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四年后
白靈山半山腰處,樹影重重,群鳥鳴叫,馮天程在院子悠悠的打掃著掉落地上樹葉,這時屋內傳來一聲怒吼:“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醫書?”緊接傳來一個底氣十足的爭辯,“師傅,我當然有認真,但醫書上的圖案畫得不夠清晰,那不能怪我的。”
“唉!”馮天程嘆氣一聲,放下掃把準備悄悄的溜走,像這樣的爭吵三天兩頭都會來一次。
“你還敢狡辯,那你說說,你為何將這兩種草藥混在一起?”阮芊芊指著桌面的草藥,氣急敗壞的質問。
余蔚雯眨著無辜的雙眼,歪著腦袋,對著正貓著腰要溜走的馮天程問道:“這不是一種草藥嗎?師公你過來看看。”
馮天程一僵,他感受到兩束鋒芒帶刺般的眼光落在背上,他“嘿嘿”干笑了兩聲,瞟了一眼桌上的草藥,看著阮芊芊犀利的眼神,他識實務的批評起余蔚雯,“這肯定是兩種呀,你看那葉子上的鋸齒大小都不一樣,”
余蔚雯暗暗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能指望這“妻管嚴”倒戈,簡直是自己癡心妄想。
阮芊芊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余蔚雯鼻子,“你能不能用點心?這是事關人命的行當,你再繼續這樣,我就要你閉門苦煉,不得再下山了。”
“師傅,我沒有偷懶啊,您每次給我一本醫書后,就要我幾天內不止會背會識得草藥還要懂得醫理,我是人又不是神!”余蔚雯小聲的辯解。
馮天程看著阮芊芊臉色越來越黑的樣子,他連忙對著余蔚雯提耳面命,“丫頭不得無禮,嚴師出高徒,你師傅也是希望你學有所成。”
余蔚雯聽著老調重談的話,無精打采的小雞啄米般點頭,阮芊芊看她那敷衍的樣子,氣打不出一處來,甩袖出了房門。
待阮芊芊出去后,她攔住想要跟出去的馮天程,壓低聲音不禁抱怨,“師公,你每次棄我不顧,是不是太不過意思啦?枉費我到處收羅美酒給你。”
馮天程也小聲的反問:“我還不夠維護你嗎?我可一直都在幫你說話呢!”
余蔚雯被他如此睜眼說瞎話給驚得瞪大雙眼,正想反駁他,就看門口阮芊芊去而復返,她立馬閉上嘴巴。
阮芊芊扔了個包袱給她,“這是南齊崔家那小子的藥,你送過去給他,告訴他這是最后一次藥,他身子底弱以后還是要注意養著。”
余蔚雯抱著包袱,乖巧的回答,“是,師傅。”每次她課業錯了,阮芊芊不是罰她閉門思過,就是趕她下山幾天,說眼不見為凈。
“你師兄生辰快到了,這幾年他生辰來了兩次,兩次你都不在,前些日子他送信說會回白靈山,這次你要留在山上。所以送完藥不要耽擱,立即回山。”
余蔚雯愣了一下,其實皇甫楓兩次生辰之日回白靈山,一次是她正好不在山上,一次是她故意躲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躲?
阮芊芊見她在那發傻,蹙著眉不滿的問道:“聽見了嗎?”
余蔚雯回過神,點了點頭,“聽見了師傅,那我去收拾一下就下山。”
“嗯”阮芊芊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馮天程看著她那纖細的背影,不禁心疼地對自己妻子說:“她如今已經十分出眾,你也別太嚴苛。”
阮芊芊瞪了他一眼,“這一行可是事關人命,不能有絲毫差錯,況且她資質平平,我只能對她更加嚴格。”
另一邊,余蔚雯對能下山這事非常興奮,是以每次都能轉眼忘記被挨罵的不開心,現在她哼著小調已經將包袱收拾好,一蹦一跳向山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