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旸和姜宜去了醫院。
道邊路燈下。
昏黃的燈光照在江硯白皙俊郎的臉龐上。
季璇看到江硯臉頰破了相。
江硯心不在焉。
“你臉…這么大個帥哥可別留了疤啊。”季璇打趣道。
想讓氛圍放松一點。
江硯微征,手覆了上去,并不在意:“沒這么矯情。”
“那也處理一下吧。去買個創口貼。”
季璇從藥房出來后。
看見江硯一個人坐在藥房門口的臺階上,抽煙抽的猛。
地上都是碎煙頭。
江硯注意到她出來,掐滅了手里的煙。
季璇垂眸,
看到江硯眼睛泛紅。
她想彎腰看看他到底怎么了,身前的人突然轉身站起來,溫熱的胸膛貼著她。
江硯緊緊的抱住她。
季璇愣了愣,發覺他在無聲的抽泣。
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江硯的頭趴在季璇的肩膀上,把身體的一半力量給了身前的人。
季璇安慰著他:“江硯,我知道今天打起來肯定和姜宜那事沒多大干系,我們走后那群人是不是又說了什么難聽的話?”
江硯抱的更緊了,卻還是一語不發。
“沒事,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先處理一下你臉上的傷吧。”季璇小聲說道。
半晌。
江硯慢慢松開她。
季璇讓他蹲下來點,江硯卻把臉湊的離季璇更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季璇紅了耳朵,幸好有夜色掩著。
她順勢拿起棉簽,認真用酒精小心翼翼的給他那劃破的口子消著毒。
少女頭發很長,烏黑柔潤,發尾有些自然卷,散了一肩膀。
江硯看著她,彎腰勾起她的一縷發絲,繞在手指上,看著她露在外面離得這么近的半張白皙的臉,心里有個念頭升起,越來越強烈——
他想親她一下。
偷偷親一下,會不會很沒品?
江硯想了一下,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看了一眼季璇。
他俯身,微潤的唇在她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停留兩秒,迅速起身,他喉結滾動了好幾下,抿緊了唇,垂眸看季璇,發現她的臉變得有點潮紅,顏色也變得嬌艷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偷親的緣故,他心跳得很快,渾身血液都在竄。
要命了。
也瘋了。
季璇微楞,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后惡狠狠的把創口貼使勁貼在江硯臉上。
江硯皺眉,“你這要謀殺親夫啊?”
“江硯,你別瞎說誰是親夫啊?”季璇漲紅的臉剛消下去。
“季璇,你這么聰明,一定知道我什么意思。”江硯淡淡說道。
“我喜歡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季璇站在臺階上一驚,措不及防的輕呼了一聲,由于慣性,腳上來不及收回步伐,手里想尋一個點支撐著身體。
一雙手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腕,同時耳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心,扶住我。”
季璇的手堪堪按在了身前人的筆挺的肩膀上,他穩穩的扶住她。
慌亂過后,緩了幾秒。
江硯嘴角勾著笑,俊逸白皙的面孔,手虛虛的攏著她的腰。怕她不穩。
“到底答不答應啊。璇兒。”江硯側眸問道。
“你的好兄弟還在醫院躺著呢,你現在談情說愛合適嗎?”季璇想了個理由搪塞道。
“那你的意思是,紀旸出院就在一起是嗎?”
江硯不死心反問道。
“好啊。”季璇痛快的答應他。
江硯黑深邃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半響,他的手從兜里拿出來的同時,掏出一部手機,遞到她面前,低低地說:“給我你的手機號。”
季璇沒動,視線轉移,只是注視了會兒那部黑色手機。
江硯也沒動,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季璇伸手接過了他的手機,機身涼涼滑滑的,很舒爽,她在上面打了串數字,然后還給他。
江硯挑眉看著手機,又睨著她,似笑非笑的調侃:“不會是給我個假號碼吧。”
季璇搖頭,聲音平靜:“我不會騙人的。”
“我先走了,我外婆在家肯定等著急了,紀旸那邊你去看看吧,別忘了聯系他父母。”
江硯直直的盯著她。
“江硯,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季璇有點惱。
看到身前的人有點生氣,江硯扯了嘴角終于笑了笑,點點頭說道:“好了,快回家吧,別讓你外婆擔心,我去醫院看看紀旸。”
醫院內。
紀旸的診斷是輕微腦震蕩,皮下淤血,這會兒已經不那么暈了,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有些惡心感。
江硯到醫院后看到姜宜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讓她先回去。
姜宜點了點頭,回頭瞅了一眼紀旸。
江硯坐在病床邊,看到紀旸醒了,低聲問:“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紀旸小聲:“沒……好多了。”
“幾點了?”
“快凌晨1點了。”
“別說話了,快睡吧。”
紀旸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和江硯的母親一起。
紀旸自然是不想讓他爸媽知道的。
第二天天微亮,江硯睜開眼,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拎起旁邊的水瓶喝了幾口,冰冰涼涼的水灌入喉嚨,整個人都清醒了。
病房里沒開燈,有些昏暗。
大周末,姜宜早早地就來了。
江硯明白了她看紀旸的眼神,走出了病房說去買個早餐。
紀旸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直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看見姜宜,登時清醒了幾分。
“你沒事吧?”姜宜眼眶泛紅,熱淚盈眶。
紀旸一看,從來沒有女孩子在他面前這樣哭過。
他不會哄。
眼看著姜宜埋在他病床面前越哭越厲害,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姜宜的頭。
“不是因為你,阿硯本不想理,是那群人嘴欠說阿硯克死他父親。”
“到底怎么回事?”姜宜抽了抽鼻子。
“這是阿硯的私事,他不愿意提。”言下之意很明顯就是不想讓姜宜知道。
姜宜沒在過問。
事實上江硯出生那一天,他父親便去世了。
江硯父親是一位無國界醫生在非洲進行援助。
知道江硯母親快要臨近預產期,想提前回去陪妻子,但是坐的國際航班卻出現了事故,直接墜機。尸骨無存。
沒多久上了報道,江硯母親知道了事故消息,大出血加早產,差點下不來手術臺。
所以江硯出生那天便就是自己父親的祭日,沒人能接受。
江硯因此小時候受了不少譏諷。
紀旸從小和江硯就是好兄弟,自然聽不得這些,便跟邵捷那群人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