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言語心似乎少了許多樂趣，除了課間操，早上7點到晚上10點半都是上課，做不完的的試卷，考不完的試。同窗哈哈哈大笑依舊，但卻多了一份成熟，且逐漸稀少。言語心高三唯一的課外興趣就是逛書店，那時的書店，看著書靜靜的躺在書架上就十分美好，言語心通過看格言，青年文摘，意林放松自己疲倦的心情，給自己鼓勁加油。

高中最后一個冬天，墨帆找到言語心，陪她一起逛校園，她們走在河邊，墨帆說她最近壓力很大，也說了些心底話。

“沒關系，放輕松，盡力而為。”言語心安靜的把墨帆的述說聽完，她何嘗又不是一樣呢，但是她只能盡力的安慰墨帆，拍了拍她的肩。

“你最近是不是想的也挺多，看你每天都不開心，也不愛說話，平時都和同學們聊聊，開開玩笑，別把自己給憋住了。”墨帆望著言語心。

言語心點了點頭，他倆肩并肩朝著教師走去。晚餐時間，通學生都帶來保溫飯盒，還有些帶來小電飯煲，在教室熱菜，這是最后一個屬于他們的中學時代的冬天。

“嘗嘗我家的雞腿。”言語心帶著雞腿從教室左邊夾到了教室最右邊。

“也嘗嘗我家的菜”墨帆笑到。

那天窗外下起了大冰雹，砸碎了隔壁班的玻璃。教室后面貼著每次月考的成績。而最近一次言語心只考了400多分。言語心，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沒有什么滋味。她只知道，班主任該找她談話了。

言語心站在租房的走廊上，靜靜的聽著外面的鳥叫聲，很吵但很悅耳，她不知從何時起，也許是高三吧，喜歡聽純音樂，母親在廚房熬中藥，因為言語心最近長了許多痘，整天看起來沒精打采。

“來，把藥喝了。“

“我不讀了。“

空氣變得凝重起來。

“我不讀了，我寧愿去打工，也不想讀了，讀書有什么用，出來不照樣是賺錢嗎。“言語心大吼了起來，對母親指手畫腳。

“你不讀了你想做什么呢？“母親溫柔的說到，這個女人初中都沒有讀完，嫁給了一個做苦力的男人，后半身都在照顧家庭，種菜，她想象不出這樣的場面。

“你不想讀了，就不讀了，我要的是人，要的不是錢。“母親用她最認真的語氣警告言語心。

言語心眼里已經憋滿了淚水。“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就算我要考大學，我也要去邊疆。“言語心是地道的湖南人。

“好嘍，好嘍，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開心。“母親溫柔的說到。

言語心眼淚突然止不住的往下流。

“邊疆是在哪里？“

言語心與母親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憋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可能是言語心這么久以來發泄的最為徹底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