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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話別君斕玉

話說蘇姀自從見了君袂一面后,就一直悶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流螢見了只好勸道:“姐姐你這是何苦呢,要是覺得對不住君哥哥,那就把他妹妹給救出來不就好了么!”

蘇姀聞言嘆息一聲:“螢兒,有時,我倒真希望像你這般無憂……”

“姐姐,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流螢在蘇姀旁邊兒小聲翼翼地問道。

蘇姀搖了搖頭笑道:“罷了,既然無兩全之策,那便隨心而行吧!螢兒,隨我去永樂宮走走。”

“哎,好嘞!”流螢放下手中的繡樣兒,整了整衣裙,挑了燈籠隨蘇姀向永樂宮走去。剛出門口便遇到走路急沖沖的翠蓮,還差點兒和流螢撞了個滿懷,嚇的流螢忙叫:“姐姐小心…”

翠蓮聞聲忙跪下行禮道:“奴婢萬死,沖撞了蘇婕妤!”

蘇姀看了看跪著的翠蓮,轉而想了想便知她這樣匆忙該是去了瓊王府,便也沒說什么:“姐姐快起身吧,我今日晚宴貪了口,多吃了兩盅仙人羹,胃有些不舒服,要去花園走走。”

“婕妤胃不舒服,可曾傳御醫了?”翠蓮急忙問道。

蘇姀攜了翠蓮的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道:“姐姐還是這樣的關心我,我無礙的,出去走走也就沒事兒了。宮內都是些小宮女,你先回去宮里照應著,我倆一會兒子便回來了。”說完,便引著流螢慢慢地走開了。

翠蓮也未多想,想來她已然和主人已經達成了一致,而且已經出手了,所以倒不會那么難以琢磨了。

蘇姀與流螢來到了永樂宮門口,燈籠依舊高高的掛在門口,流螢上千拍了拍門,卻一直沒人應,便試著推了下,門沒鎖。流螢提著燈籠引著路,蘇姀進了永樂宮,道兩旁的燈柱都還亮著,光灑在這雕廊畫棟上,綽約的影子在這精美的宮殿里更顯清冷。這偌大的宮殿里竟沒有一個婢子么?蘇姀不解,走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偏房里突然傳出了了一陣笑聲,那不是一個人的,是一群人的。蘇姀示意流螢過去看看,流螢本就好奇,這會兒得了令便更加歡喜的去開了偏房的門,原來著宮里的婢子嬤嬤們竟都聚在這里吃酒玩骰子。流螢一陣氣憤,道:“爾等不在君婕妤旁伺候,聚在這里玩骰子,該當何罪啊!”婢子們先前看有人突然闖了進來還挺驚慌,可再定眼一看原來就是扳倒君婕妤的蘇貴人,便也沒了驚只有喜,忙起身討好地行禮道:“請蘇貴人安!”旁邊那個小內侍突然道:“錯了錯了,不是貴人,是婕妤啊!快快……請蘇婕妤安!”

蘇姀見他們如此,知他們竟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只拿著官腔說道:“帶本宮去見你們主人!”一行人連忙起身,挑了燈籠引蘇姀像內宮走去。一路上,蘇荷再想:曾經這里,葡萄美酒,觥籌交錯;美人歌舞,優美雅樂;管樂絲弦,繞梁三日……現在竟也清冷荒涼至此,所謂恩澤也不過如此!

“蘇婕妤,到了,您請進。”領頭的老嬤嬤也不敲門應好,直接推了門請蘇姀入內。蘇姀入門看到君斕玉只著了里衣正在自己研磨寫字,她早知蘇姀來了,只不過不想理會她。蘇姀進屋一會她竟連頭都沒抬,蘇姀也不惱只揮了揮手,讓婢子都退下。然后便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說道:“你這里宮人如此不敬,為何不說一說?”

君斕玉一笑而過道:“這不都是拜你所賜么!如今我已然失寵,說與不說又有什么打緊的。話說,你為何來此?”

