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最大的新聞就是小馮總牽著前女友的手進了公司,兩個人還在電梯門口癡癡綿綿了不短的時間,讓好多對馮軒心存歹念的姑娘傷了心,一直念叨孫羽清是踩了什么狗屎運讓小馮總那樣的人不離不棄。
孫羽清進辦公室的時候部門里的人就一個個湊了上來問孫羽清是怎么回事,孫羽清只能笑笑說謝謝大家的關心,然后逃似的回到了座位,看到林諾看著她,對林諾一笑,林諾什么表情都沒有給她,就把都低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中午的時候孫羽清犯難了,現在才和馮軒和好正是想要無時無刻呆在一起的時候,可是之前和馮軒吵架都是林諾陪著自己的,又沒有其他人,要是孫羽清和馮軒走了林諾就只是一個人了,人家畢竟在自己最難受不的時候陪過自己,孫羽清實在是不好意思把林諾一個人撩到一邊,所以中午的時候在馮軒一臉黑氣之下孫羽清還是帶著林諾一起,好在林諾也是個知事兒的,下午的時候就和孫羽清說以后她不和他們一起了,孫羽清推了兩下還是答應了,對此馮軒很是歡喜。
日子就這樣晃悠晃悠又快要過年了,馮軒和馮媽早在前三天就開始準備了,特別是馮媽,天天在街上晃悠,看見什么就買,讓馮軒帶給未來親家,連馮爸都會偶爾插上兩句,生怕這混蛋兒子被人給嫌棄了。
回去前兩天張信給孫羽清打了個電話約一起回去,孫羽清直接就給拒絕了,說要和馮軒一起回去,張信那邊沉默了一下,不似從前的揶揄一番,只是說了個好就給掛了,孫羽清聽到嘟嘟聲之后看著電話翻了個白眼。
怕馮軒那個醋壇子翻自己手機的時候翻到聊天記錄又多想,孫羽清干脆把張信約她一起回家的事給馮軒說了,語氣中一臉的嫌棄,不過馮軒臉色還是有點變了,馮軒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是他必須得把事情隱瞞下來。
馮軒果然是下過苦功夫的人,一到孫羽清家就把孫羽清全家哄得心都跑到他身上去了,因為之前知道兩人出過一些小差錯本來還有點怨他的,不過現在看來好像自己的女兒也有錯,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孫羽清心態極端他們不是不知道,當天晚上全家人就討論起了婚事,馮軒干脆說就在這過年的時候雙方家長見個面,就讓他爸媽到成都來,把這事兒給定了,這樣一來孫家人看到了馮軒的誠心,更加喜歡他了。
孫羽清在一旁看著自己家里的人用一口椒鹽普通話和馮軒說話,語氣中難掩親昵親昵,只在一旁翻白眼。
孫羽清家房子小,自然不能留下馮軒這尊大佛,況且孫爸爸孫媽媽還不知道兩個人已經做過了,孫媽媽還一直教孫羽清潔身自好,孫羽清當然不敢留馮軒在家里。
“就在這里等車吧,你就和師傅說到金河酒店就行了,那家酒店離我家最近了。”
吃過飯之后馮軒又和孫家人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也完了便要走了,強行留住要送他的人,只是和孫羽清下了樓,孫羽清在一個路燈下停住說道,馮軒很舍不得,和孫羽清面對面牽著孫羽清的雙手,一臉委屈地看著孫羽清。
孫羽清無奈吐了一口氣:“乖啊。”
馮軒輕笑,把孫羽清輕輕往前一扯,從背后抱著她,下巴放在孫羽清的肩膀上,滿足的嘆了口氣,說道:“孫羽清,這樣子真好。”
孫羽清頭微微側了一點貼著馮軒嘴上恬淡一笑。
一到酒店馮軒就給爸媽打電話了,要他們來成都談婚事,馮媽當場就夸兒子好樣的,馬上就掛了電話去定機票了,訂好之后又給馮軒回復,說明天下午三點就能到成都了,馮軒掛了電話之后激動地一整個晚上睡不著覺。
