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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長大?

  • 淑梓傾
  • 5297字
  • 2022-08-06 00:26:39

在我的自我安慰下,我還是耐著性子的繼續做起了這群逆子的老媽子,真的又累又吃力不討好,但是我是班委,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

直到初二上學期開學,我拿著從第三名掉到第五名的成績單,有些發愣。

我發現我在數學課上不在是第一個舉手時,才反應過來,我的成績退的很嚴重,我最拿的出手的數學也開始一塌糊涂。

我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我學習不太用功的原因,可當我拿到100分左右的數學卷子時還是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自己太笨了…

初二,老師將她的班主任手冊拿給我之后又翻開了手邊的試卷“你看看你這里,不該錯的!”

我不知道為什么,只有種快喘不過氣的感覺,但還是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了老師。”

等我回教室的時候,任課老師已經進來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以后遲到的同學,就不要進來了。”

我低著頭,但還是說了一聲“報告。”

“進來。”

其實當我坐在我的位置上的時候,我也有些生氣,但是我沒有骨氣,我不能因為生氣就放棄學這一科,我不能,我也不敢。

我知道我生氣沒有任何價值,只會害了我自己,那種無力感又緩緩的包圍著我,仿佛站在了一塊浮冰上,四周都是海,我只能站在上面,等待著浮冰融化,等待著死亡。

我有種自己已經快要麻木的感覺了,突然有些懷念回家,因為外婆會因為我早上起不來床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喊我。

老祖會在我打算淘米煮飯的時候趕忙來到我的旁邊,慌慌張張的拿過我手里的碗對我說“你別動這些,水冷!”

外公會有些扭扭捏捏的說給自己買了一件不合身的衣服叫我去試試。

媽媽會在手機里和我聊一個又一個小時的天。

爸爸會在我要買畫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支持,哪怕我很少拿出來畫過。

我長呼了一口氣“呼~~”

“下一節是什么課啊?”我問我同桌,我又換同桌了,她的名字叫娜娜,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是英語哦!”她將自己拿出來的英語課本拿給我看。

我點了點頭“嗯哪!”

下課了,我此時才知道班長沒有來上課“你知道班長去哪里了嗎?”

我是因為老師說“good morning.everyone.”的時候,沒有同學說“stand up”才意識到的。

“不知道,可能是生病了?”

“也對哦。”

其實我的心里有種猜想,但是我不想說,這個星期我肯定很累。

但是還好,語文老師叫余葒來收語文作業,那么我也可以不那么累了。

就這么過去了半個月,班長依舊沒有回來。

那天是周五,我們的最后一節課是英語,倒數第二節是體育。

我和瑤庶走在操場上,我很明確的感覺到了我心理上的變化,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總是心口悶的慌,但是我不以為然,我覺得只要我忍忍就過去了。

余葒和余林也過來了,她們和我們走在一起,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并排走著,原本我以為是美好的一幕,可是我發現余葒似乎有些不開心。

“怎么了,小葒,你心情不好嗎?”我問她。

我們三個人都看著她。

她一屁股坐在了跑道上,才開口說到

“我和你們說,班長不是沒在嘛!語文老師就叫我先幫她收收語文作業和歷史作業。

我真的是!嘖!你不知道他們有多煩。

我都和他們說過了語文老師是在執行積分處理,我叫他們有積分的下課來找我登記,結果他們自己沒聽見還說我不負責。

這就算了,連語文老師就管不住的學生,老師叫我管,她都管不住我會管得了嗎?我真是服了!

還有就是語文作業,都說了要叫他們趕緊交,老師要收了,一個半個像是那個耳背一樣,裝什么二大爺?真以為這是他們自己家了?

給點顏色就開染房,我都要被他們氣死了。

結果呢?一點壞話都聽不了,那他們回家去啊!真當自己是皇帝了,誰都要供著他們?

…………”她一直說,說個不停。

“其實習慣就好了。”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這么安慰道。

“我也想要習慣,可是憑什么啊?”她說著。

我沒有在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螞蟻發呆“是啊,憑什么啊?”

我只覺得一瞬間所有的委屈不要錢似的往我的腦袋里面鉆,我原本以為忘了的記憶全部都在,我沒有忘,只是被我藏起來了。

我真的忍不住了,可能是因為發現了相同的人,所以最脆弱的一面,被我們小心翼翼藏起來的一面顯得這么可笑,被放在了陽光下,藏不起來了。

我的眼淚一直在往外冒,我不想哭,可是我發現怎么也止不住,真的好奇怪,可是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哭的,它們不聽我的話。

原本我以為只要一會就不會哭了,可是不是的,原本我以為自己還是很堅強的,可是我好像忘了,我也是一個才14歲的小女孩啊!我也是一個被爸爸媽媽寵著的,一點苦都沒有受過的小女孩啊。

