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張暉張豎琴自睡夢中醒來,腦袋疼,身上也疼,昨晚的事慢慢浸入腦海。張豎琴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臉色緋紅。
林福東已經不在房間了,張豎琴看著外面的天色,猜測林福東應該是出去上工了,殊不知,林福東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午飯時間林福東也沒像往常一樣回來休息,張豎琴只是以為他們臨時有事,來不及回來,誰知道晚上了林福東還是沒有回來,張豎琴坐在床邊,縫補著林福東的褲子,邊等著他回來。
林福東呢,他今天一天都沒有上工,白天找了個工地旁邊的沒什么人額空地,坐了一天,從月明星稀坐到曉日初升,又從曉日初升到日薄西山,林福東看著悄然升起的月亮,站了起來,沒想到還沒走一步,林福東摔在了地上。一天一夜,林福東的腿因為長時間維持了一個已經缺血麻木,林福東雙手握拳使勁捶了幾下地面,死命壓抑著自己哽咽的聲音,待雙腿恢復直覺,林福東狼狽的爬了起來,低垂的頭,一步一搖的走回去,以往高大偉岸的身軀此刻仿佛變得孱弱不堪。
看著越走越近的林福東,張豎琴收起手里的活計,起身迎上去。
張豎琴:“怎么這么晚,今天活很多嗎?”林福東徑直走過張豎琴,似乎張豎琴不存在。看著仿佛魂魄離體的林福東,關上門,倒了杯水:“是不是太累了?喝點水。”
看著不發一言的林福東,張豎琴有些疑惑,卻沒在開口詢問。拿出腳盆,倒上熱水,試了下水溫,托起林福東的腳,直到這時林福東才大夢初醒,移開自己的腳,看著張豎琴,愣了半響,說:“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
張豎琴將手里的擦腳巾遞給林福東,起身收拾床鋪,收拾妥當后,躺了下去,“洗好放那,我明天早上起來收拾。”話說完,沒一會,張豎琴陷入沉睡。
待水涼透了,林福東才從凳子上起身,脫了衣服,躺在張豎琴身旁,以往睡覺時林福東抱著喜歡張張豎琴,但今晚,林福東躺在床邊,翻個身就能調到地上,兩人只見仿若楚河漢界。
這一晚上,林福東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沒想,迷迷糊糊中天亮了。待初陽破曉,林福東敲響了張琪兵的房門。張琪兵不知道這么早林福東找他有什么要緊事,看著沉默不語的林福東,張琪兵也不催促,眼看到上工的時間,張琪兵只能開口,“福東,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嗎?”他不想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為別的,林福東也是頂天大男人,提一個字,都是對林福東男人尊嚴的踐踏。另張琪兵沒想到的是,林福東會再一次乞求自己。這段時間是張豎琴排卵期,雖說受孕幾率很大,誰能保證一次即中呢。
張豎琴沒想到,自行那一晚之后,林福東仿佛上癮一樣,基本上每個晚上都會跟她小酌,每天晚上纏綿于情海。
仿若苦盡甘來,張豎琴吃罷早飯后,感覺到胸口發悶,有些想吐,持續的幾天后,張豎琴意識到不對勁,算起來日子。晚上林福東下工回來,張豎琴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林福東聽到后沒有想象中的興高采烈,平靜的出乎張豎琴的預料。
林福東聲音冷漠,仿佛含了冰塊:“明天我不出工,帶你出去看看,這附近有個診所。”
張豎琴想不明白,林福東不期望這個孩子嗎,他們這么希望能有個孩子,因為這,她才離開家隨著林福東出遠門。“你最近怎么了,有孩子了你不開心嗎?”張豎琴停頓了一下,收起自己的心思,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額,怎么會,他們一家人多期望這個孩子,“你是不是太累了?如果真的有了,我們會去吧,在家里我們也可以過好我們的日子。”
林福東:“好。”
沒有意外,張豎琴的確懷孕了。林福東什么也沒說,只說離家太久,這天也越來越涼,家里老人一到冬天,身體不太好等等理由,唯獨沒提張豎琴懷孕的事。張琪兵給他結了工錢,也猜到林福東離開的原因,可他什么也不能說,張豎琴不是他我妻子,他們兩也沒有離婚,他似乎沒有任何立場關心張豎琴的情況,他舍不得,不是別的心思,只是他對張豎琴上心了,張豎琴是他第一個女人,一開始可能出于男人的本能,可后面的幾次他的確是用了心了,有意無意的這個女人逐漸在心里落了根,發了芽。現在她要走了,還是懷著他的孩子走的,他卻束手無策。他不能把實話說出來嗎,能說,說的后果是什么,稍微一想,連火星張琪兵都不能允許。
林福東、張豎琴離開的那天天氣不錯,如能張豎琴此刻的心情,花明柳媚。林福東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讓人來送,哪怕王世行,林福東也沒有允許,只將自己常用的工具留給了他,還將平時自己平時休息是畫的圖紙留給了他。張琪兵躲過眾人,提前藏在一側林福東離開工地的必經之路的一處墻角,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直至張豎琴的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