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尸體不見了
- 我欲提劍立神庭
- 吾名謂無名
- 2434字
- 2022-04-12 18:00:00
陳均的宅子,在三陽街,是陳無敵所留。
本來他家庭和睦,父母雙全,就連隔壁溧水縣的外公外婆、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也俱是健在,這在穿越者中,是極為少見的。
去年,陳無敵見他變得聰明,能獨擋一面,便再也安奈不住騷動的心,帶著他的媳婦,出門游山玩水去了,他希望回來的時候,能抱上孫子。
這樣的爹,不幫兒子張羅婚事,哪來的兒媳婦。
陳無敵的志向是做一個浪子,一輩子毫無負(fù)擔(dān)的浪跡天涯,他一路走到新陽縣,對龔家的女兒一見鐘情,之后很不小心的有了個傻兒子,從此就只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將那顆浪子之心,徹底蒙住。
他對陳均說過,人生中最快意的事,是徽山看日出,玄陽踏金頂,睡夢泛舟三千里,提劍縱橫七十州,少時無畏生,老時無畏死。
總之就是一句話——人生快意須盡歡!
他現(xiàn)在是須盡歡了,而且還是帶著媳婦去的,可憐了陳均一人,躲在屋子里孤零零地稱黃金,身邊連個記數(shù)的人都沒有。
一斤是十兩,百兩就是十斤,原以為十斤會有很多,沒想到擺在眼前,就只有這么一點,他專門從藥鋪借來了戥子,這玩意精確度高,鮮有弄錯。
十斤,足足十斤,而且還高高的,看來大驪律令嚴(yán)苛,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沒人敢貪墨這筆獎金。
院子里是一棵槐樹,陳均從槐樹下,挖出一個黑瓷罐子,將黃金放到罐子里埋下,又將四五百斤的石磨抱起,蓋在上面。
藏好了黃金,他又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心里開始盤算著,將宅子翻修一下,到時候給陳無敵一個驚喜,對他而言,這比娶媳婦要容易多了。
日頭越來越高,天越來越暖。
回到屋子,陳均將軟甲披在身上,又束了長發(fā)、提了劍,向著衙門走去。
此時,街道上人聲鼎沸,熟識的人看到他,都要稱呼一聲陳都頭。
金子是前日發(fā)的,文書是昨日下的,城中大街小巷已經(jīng)傳遍,老都頭的兒子英勇誅邪,接了老都頭的班,做了鬼都頭。
“陳都頭,去衙門啊!”
“吃了沒,剛出爐的包子?”
“都頭,來吃豆腐啊?”
“哎呀,陳都頭,城北徐老爺家的小女兒待字閨中,有意于你,要不老身給你問問,你是不知道,姑娘生的賊俊了,尤其是那腚,嘿,一看就知要生兒子!”
面對熱情的眾人,陳均只得用微笑,一一回過。
至于那位說來吃豆腐的小嫂子,他的確是很想上去,吃一碗豆腐腦,因為那豆腐腦膚如凝脂,白白嫩嫩,宛如小嫂子微微露出的酥胸。
進了縣衙,又是同僚們的祝賀。
新陽是個小地方,這件事足夠引起轟動了。
“恭喜都頭!”
“都頭,啥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燭夜、他鄉(xiāng)遇故知、金榜題名時,陳均又是升官又是發(fā)財,一頓喜酒是免不了的。
“對呀對呀,我聽說懷春樓的姑娘,聽了都頭英雄事跡,都是甩開胯子,等著都頭去呢。”
這廝……
想要喝花酒!
可憐,陳均兩世為人,卻還是個處男,只看過別人實戰(zhàn),自己從來沒嘗試過,這一說去喝花酒,他還是真是有些……
嘿,興奮呢!
“這主意不錯,大伙兒都知道,我們都頭年少有為,血氣方剛,家中又無妻妾,一月里不喝上幾回花酒,怎么能忍得住?”
“對喔,五姑娘也頂不了!”