“我來,是受人之托,救你出去。”蘇姀頓了一頓道。

“哈哈哈哈,可是我那不疼我的哥哥么?救我出去?我現如今雖然深處冷宮,但我還有榮兒,他不會殺我,便不勞你們費心了!且回吧”

蘇姀聞言并不搭話,只默默地坐著。君斕玉腦子突然一轉,手一顫,整片的金剛經竟全花了,她突然大笑起來:“竟都是傻子了!你為他,他為你,我又為他……都是傻子了!”

蘇姀知道她的意思,她本就和君袂是兄妹,本就是極玲瓏剔透的人兒,細想便知事情了。

“到底是瓊王叔的人兒,可他連一分的感情都沒有,你為何要如此對他呢?”君斕玉問蘇姀

蘇姀細聲反問道:“你又何必如此對李炎呢?”

“是了,所以說我們都是傻子!你是,李炎是,我也是!”君斕玉起身,給蘇姀倒了一杯水,又問道:“所以,你們是要動手了?”

蘇姀不知該如何說,只淡淡地品一杯水,不去應她。

“你不說我也知道,從你嫁給李炎起我就知道,你是瓊王叔最好的棋子。可偏偏李炎不信我,非要娶你!”君斕玉有些哀傷地說著。“他不信我!我那么愛他,他卻不信我!”

“蘇荷你何德何能,竟贏去了李炎的心,他那么愛你,你為何還要對他不利?你說!”說著便突然像蘇姀動起手來,蘇姀本就是暗子出身,眼疾身快,起身便閃躲開了。

君斕玉見她有如此身手更是詫異,本想自己已然被李炎厭惡至此,倒不如殺了蘇姀自己抵命,那他就不會有事了。可現在想來想去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制止她了。只頹然地回到位置上,看著被墨汁暈染的經書,不知再想些什么。

“如此,我卻救不了他了?”君斕玉囁嚅著。“我哥哥請你來救我,你已然也來了。可知你是守信之人。雖然平時我最不喜歡你,因為你先是奪走了我的哥哥,又搶走了李炎的愛。我們是宿敵,既然彼此遇見了,此生都不能相安無事了。我能知天命,就能改天命,可奈何哥哥不幫我,去幫你!”

“他要輸了江山,怕是性命也沒了。我生有何歡呢?只苦了榮兒罷!蘇荷,在此我求你一件事!”說罷,君斕玉便朝著蘇荷跪了下來,蘇荷忙起身去扶:“你我雖有仇怨,可你畢竟是十哥哥的妹妹,你先起身說,凡事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應允。”

君斕玉只跪著不起道:“我求你把榮兒帶出宮去!”

蘇荷一愣,不知她為何要如此,但一位三歲的皇子要帶出宮去,那是頂困難的一件事。一時間蘇荷不知該怎么回應她。

“我只求你帶榮兒出宮,交到長安西郊區的一戶姓王的農家,戶主叫王生洪,把這塊石頭給他他便知道了!”

“為何要帶他出宮?為何不交給你哥哥呢?”

君斕玉起身,把一塊蹭亮的石頭放在蘇荷手里。蘇荷看了看,石頭該是普通的石頭,只不過經過長時間的打磨成了形狀,用藍色的十字同心結串著,倒也別致。

“我替榮兒卜卦過,卦里說他四歲那年有命災,極顯卻有一線的生機。如今來看跟宮變是脫不了干系了,那一線生機就是你,我希望他好好的活著,沒有斗爭,沒有殺戮的地方。哥哥雖好,跟了他少不了要學些東西,但我想讓他長于農家,簡單的過一輩子就好了。”

“如此,我盡力而為!”蘇荷嘆了一口氣道。說完便轉身要走,君斕玉突然說道:“你命里犯水,小心江河,更介湖海!”

