉得有多少人想方設法要巴著他,你們兩兄弟倒好,好好的一棵搖錢樹在家里,你們往外面推,”
張老二委屈的道:“我怎么了嘛,我不是在這里幫忙!”
張二星瞇著眼睛敲邊鼓道:“說你哥張老大,”
張魁不客氣道:“連你張老二一起罵,你老弟事情要是我們家,我保證我們八兄弟打不死別人,兄弟不和,人家才敢欺負你老弟,敢打你老頭,你莫說你老弟苛刻你們兩兄弟。”
張二星連忙點頭道:“確實,人家爬你兄弟頭上撒尿你都不敢吱聲。”
本來是一餐和氣酒,被張魁喝成批斗酒。
張老二講不過張魁,便低著頭喝悶酒,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心里想些什么。
三人打著酒嗝下山后,李南溪醉意朦朧的走出家門欣賞自己的半留殘花園。
花園填了兩千多平的土,移栽了幾十棵樹木,至于花草,還是一片黃土,張魁說買草籽,李南溪覺得應該買成品草卷。
張老二扶手已經做完了小水潭那面,也就是西邊五十多米,然后開始封大田邊邊。
扶手做的很粗獷,但粗獷中有精細,至少,他把表面刨的很光滑。
扶手用的是松木,兩根一米來高粗木腳,上面按一塊粗獷的方木扶手,木腳中間是細木格攔,然后一格一格連接起來,構成敦實粗獷的原木扶攔,張老二說打上清漆可以保持十多年不腐爛。
平臺中間是一條三米多寬的彎曲通道,現在因為要通車,所以沒有填埋任何東西,張魁意思以后在路中間填埋砂石,然后在上面鋪一層地面磚,就變成一條花園中間主干道。
李南溪看著初具雛形的空中花園,有操坪(目前黃土),有果樹,有景觀樹,還有松樹野雜樹,有小空地(預備放休息長椅),有花草植被園,有葡萄架走廊,還預留有假山假石小金魚池。
假以時日,真的綠樹成蔭,綠草如茵,流水叮當,魚游蝦戲,再加上朝霧暮風,百鳥翻飛,此地應該是一副難得的人間仙境。
老頭收拾完也來到李南溪身后,老頭身后跟著兩條肥頭胖腦的小笨土狗,老頭自言自語道:“這一路我想去山上挖些映山紅栽種,你阿娘喜歡映山紅,我們倆燒小米地時節滿山開了映山紅。”
老頭又嘮叨道:“你莫花錢買別人家樹,幾百上千一棵,你不要他們只能當柴火燒了,他們都想坑你錢呢!等平臺打好了我慢慢幫你去山上挖,山上多的是樹木。”
李南溪拉著老頭手道:“阿爸,我有錢,我想結婚前把這里變成謝瑤喜歡的樣子。”
老頭點點頭道:“哦,那也是,我只是擔心你錢花完。”
李南溪道:“阿爸,你莫擔心,我有好多錢,我算著帳呢!”
老頭嘆口氣問:“那你到底有好多錢嘛!你給我交個底,不然我不安心。”
李南溪便笑著伸出四根手指頭。
“四十萬?”
“難不成是四百萬?”
李南溪還是笑而不語。
老頭驚呼道:“四千萬?”
李南溪點點頭道:“不算以后會賺的錢,我外面還有生意幫我再賺錢。”
老頭愕然道:“四千萬,那是好多錢,你大哥從外面回來了,沒掙到錢,他想幫你來做事又拉不下臉。”
剛在說話,黃昏的余光中,突然樹蔭間有個穿著土布褡褳衫,腳穿土布鞋的女人。
兩人異口同聲道:
“阿娘,”
“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