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說這些,便隨意找了個話題,“你為什么”
季璇還沒問完,只聽身后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隨著一個急沖沖的高喊,身邊的人一手拉扯著她手腕,一個用力,隨即季璇便撞到江硯挺直溫熱的懷里,轉身被他拉到內側。
一個瞬間,身后一輛摩托車飛速的開過去
江硯的手還環在她的肩膀上,他緊皺眉頭,盯著那輛已經開遠了的摩托車,雙眸凝了些冷意
這一段路是小路,車輛和行人距離的很近,幾乎都擦身而過。
季璇松了口氣,不禁也有些后怕,要是江硯沒拉著她,有可能她就被撞上了。
她回頭,瞥見江硯還是緊繃著側臉,擰緊了眉。
她拉著他的袖子,輕聲說:“沒事了,江硯。”
江硯半響,才沉沉的應了一聲。
可他的手還是緊緊的環著季璇細瘦肩膀,直到走上了大路,他才不緊不慢的松開手,插回兜里。
他問了句:“你剛想說什么?”
“啊,哦。”季璇這才想起,隨口問了句:“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這么喜歡戴帽子。”
“這個啊。”
江硯漫不經心的說:“因為我討厭太陽。”
“哦。”
正值九月末,十月初。
路旁的花都已凋落。
只剩了那樹上金黃金黃的葉子。
季璇喃喃道:“再漂亮的花也總會有自己的花期,花期一過便永遠凋零。來年開春重獲新生的還是它嗎?”
“你很喜歡花?”
“我很喜歡寺廟里的花就像西安青龍寺的櫻花,我想去看櫻花樹下人們虔誠祭拜的模樣,可惜我對花粉過敏。”
“那等以后我們一起去看。”江硯側眸看她。
“好。”
這個世界上有六十億人口,但某個瞬間,只有這一個人,就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四海潮生。
“阿硯你知道嗎,有些鳥兒是注定不會被關在牢籠里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你向往自由,那我陪你便就是了。”
“阿硯,你不像是會說這種酸話的人。”季璇停下腳步,捏了捏面前的人的臉頰。
江硯垂眸瞅著女孩笑道:“是啊,我也覺得這話蠻矯情的,但這些矯情的話,我更覺得有時候是有必要說的,況且我只說給你聽。”
季璇笑了笑。
“那以后我說怎么樣就怎么樣?那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吧。”
“嗯,你說,我都答應。”
“我還沒說是什么啊。”
“無論是什么,我都會答應你。”
“如果你以后遇到了一個選擇題,比如前途和我,原諒我自私不想知道你的選擇,但我要你答應我,一定要選擇前途。我的私心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沒有你的未來,前途就算一片光明我也定不會開心的。”
耳邊傳來的是少年干脆利落的聲音。
“是啊,我又怎么能替阿硯做選擇呢。”季璇低聲嘆道。
“那阿硯以后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做什么樣的工作。”
“季璇,我沒跟你說過,其實我父親是一位無國界醫生,他每年都會去將近70個國家參與援助工作,大都是經濟落后的國家。他一直堅持著。我希望以后能像他那樣。”
可惜他救助了世界各地那么多人。最后一次卻沒有人能救他。
江硯紅著眼眶,裝作不經意的揉了揉眼睛。
“你父親他很偉大。我們不說這些難過的了。”
季璇牽起他的手,帶他一起迎著光向前走。
“阿硯,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夢想?”
“你說。”
“我想當心理醫生。而且阿硯以后要是去當了無國界醫生,所見所聞,所感所想那都是重要財富啊。到時候我就把你綁在我身邊,讓你把這些財富全都吐露出來。也許會有我的患者因為這些解開了心結了呢。”
“好,我答應你。高考我們考到同一所大學。一起追逐現在的夢想。”
季璇聽到他說同一所大學的時候愣了愣。
不知道在想什么,還是裝作無事道:“那說好啦,我們就是最強拍檔。”
微風和煦。
少年和女孩一起書寫未來藍圖。
她有好好把他規劃進未來。
他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