我憑什么要被這么對待,我明明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表現過不滿,我明明對每一個同學都會有求必應,我明明什么也沒有做,他們為什么要對我抱有這么大的惡意。

我真的好委屈,我也想要和同學們好好相處,我也想要老師喜歡我,我也想要為這個班級做些什么,可是他們都不要我,他們都在告訴我,我的一切付出都是笑話,他們從來都不需要。

我手上的紙濕了一張又一張,可是眼淚就是擦不完,上課了,我想要憋住不哭,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老師看著我,沒有問什么,只是叫同學們好好背書。

一節課40分鐘,我應該哭夠了吧……

放學了,我以為我止的住了,不過并沒有,我依舊哭個不停。

不過還好,沒有人安慰我,我就只是在一邊默默的哭著,沒有人看我,也沒有人理我,仿佛我并不存在。

傷心嗎?傷心吧!這個班級我真的抱有了太大的期望,付出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結果最后我就像是一個跳梁小丑般被他們忽視。

放學了,我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哭,我知道外婆在學校門外等著我,我不能讓她擔心。

原本我以為見到外婆我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可是并沒有,我居然忍住了,我和外婆像平常一樣回家,除了話少了一點,我基本沒有什么異常,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神奇。

當我在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了開門聲,我還在想著是誰會在這個時間來我房間呢。

我看見了媽媽和爸爸,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回來,但是我似乎不是很開心,因為我原本已經被平復的差不多的心情又有了波瀾。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想說話,我要說什么?我能說什么?我要和他們說我不開心?我要和他們說我因為被同學們孤立而不開心?我要和他們抱怨同學們不喜話歡我?

不!我不能說,因為我覺得我說出來在他們眼里這不過只是小打小鬧罷了,他們覺得這些是成長,他們覺得只要是個人都會經歷的。

他們不會來安慰我,他們不會有耐心聽我的委屈,聽我的絮絮叨叨,他們只會說這是長大罷了。

他們覺得所有的挫折都是為了迎接長大,可是我不懂,不懂為什么大人說的長大要被孤立,不懂為什么大人說的長大是被否定努力和污蔑。

他們說這些就是長大,所以每一個人的成長都有這些嗎?可是這真的是長大嗎?他們說長大就會學會面對困難,可是我也沒有學會,我學會的是忍讓,我學會的是懦弱,在我最黑暗的時候,沒有人教我要怎么做,他們說只要經歷了這些就可以長大,那我長大了嗎?

我沒有,我只是被長大這個沒有定義的詞扼住了脖頸,讓我吐露不出自己的委屈,我覺得長大這個小時候一直盼望的詞一點也不美好,因為它為同齡人的邪惡披上了花衣,看起來美妙又迷人。

在大人眼中,它是那么的美好,但在我的眼中,我覺得它就是一個惡魔,至此,我厭惡了虛偽的長大。

我覺得我的青春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應該是走在陽光下和好朋友手牽著手抱怨老師的作業有多難,應該是在考場上一次次的迎接挑戰,但是現在我睡在我的床上,媽媽在旁邊一遍又一遍的問我“發生什么了?”

我沒有說話,我一點也不想說話,我將被子蓋在了頭上,眼角劃過眼淚,它順著來到了我的頭發上,很不舒服。

可能我真的比較矯情吧!我沒有忍住和爸爸媽媽說了我的委屈,我不想管他們在不在意了,我只是想要傾訴一下,哪怕對方是個垃圾桶也好,至少讓我傾訴一下吧。

“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錯了?我明明對他們很好的,我從來沒有罵過人,我只是管的嚴肅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動手打過他們!

他們為什么要孤立我。

我沒有說這節課上體育,我沒有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都要只認我,我不敢解釋,因為我覺得老師應該知道不是我的,因為我的性格本來就比較軟弱,我怎么會敢啊?可是老師沒有說什么,老師什么也沒有說!

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要學我說話,我知道自己的聲音可能比較軟軟的,可是我沒有夾著嗓子說話,他們憑什么說我是夾子?憑什么啊?

我的聲音是天生的,我也不能改變的!他們為什么要學我說話?我真的很努力的對大家了,我從來就沒有拒絕過他們來找我講題,哪怕那個時候我正在思考問題,我都會停下筆很認真的給他們講,如果聽不懂我也會一遍又一遍的重復。

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我沒有因為我的成績不錯驕傲過,我沒有看不起她們,我沒有。

我不是故意把老師的報表拿錯的,只是報表太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們為什么要因為這件小事一次次的否認我?