第二天一早馮軒就去了孫羽清家,把晚上爸媽要來的事情說給了孫爸爸孫媽媽聽,孫爸爸孫媽媽兩人都愣了一下,這孩子,太實誠了。
親家要來,當然要把禮節做好,要請他們吃飯,可是畢竟這家里實在是太小了,第一次見面不能讓親家覺得寒摻,可是要過年了飯店幾乎是家家訂滿了的,一早上的時間孫爸爸孫媽媽就去打電話去了,到了中午才終于有一家飯店空出來了位子,孫爸爸孫媽媽這才松了口氣,看爸媽那么不辭辛苦的樣子,孫羽清瞪了馮軒一眼,馮軒也很不好意思,訕訕一笑。
接下來的時間當然是打掃衛生,不管有天大的事,過年一定要把家里弄得干干凈凈的,馮軒也加入了進來,比任何人都要勤快,反倒是孫羽清一個勁兒地偷懶,被孫媽媽貶得一文不值,把馮軒捧得上了天,馮軒受到表揚很得意地對著孫羽清揚了揚眼,孫羽清切了一聲很嫌棄地把頭轉向一邊。
“那個馮軒啊。”因為知道馮軒其實聽得懂四川話只要不是太偏的土話之后孫爸爸孫媽媽就用四川話和馮軒交流了,“我們家孫羽清啊,其實各方面都很好,就是有點不喜歡打掃衛生,在做其他事情還是很好的,你見諒一下哈,以后會好的。”
馮軒看孫媽媽生怕自己嫌棄孫羽清的樣子,很不厚道地看了一眼孫羽清,嘴角噙笑:“我知道,我不嫌棄。”
孫媽媽松了一口氣。
下午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孫羽清要和馮軒去接馮爸馮媽了,為了給親家留下好印象讓他們知道孫家是誠心要和馮家做一家人,孫爸爸孫媽媽也去了。
接到人之后大家便坐車去了馮軒住的酒店,親家太熱情了,一路忙前忙后的,又是搬行李又是收拾東西的,弄得馮爸馮媽怪不好意思了,于是馮媽也更加熱情了,加入到孫媽媽的行列不說,還邊做邊拉著孫媽媽的手聊天,連馮爸這么內斂的人都不好意思再沉默了。
因為今天只是普通的接待吃飯,所以只有孫羽清和馮軒兩家人,而且人多了也不好,七嘴八舌的,不好商討婚事。
最后兩家人把婚事訂到三月十八,在上海辦一次酒席在成都辦一次,孫媽媽還覺得太急了,反倒是馮媽恨不得再早一些明天都可以,最主要的就是怕夜長夢多,怕這兩個小的又吃錯了什么藥犯起混來折磨自己又折磨旁邊的人,當然這話不能說,不過最后好說歹說還是勸服了孫媽媽,孫爸爸沒有發言權暫時不計。
回去的時候孫家一家人都挺沉默的,孫羽清沒有男朋友的時候又焦,可是現在孫羽清要談婚論嫁了,一下子有點適應不下來,就是覺得太快了,二十六年一晃就過了,回去的時候孫媽媽把孫羽清留下,本就是不擅于煽情的人,最后坐在沙發上嘆了許久的氣說道:“以后好好過日子,嫁了人就不能像現在由著性子來了,要是實在過不要去了就回來,媽還是養得起你。”
孫羽清淚如雨下。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大早馮爸馮媽就走了,畢竟上海還有親戚等著他們吃團年飯,一大早的馮軒就跑到孫羽清家里來了,還帶著馮媽帶來的禮物,弄得孫爸爸孫媽媽實在不好意思。
畢竟好久沒有回來了,孫羽清還是想要到處轉轉,也順便讓馮軒看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兩個人就手牽著手走在孫羽清走過無數次的街道上,偶爾買一點從前想買可是卻沒錢買的東西,手上小零小碎的抱一手都樂壞了,馮軒無奈得抱著孫羽清,好笑地說:“有那么高興嘛。
得到的是孫羽清的一個白眼:“你懂什么,我讀初中一個月生活費五十,讀高中一個月生活費一百五,除去吃飯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錢來買這些,攢錢都要餓肚子才攢得起來,你這種資本階級的理解不了,這是一種滿足。”
馮軒捂著嘴咳咳直笑,然后又意味深長地攀著孫羽清說道:“你放心,我們孩子以后可不會過這種日子。”
