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后,光叔神情呆滯地坐在房間里發呆。他不想吃早飯,不想抽煙,不想做一切事情。他懷疑自己還沒有擺脫那阿雄的糾纏,那鴿子蛋難道一直冤魂不散的跟著自己,它就在附近?光叔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渡過這個可怕夜晚的。光叔在想,不如他還是跑路吧,離開老雷和老賞,離開這處老宅,雖然這么干等于又丟了這次賣貨的錢,但起碼不用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光叔緊皺著眉,沒有吭聲。他打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發現自己還真不能就這樣離開,這批貨他也壓上了不少錢,如果不等這批貨賣出去,他連跑路的錢都不夠?,F在再著急也沒用,光叔還是先走出房間把早飯吃了,再好好想想怎辦。光叔有些無奈地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吃飯之前,光叔想起應該去看看那只老烏龜,于是他老宅里到處走一圈,沒找到老烏龜的蹤跡。
老雷這時走出房門,看見光叔呆站在地下室門口往里面聽,問道:“光叔,怎么了?”
光叔回過頭,滿臉驚恐:“老烏龜沒在外面,它是不是還在地下室里。”
老雷和光叔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老雷徘徊于老宅里,在每間屋挨著尋找老烏龜。終于,當老雷拉開廚房門時,他看見了正在角落里的這只老烏龜,老烏龜看也不看老雷,津津有味的吃著什么,正不停搖晃著它粗短的尾巴。
老雷蹲下身子敲了老烏龜的頭一下,一邊轉過頭大喊道:“光叔,我找到老烏龜了,它在餐廳里?!?
光叔聞聲趕來,他看到老烏龜后,松了口氣。老雷仍然蹲著身子,他不解地看著老烏龜正在吃的東西,老雷望向光叔,他愣住了。光叔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直直地盯著老烏龜,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老烏龜的嘴下正在吃著一盒已經腐爛發臭的肉,這盒肉是昨天晚餐他從農家菜館打包回來的。老雷感到后背一陣發冷,他慢慢站了起來。他終于親眼看到了和光叔、老賞幾天前所說的一夜之間腐爛發臭的肉。老雷有些失控,他用手抓撓了頭發,神經質地喃喃自語。
老雷勉強起身,倒了杯水喝了幾口,臉色緩和下來?!澳抢蠟觚敯涯呛懈癄€的肉吃完了?”老雷搖著頭,看著老烏龜的吃相,自言自語地說。
“還能有什么解釋,”老雷說,“這一切都是凱子的鬼魂做的,老烏龜吃了他的尸體,自然喜歡吃腐肉。這里是凱子的領地。”
光叔沉默了一陣后,他心想作怪的大概率是阿雄的鬼魂才對,可是這事說不清楚,他望著老雷:“這批貨抓緊賣,賣了我們就走,離開這里。”
老雷點點頭?!暗牵u了這批貨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崩侠渍f,“這老宅鬧鬼,要是被買家知道了,說不定他們會懷疑這批貨有問題,就別指望會有人買這批貨了?!?
光叔眨了眨眼睛對老雷說:“只要我們倆不說出去,誰會知道這老宅鬧鬼?”
老雷點了點頭,對光叔的說法表示贊同,并且表示老賞神經兮兮的,這事不要告訴他,免得他在賣貨的關鍵時刻添亂。
“老雷,你估計一下,這批貨能賣多少錢回來?”
老雷想了想說:“至少也得值五百萬左右。但是,現在買家能出三百萬,我就賣。”
“三百萬?”光叔皺了皺眉,“那可有點虧了?!?
“沒辦法,我怕這批貨到時候砸自己手里,只能便宜些抓緊賣出去了?!崩侠渍f,“不然我們怎么擺脫這個老宅。”
“如果把這批貨轉移地方,如何?”
“那不行。”老雷說,“我們這批貨來路不干凈,動靜大了,把條子引來了,更麻煩。”
光叔點點頭。
在老宅里呆了2個星期,來了第一批買家,他們看了看貨,不知道什么原因,當時談好的五百萬的價格他們不同意,他們連三百萬也不要這批貨,他們就走了。老賞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總認為這是老雷給下的局,幾天過去了,竟然沒有買家再來看貨。
老賞嘆了口氣,他皺著眉頭坐下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難道這批貨,三百萬還有人會嫌貴嗎?”
“話不能這么說,老賞?!崩侠渍f,“三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有人覺得價格合理,也要拿得出這么多錢才行。”
老賞沒有買貨的朋友,他搞不懂行情,只是覺得老雷在坑自己,他用手按住額頭,按捺著心中的怒火。
“別著急,現在畢竟才過2個星期,我們得耐心點兒。”正說著,老雷的手機響了起來。
老雷迅速地接起電話:“你好,哪位?”聽對方說了幾句話后,老雷的臉上流露出高興的神色。他對著電話說:“嗯,好的,你們什么時候來看貨?”老雷看了看手表,不住的點頭?!澳呛谩!崩侠渍f,“既然你這么急著要看貨,那我們在村口見,我現在發定位給你……嗯,好的,再見?!?
掛完電話,老賞急躁地問:“是準備買貨的人?”
老雷點了點頭:“我很久之前一個客戶,他們看到我發的消息,對我們的貨很感興趣。”
“太好了,老雷!”光叔一邊聽了,欣喜地喊道。只是老賞一臉陰沉,他始終對老雷介紹的客戶不放心。
老雷掛斷電話,然后轉身出門。
一小時后,老雷把買貨的老板帶進了老宅。買家叫老夏,四十多歲,賊精的模樣,一雙眼睛似乎只盯向地下室方向看,他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假裝圍著老宅不停踱著步,假裝不經意間觀察著室內的一切。大概用了一小時的時間,老夏在老雷三人的帶領下將地下室里的貨都看了個遍,當然老雷特意回避帶老家靠近地下室角落那處有問題的旮旯角落。最后,他們坐回到客廳的沙發上。老夏倒在那個沙發上,一個舒服的姿勢橫坐著,但是很快他就豎起鼻子開始嗅這老宅空氣里的氣味。
“怎么樣?老夏?”老雷有些尷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