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蔚雯端著食盒目送她遠去,覺得不愧是殺手殿,連個侍女都這么酷。片刻后她收回視線,她不敢過多停留邁出腳步,自己雖沒有內力,但是她感覺到這四周有很多人盯著。
這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到主院,余蔚雯反而在門口猶豫了,她覺得一切太順利了,腳步不自覺后退一步,她有些想退縮了。
“進來!”這時屋內傳來一個冷冽的男聲。
余蔚雯“唰”頭立刻抬起,兩眼緊盯著那扇門,似能透過門看到屋內。她心中警鈴響起,這聲音分明不是謝無恙,那能住在主院并被稱為公子的人,答案呼之欲出。
她深吸一口氣,此刻她沒有退路,緊了緊手中的食盒,她輕輕推開那扇門。小心的邁著腳步,取出糕點放置在桌面上,后退幾步轉身便想要走。
“慢著,”座上的男子開口阻止她的腳步。
余蔚雯緩緩轉過身,她從始至終都不敢抬起頭,此時她低垂著眼眸靜靜站著,似乎在等待他的吩咐。
穆寒看著面前頭快埋到地里去的小丫頭,想著隨風調查回來的消息,只查到她從傾音閣出來,至于其他都查不出來,這說明有人護著這丫頭。
余蔚雯能感覺到一視線落在她身上,屋內一片寂靜,兩人都沒有開口。
“為何這桂花糕不夠甜?”穆寒率先開口打破這氣氛。
這是被廚子坑了嗎?哪有桂花糕不甜的?余蔚雯語氣盡量顯得恭謹一些,“回公子話,甜吃多了對身子不好。”
穆寒一怔,腦海里回響一個小女孩軟糯的聲音,“娘親說,吃太甜對身子不好。”他似隨口一問:“你幾歲了?”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余蔚雯有些不明他意,但她仍如實回答,“回公子,奴婢今年十四。”
“以后你就留在我院子里伺候吧!”穆寒念頭一轉目光沉沉看著她。
“啊!”余蔚雯驚得抬起頭后,忙低下眼簾,“奴婢只會做些廚房內的雜活,怕是伺候不好公子。”
雖然只是一晃眼的窺探,穆寒還是從她原本鎮定的神色看到一絲意外,他唇角微微上揚,“我會親自調教你的,這個無需你擔心。”
余蔚雯不知道穆寒哪根筋不對了,突然要親自調教她當丫鬟,難道是他起疑心了?她心里不停地斟酌,想要找個萬全之策。
“怎么?”穆寒拖了長長的尾音,許是她久久沒有回答,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悅,“你不愿意?”
余蔚雯覺得四周的空氣瞬間冷了幾度,她整個人抖了一下,“怎么會呢?能得公子看重,那是奴婢的福氣。”
“別杵在那了,過來給爺捶捶背。”穆寒說完便閉上眼睛。
余蔚雯欲哭無淚,能不能拒絕啊?她十分不情愿的挪著腳步,慢慢的走向穆寒。她悄悄抬起頭打量他,只見他整個人倚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搭在桌案,頭微微后仰在閉目養神。
待走到跟前,余蔚雯這才看到穆寒的臉,這臉簡直不能和殺手殿的掌門人劃上等號。白皙的臉龐襯著血如欲滴的紅唇,高高的鼻梁上橫著棱角分明的濃眉,閉上的眼簾掛著長長的睫毛,這哪像是個以殺人為營生的容貌。
“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穆寒不耐的催促著,“快點過來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