我沒有想要裝清高,我不過只是因為習慣說普通話罷了。

我沒有炫耀什么,我真的沒有……

………”太多太多了,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慶幸自己的職位而使他們不敢對我直接使用校園暴力。

爸爸對我說“你別管你那些同學們說的是什么,你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這是爸爸教我的,要冷漠,要學會漠視他們,爸爸叫我不要再這么累了,我可以好好的學習,不要再管他們了。

我覺得爸爸說的對,但是我做不到漠視,因為這根刺種下的時間我剛好滿懷希望,現在不能一下次拔出來,太疼了。

我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很美很美,那一棵棵倒退的樹郁郁蔥蔥,滿懷生機。

交給時間吧,時間會給我一個答復,我不奢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但是心中還是期待一個我想要的答案,或許是我認為自己值得呢?

自欺欺人也好,癡心妄想也罷,雖然現實讓我受了一點傷,但我依舊自信,開朗,陽光。

回到學校了,那個時候班長也回來了,我們都沒有說些什么,一句客套的問候,沒有半分真誠。

這次我如同第一次坐在講桌上一樣,環顧了一眼我的“同學們”,心中在沒有了半分波瀾,只有對他們的厭惡,如果你要我說說我明確的是在厭惡哪一個人,我說不出來,但是我的內心深深地抵觸著這個班,對的,是這一整班,是這個我再了一年的班級,哪怕我在里面,我也依舊厭惡著。

沒有了一次次的期望,沒有了對他們的負責任,沒有了老師口口聲聲說的嚴明紀律,我只覺得心中好了很多,那些我一直自以為是給我自己安上的擔子我想要一個個放下來。

你說我自私,我自利,但是我不在意了,什么負責任?什么你是班委?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做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覺得我應該可以的,在面對這個班級的時候,我心里想要這樣做,卻沒有絲毫的負罪感,這真讓我新奇。

要去報復他們嗎?不會的,我為什么要報復他們呢?也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吧!你以為我這是善良?不!你要是這么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我當初的容忍只是由于擔起了副班長那個名不副實的架子,現在我不在意了,可是我還沒有進入團,我不能讓我自己在這一刻掉鏈子。

對,你看的沒錯,我看起來是很溫柔,但是我的內心冷漠至極,我為了那個名額忍了又忍,在忍忍就好了,不能出現意外。

這天的中午,我耳邊是同學們的吵吵鬧鬧,周二,是我管的,但是我的作業都沒有做完,我管什么?

“笛惢!今天是你管。”班長對著我說到。

我抬頭看看她“哦,知道了。”

“安靜!閉上你們的嘴巴。”說完這句話我就沒有在說什么了,耳邊依舊有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話。

“笛惢!”班長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我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以前怎么沒覺得她這么多事呢?我看了一眼那幾個說話的男生。

狗改不了吃屎,我管了他們一年都改不了他們的毛病,班長是怎么覺得我現在就管的住的?靠的是什么?是喊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要是這么簡單,那我的名字她還不得供起來?

我繼續埋頭做起了我的作業,一張小紙條來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偏頭看了一眼,娜娜睡著了,那么首先排除娜娜的惡作劇,我抬頭看了一眼,實在沒有猜出來是誰,只能認命的打開了小紙條。

“我還在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

我真的很難想象那位在我們班話很少的施俊會寫紙條給我,還喜歡了我一年,這不是純純扯淡嗎?簡直離離原上譜。

其實在那一次的表白過后我也有觀察過他,他很少說話,身邊的朋友固定那么幾個,我們很少說話,他也沒有主動找過我,我對他也只能算是有印象吧!

現在來和我說他喜歡了我一年!!!他知道這個消息有多勁爆嗎?一旦被同學們知道我又要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啊啊啊!

我抬頭和他對上了視線,他的眼睛挺好看的,上課戴著眼鏡,看起來也比較養眼,但是我不得不說,我對談戀愛這件事情沒有想法,畢竟…我才十四歲……

我回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然后就沒有接受過他的回信了,不過想想也對,畢竟被我這么直白的拒絕,他可能會覺得面子過不去?

我沒有在多想,只是等我午休結束的時候,便看見了我不想看見的一幕,同學們都圍著施俊,然而我的旁邊站著瑤庶。

“施俊是不是又找你表白了?”她好像那瓜田里的猹,專挑最大最甜的糟蹋。

“我拒絕了。”我真的很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知不知道他哭了?”她有些神經兮兮的湊近我的耳邊,小聲的和我說。

我:(?(?(?(?(?;;)?驚呆惹

“真的假的?”我也好像那瓜田里的猹,找著瓜就一頓亂啃,也不好好看看這是哪的瓜。

“真的真的,哭的可傷心了。”瑤庶讓我有些愧疚,但是我會道歉嗎?不會!除非我想要讓自己真的在流言蜚語中不清不楚。

“什么什么?惢惢你怎么了?”娜娜也醒了。

“什么瓜?什么瓜?你們不能瞞著我啊!是不是姐妹的?”娜娜的腦袋都快伸到我面前了。

瑤庶看了看我,我無奈扶額,點了點頭。

“哎呀!就是……………”直到我催促她們快要上課了,她們兩個才依依不舍的停止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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