蘇荷回頭看了看君斕玉,淡淡一笑算是告別,知此一別再難相見,雖是仇敵不過是陣營不同而已,若不是有主人在,她們倆說不定也是一對情好姐妹。

君斕玉目送蘇荷離去,默默地關了門回到里間拿了一批新的宣紙,繼續抄寫道德經。

君斕玉沒想過夙兮會幫她,據她所知這個宛若仙子一般的女子一直是瓊皇叔身邊最最忠貞的人,于是她好奇的問了一句:“你為何要幫我?”

剛走出兩丈遠的夙兮聽了這話腳步頓了一頓,平淡的回道:“你錯了,我不是在幫你……”

君斕玉聽了這話突然明白了,然后挑釁的笑道:“原來你也是想知道她在你心中那個人心中的地位啊……”

夙兮在她話音中漸行漸遠了,留下臉上帶著殘笑的君斕玉一人在這花園中,看著漫天的牡丹花,突然就流下淚來,原來這世界上的傷心人不止自己一個。

再遇木子巖

芙蓉知主人回了府,便囑咐小扇在花地里照看,自己和流螢先行回來,順帶又摘了許多的花草,想著放在主人書房最合適不過了。花抱滿懷的芙蓉和流螢剛入門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一眾人等,便知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卻也退不的了只好連忙起了個禮。此時李炎看到跪在前面的女子竟愣住了,他原本想著等拜訪了瓊皇叔便去洛陽龍門石窟一帶的山尋一尋她,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她。此時的她著了淡黃色裙裾,搭著白色的襯里,腰間的絲帶上綴著明珠,額上點了花鈿,梳著盤云發髻。時隔一年,她倒是出落了許多,看著不再稚嫩,如此打扮,想來已經及笈。

免禮吧!瓊皇叔淡淡地道。此時他已感覺到李炎的目光,一直盯芙蓉不曾移開分毫。便轉而說道:炎兒初到,先進屋說話吧。

李炎聞聲笑而不語直至那花面交相映的人兒起了身抬頭看時,四目相對,芙蓉竟也愣住了。這人身穿暗紅色長衫,衫上繡著龍紋,腰束黑皮蟒蛇帶,頭戴鑲玉紫金冠。如此鮮衣明媚,自信張揚之人,這世間除了他怕是難有第二人。木子巖,他為何在此,不是今日會有皇親在嗎?芙蓉低了頭想道:剛主人喚他炎兒…他該是當今皇太弟李炎,那木子巖…木子—李,是炎而非巖……芙蓉暗自惱火,如此簡單的拆字法竟沒想到!

李炎看芙蓉臉色一陣一陣的,便明白了,她是瓊皇叔身邊的人。當初救他該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則……

馬伯和流螢在一旁看著主人,芙蓉和李炎,三人的神情都怪怪的,卻也都沒先開口說話的意思,馬伯罷便小聲地問了句:莫不是炎王爺識得我家芙蓉?

識得!

不識得!

李炎和芙蓉二人異口異聲地說道。

瓊皇叔在一旁,看著低著頭捧著花的芙蓉,又看著似笑非笑的李炎,問芙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芙蓉囁嚅著正不知要如何回答。那邊李炎突然朗聲笑了起來,道:皇叔莫急,我不過是見過你家芙蓉一面。

芙蓉聞此,更顯焦慮了。兩日前我便到了洛陽,由于貪景便先賞玩了兩日。途中丟了一枚玉佩,若是尋常的玉墜兒丟了也罷,奈何那是母妃留給我的一對鴛鴦蝴蝶玉,說是此后要我留一枚,贈與我的正妃一枚。這丟了可如何是好?

然后呢?瓊皇叔問道。

然后我和隨從便沿途的找,然后便天色漸漸暗,雨水已致,我等只好躲在檐下避雨。之后便遇到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一手執傘一手攜了一玉墜,恰巧從我面前經過。皇叔可知這女子是誰?

瓊皇叔微微皺了皺眉:莫不是是芙蓉?