孫羽清白了馮軒一眼:“不行,小孩子不能溺愛,從小不能給他太多錢,像什么樣子,長歪怎么辦。”
馮軒就不贊同孫羽清的話了:“怎么不行了,我從小就過的是那樣的日子,怎么沒有長歪啊,這個要看個人,我馮家的血統都是好的。”
“你還沒長歪,你自己說你大學的時候都是過的什么日子,我沒把你拉回來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要毀在你手里了。”
“我當時不是年輕嘛,再說了早就改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
……
兩人一路上就圍繞著一個還沒見到影兒的孩子吵吵,最后兩人對視,沉默一下,咧開嘴大笑。
馮軒把孫羽清抱著,饜足吐了口氣,真的覺得人生太美滿了。
接下來兩個人又坐班車去了孫羽清的高中,因為放寒假,學校里面都已經沒有人了,孫羽清拉著馮軒的手滿臉笑意往外走,馮軒搞不懂她在笑神馬,然后孫羽清說道:“你知道高三放幾天假嗎?七天,哈哈。”
“你呀——”馮軒很無奈得點點孫羽清的額頭,這小妞太惡劣了,她這樣說一定是她以前寒假就只放了七天,現在在人家這里找安慰呢。
孫羽清氣呼呼地摸著額頭,在馮軒腰上掐了一下,勁用的挺大的,馮軒一下子跳了起來,孫羽清趕緊跑。
因為要過年了,學校旁邊的店鋪基本上都關門了,孫羽清挺遺憾的,畢竟高中三年她的錢也基本上都是花在這些地方。
雖然只是隨便逛逛,可是孫羽清她們回去的時候還是不早了,一進門孫媽媽就對孫羽清說:“今天張信來拜年來了,還買了一些東西,看你沒在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你也該買些東西去他家拜拜。”
馮軒臉立馬就黑了,還不等孫羽清回答就把孫羽清拉倒一邊去,咬著牙說道:“和著連你媽都知道張信!”
這怒火太沖,孫羽清自問沒那膽量去迎接這樣的怒火,脖子往后縮了縮,然后很沒骨氣說道:“那不是從小學就認識了嗎,這么多年了我媽不認識他才奇怪好吧。”
“他過年還給你家拜年!”馮軒吹胡子瞪眼。
“我也不知道啊。”孫羽清把頭抬起來認真思考了一下,“其實他和我爸媽他們不怎么好的,也就上學的時候見過幾次,以前都沒有來過我家,今年是瘋了吧。”
馮軒眼睛一閃:“算了,別想了,大年三十的干嘛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快回去吧,免得你媽多想。”
“好吧。”孫羽清很聽話,馮軒暗自松了一口氣,牽著孫羽清出去了。
本來大年三十的應該把馮軒留下來過年的,奈何孫羽清家確實是太小了,要留下的話馮軒就只能睡沙發,馮軒倒是樂意的很,孫羽清不干啊,孫羽清家里沒有空調,大冬天的睡在外面不感冒才怪,硬是要把馮軒趕走,孫媽媽也覺得孫羽清說的又道理,也就不留馮軒了,又怕大過年的坐不到車,吃過飯孫羽清就送馮軒下樓了。
“過年都不能和你一起。”
下樓之后馮軒拉著孫羽清的手左右搖擺,像個小媳婦似的,直把孫羽清心都給弄化了,愧疚之意成冪次方往上漲,確實這大過年的把人家放著孤零零的實在是不厚道,可是即使如此,孫羽清還是毫不退讓:“這不是怕你感冒嗎,這個時候生病又不好治,回去還你媽一個病怏怏的兒子我和做不出來。”
“我身體好著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孫羽清反駁說道,看馮軒一臉幽怨地用眼神控訴自己,孫羽清氣勢也弱了,“要不然,我們再走走?”
“好!”
“……”孫羽清一臉鄙視,這家伙好像一直都是在等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