……
很快地,話題越來越高端,高端到令人不忍直視。
衙役們是群粗人,平日里的差事又閑散,扯淡順理成章地就成了日常,各種炫車技的、各種飆車的、可惜陳均技術(shù)不好,只能當(dāng)個觀眾。
就在熱火朝天時,老青從人堆里擠了過來,他不顧眾人的唏噓,將陳均拉到無人處。
“尸體不見呢!”
劈頭蓋臉來這么一句,沉浸于學(xué)習(xí)車技中的陳均,頓時有些懵。
“什么尸體不見呢?”
老青翻著白眼:“當(dāng)然是邪道王煥的尸體。”
陳均猛然回過神來,這是出大事了!
因為那具尸體,幾天前就泡進了桐油里,算著日子,只要今天一過,明日一把火,就能徹底滅了王煥。
現(xiàn)在他這玄陰都頭的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告訴他王煥的尸體不見了。
“尸體又不會動,怎么就不見呢?”
陳均問了一句很像廢話的廢話。
老青一邊尋思,一邊搖頭:“今日上午,縣尉大人去地牢查探,門一打開,里面就空空如也!”
關(guān)押王煥尸體的地方,乃是縣衙地牢,那里就只有一個出口,平時用厚重的鐵門鎖著,四周還設(shè)下陣法,別說是外人進去,就是一只蒼蠅也進不去,尸體那么大個,是如何不見的?
“有暴力闖入的跡象嗎?”
老青再度搖頭:“沒有,除了不見尸體,其余一切正常。”
封閉的大牢,消失的尸體,這不就是密室失蹤!
光聽這情況,就讓人頭疼,他上輩子練的是散打,不是偵破,選擇做玄陰都頭,不是因為他能鎮(zhèn)邪,而是因為他怕麻煩,他只喜歡以暴制暴。
陳均望向老青:“你覺得該怎么?”
老青又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我又不會算命,再者說了,你是都頭,那百兩黃金,你可沒分我一兩啊!”
說起黃金的事,陳均有些掛不住,老青是沒出力,但至少望風(fēng)了,一頓飯還是應(yīng)該請的,他滿面笑意的拍著老青:“我們不是搭檔嗎,是搭檔就應(yīng)該一起克服難關(guān)。”
老青悶著頭,一副懶得說的樣子。
“走,先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往往很多重要的線索,就在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只要我們足夠仔細(xì),就一定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陳均想到了以前看過的電視劇,里面有些話,還是很正確,就比如這一句。
兩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往地牢。
地牢,當(dāng)然是在地下。
這里暗無天日,與外界不通,沉重的鐵門一旦關(guān)上,能將活人憋死,瑯琊道下屬九個州府,俱是銅尸教的重災(zāi)區(qū),幾乎每一個縣,都有一處這樣的地牢,專門為銅尸教而設(shè)立。
地牢張牢頭是個老頭,胡須花白,一張臉上,滿是褶皺,佝僂干枯的身材,行動利落,說話時聲音,中氣十足。
老青說,他在這縣衙地牢里,干了將近四十年,是整個新陽縣最年老的獄卒。
要去地牢,先要穿過大牢,這里關(guān)押的是各色犯人,什么偷盜搶劫、強奸殺人等,有些等著被發(fā)配,有些等著被砍頭,大驪是沒有有期徒刑的。
監(jiān)獄又沒有縫紉機給你踩,判了有期徒刑,朝廷還得養(yǎng)著你,索性一律發(fā)配邊疆,去搞基建,至于會不會死在那里,這個是肯定的,至少陳均就沒見過,平民老百姓能活著回來。
當(dāng)然,犯人短暫關(guān)押在大牢時,也不由衙門來養(yǎng),每日給他們送飯的,都是他們的家里人,要是家里實在沒人,那將會很慘。
穿過一段狹長的昏暗的隧道,陳均和老青跟著張牢頭,一路來到地底,他們眼前隧道的盡頭,是一扇烏黑的鐵門。
這里距離地面足有三丈,鐵門是唯一的通道,不說王煥復(fù)活,就是陳均提劍,也無法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