芙蓉依舊低了頭,鼻翼上滲出了細小的汗珠,卻依舊沒有言語。

不錯,正是芙蓉姑娘。可惜當初我倆不相識……

馬伯本想張口問既是尋到玉佩為何不討要回來。李炎好像知道他們要問一般便繼續解惑道:我見芙蓉撿了我的玉墜,便連忙上前討要,結果芙蓉姑娘卻道:你如何能證明這墜兒是你的。我想來也是,我出來只佩戴了一枚,另一枚再大明宮里。現在如何向姑娘證明呢!我正苦思不知該如何是好,姑娘見雨勢逐漸變大,又道:我且把它帶回去,待五日之后我們在此見面,到時你若能證明它是你的我就還與你,若不能,那就再不要來尋了…

瓊皇叔聽完李炎的話,道:芙蓉,你可曾把那玉佩帶回來了?

芙蓉忙跪下道:主人恕罪,穎王恕罪!奴婢不識穎王真面目,還拿了穎王的玉佩,請穎王責罰!

李炎又笑道:你撿了本王的尋而不得的玉佩,這是幫了本王,何罪之有呢。

快起身吧!

李炎說完,芙蓉卻并未起身,反倒怯怯地看了看瓊皇叔,瓊皇叔道:下去吧,他日沐浴更衣,當奉還玉佩與炎兒!

芙蓉忙道:謝穎王,謝主人。奴婢他日定向穎王負荊請罪!芙蓉說完忙和流螢退了下去。

路上流螢問道:姐姐你今日為何如此緊張?

芙蓉嘆了口氣道:連你都看出來了,那主人也一定知道了……我可能犯了個很大的錯!

流螢又問道:姐姐莫急,我看主人平日里很疼姐姐的,錯撿了一塊玉而已,應該不會有什么大的問題。

芙蓉苦苦地笑了笑卻沒再應答,流螢見芙蓉不說話知她心情不好,便也不再擾她,只一路的擺弄懷里的花。

話說當日瓊皇叔為李炎接風洗塵后直至后院書房,看到蘇荷在屋里插花,本來極郁滯的心情頓時晴朗起來。瓊皇叔腳步輕,走到蘇荷身后輕聲問道“芙蓉,你何時見過他?”蘇姀雖是習過武,但在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也沒什么防備,冷不丁的被皇叔一句話驚著

“我……”蘇荷知道主人已經懷疑了,便不能再隱瞞下去忙跪下小聲地說道:“去年秋天,比現在稍冷些,我在伊川水邊打水澆花,恰巧看到河面上浮了一個人,我當時也未多想,便把他撈了出來。撈上來后發現他身上滿是傷口,卻還吊著一口氣,便尋了些藥草給他敷上。他外傷很多卻不致命,內傷是……是被無聲掌打傷的,傷及肺腑,怕是難活。我當時看他衣物雖然被劃的不成樣子,但卻很是華貴便覺得他只是一富家子弟,路上遇到打家劫舍的強盜才傷及如此。所以,就盡心去醫治了。后來他竟莫名的好起來,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便把身上僅帶的一塊玉佩留下來,然后便不聲不響地離去了。”蘇荷說道玉佩忙跪下道:“主人恕罪,當時我真不知他的身份,也真不知這是一對玉佩!”

瓊皇叔聽著她說的話,便知曉了當初為何阿一出手卻還是沒能殺了他。便道:“去年秋天你們該是還在龍乾觀不曾下山吧!你為何會出現在伊河旁邊?”

蘇姀知瞞不過了便說道:“進龍乾觀約有大半年的時候,師父們教習各種技能已有許久,便出了考題來:師父們每人給我們發了一小包,里面有干糧,火石,和簡單的藥品。參與者之間可以互奪,但不可傷彼此的性命。不得出龍潭山,在龍潭山里隱匿的越久便成績越優。那時我在山里躲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各個師父出動,我再躲夙兮師父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山洞,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好順著山洞走了半日,出來遍看到一個山谷,山谷里有一條河,那時我也不知這是哪里,便想先在此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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