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代漢之前，東漢曾經出了好幾個短命的皇帝，有些是太小生病死的，畢竟當時的醫(yī)學不夠發(fā)達，而且不太科學，對于兒童的病，幾乎沒有太多的好辦法，連當時的太醫(yī)令，都不敢怎么用藥。

死去的皇帝，往往會被快速下葬，但是下葬之前，又會安排一個奇怪的儀式。

小皇帝一死，其實是沒有嘗到多少快樂，要讓他離開沒有太多怨言，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這具尸體，永遠的沉睡下去。

當時有一位皇太后，就找到了一位非常有趣的術士，這位術生在當時的首都附近活動，而且穿著長袖的女人衣服，當然，他是一個男人。

這位愛穿女人衣服的男人，稱自己為洛衣術士，他非說自己上輩子和下輩子都是女人。洛衣嗎，指的就是女人的衣服。他明明是個男人，卻不穿束腰之袍，而穿著寬大的舞衣，混在當時的顯貴之中。

咳咳咳，個人覺得，這就是胡扯，當時有一種風氣，叫做斷袖之風，這個風氣，是從東漢前面一個朝代傳來了，說起來，跟潞昏王還有親戚關系。那位能算是潞昏王本家后代的皇帝，喜歡一個叫做董賢的男人，有一次董賢睡著了，這位皇帝為了不讓董賢醒，就割斷了自己的袖袍。

這就是著名的斷袖之好，后來還拍成了電影，叫做斷臂山。好了，不討論這個話題，這個洛衣術士，獻出了一計，他說，他可以把死去的小皇帝的心，緊緊的困住，能夠永遠的沉睡下去。

用的方法，據說是一種流傳了兩百多年的古術，就是在小皇帝的身上，養(yǎng)一種象是白蠶一般的生物，但是這種蠶很奇怪，不需要吃任何東西，只要在尸體上放著，就可以一點點長大。

幼蠶的身體，只有小拇指的三分之一長，花上半年到成年時，就有兩根食指那么長，最夸張的是，這種白蠶，竟然會結膜。

結出來的膜，就是灰白色的，象是白色的硬殼一般，這位洛衣術士，就說用這種方法，可以把人的心，困在身體里。

這個故事，齊小濤是從書上看到的，這個故事，是用圖畫記下來的，當然，手筆比較下流一點。

大概是從宋朝傳出來的畫冊，把那個洛衣術士的身材，畫的比女人還要好，長的還很漂亮，而且還是細腰，大屁股。

給人最深刻印象的是，是這位洛衣術士的下場。他的下場極慘，他自己在活著的時候，被放入了棺材里，身上也放著那些白蠶，對他下手的，是一位武將。

話說回來，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種白蠶成年之后，就會死亡，結著，尸體也會融化掉到那些白色的硬膜之中。

最夸張的是，那些白色的硬膜，是活的。

就是象齊小濤手指上的白色的碎屑一樣。

也許，這些碎屑，和眼前能說話的水滴，能找到一兩點共通點。

“我不會問它們是什么東西。”方情情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我會問他們一些有趣的問題。”

“那你就問吧。”齊小濤答道。

“我們是闖進來的。”方情情說道，“打擾到你們了。”

無數雜音，在方情情心中飛動著，是那些水滴們的聲音，他們一定是在互相討論著。

他們不會傷害到我，方情情心道，因為從頭到尾，這些小玩藝們身上，沒有帶給我一絲危險的感情。

這些東西們，有一個特點，會模仿。

沒錯，他們在半空中，模仿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面孔。

其中有一個，是齊小濤的臉。

“回答我們的話以后，我們可以要踏上另外一條路，但是你們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泄露你們的蹤跡。”方情情說道。

“真的。”一個有點點象男聲的聲音回答道，“你不會騙我們吧？”

“當然不會。”方情情低聲說道。

“那你問吧。”那個男聲的聲音說道，這個聲音很細，但是微微帶了一點點男人的鼻音。

“不過先說好了，我們不愿意回答的，你不能強迫我們回答。”那男聲說道。

方情情點了點頭。

“你們在這里多久了？”方情情問道。

“很久了，”那聲音說道，“換成你們的時間，應該是很久了，我們見到的第一群人，是一群偷偷進來的人，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挺嚇人的，不過后來，他們都死在這里了。”

方情情看了齊小濤一眼，她的手握到了齊小濤的手上，齊小濤只覺得手里微微一熱，接著，這股熱感，一點點傳到了齊小濤的手中。

心靈感應，這是靈人之間的技能，方情情本來準備試一下，但是手一觸之下，她就知道，成了。

齊小濤也能聽到方情情與水滴的對話。

“為什么會死？”方情情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半天沒有人來回答。

“你們是不想回答嗎？”方情情又問到，她看著墻壁上，霧氣重新須凝結起來。

沒錯，霧氣在凝結，它們開始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灰白色的霧圈，一點點的漂了過來。

方情情感覺到了，無數的聲音，這些霧珠，可以組成各種各樣的模樣。

“你們能夠扮成我們的臉，”方情情問道，“那么，你們在變成我朋友的臉時，還變出過另外一張臉，那張臉！”

只看到一個霧圈，慢慢的套到了另外一個霧圈上，接著又是第三個霧圈，霧圈一層層的套上，慢慢的，變成了一張橢圓形的面具。

那張面具是空白，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沒有臉。

突然之間，面具的表面，開始一層層的起皺，一張如同腐肉一般的面孔，已經出現在方情情的面前。

“你們一直在模仿別人，”方情情自語道，“是不是意謂著，長著這樣面孔的人，曾經在這里出現？”

方情情本來以為那聲音不會回答她，但讓她驚奇的是，卻做出了回答。

“不，”那聲音答道，“所有進來的人，都是正常的臉，最后只要進入那個洞，就會變成了這樣的面孔，這是我們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