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昌搖了搖頭，“我們這個城市，有些人，要換一種方式討生活，龍先生在那時候，就換了一種方式討了生活。我剛才說了，這位龍先生，其實就是當時的混社會的人之一，唯一不同的是，一旦談起龍先生，對于他的相貌，眾說不一。”

“哦？”齊小濤想到了那個龍先生臉上的疙瘩，象月球表面一樣，“我記得，我想起來了。”

“什么？”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長滿了各種各樣的疙瘩。”齊小濤說道。

李永昌哼了一聲，他很小心的拿出了一根鋼釘，釘在水泥地面的洞邊上，“不知道當時是怎么弄的，把鋼筋條都弄出來了。”

眼前洞口邊緣，鋼筋條在洞口蔓延著。

“只有一種理由。”齊小濤低聲說道，“這塊地面，原本鋪好，然后故意砸開的，水泥里的鋼筋，被破壞了。”

李永昌點了點頭，他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了齊小濤面前。

只看到手機的照片上，是一個渾身黃白色的人，那個人光溜溜的，沒有一絲毛發，象一個沒有發育成熟的胚胎，直接轉變成人的模樣。

“我曾在地下停車場里，遇到這樣一個怪物。”李永昌低聲道，“當時，有人找我要錢，聲稱如果我不給錢，會派出這樣的東西，繼續來對付我。”

齊小濤看著照片里的生物，這是一張披著人皮的怪物，但究竟是什么，他無法確定。

“我曾想過，會不會是姚娟娟干的，但是我放棄了這個想法，我覺得不是。”李永昌說道，他往自己的腰間，卡了一根繩子。

李永昌在心里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很好，我就這樣控制住局面。

李永昌不是笨蛋，笨蛋可能會發財，但會把自己的財富，很快的散掉，這就是笨蛋最大的特點。

李永昌笑了笑，“咱們是不是可以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來討論其他的問題。”

齊小濤也笑了笑，這個僵局得解開，現在最重要的，是同心一起，看看這里面究竟有什么？

“我的意思，是早點上去，不陪姚娟娟玩這個把戲，但是如果你想玩，我就陪著你一起玩，反正，我打不過，于其被你打，不如一起來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實話告訴你，如果這下面真的有龍脈的話，你認為能保的住嗎？”李永昌說道，“姚娟娟只是一個棋子。”

“我認為下面不僅僅是龍脈，”齊小濤突然低聲道，他有一種奇怪的第六感覺，沒錯，奇怪的第六感覺。

“我覺得姚娟娟是想讓我們在下面，找到一些東西，那個關于潞昏王的傳說，你聽過沒有？”齊小濤問道。

“聽過，”李永昌說道，“而且我相信。”

“為什么？”齊小濤問道，他不知道，李永昌這種人，怎么可能相信這樣一個故事。

“沒有為什么，就是相信。”李永昌說道，“實話實說吧，這個傳說，傳來已久，有人說潞昏王就是葬在這里，只不過是一種江湖傳說，如果真是被姚娟娟找到了，也是挺牛的。”

齊小濤微微有點點暈。

“我們倆誰先下？”李永昌問道。

“等一下。”齊小濤問道，“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龍先生，你說了，三十多年前的時候，他金盤洗手了。”

“這種人怎么可能金盆洗手，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撈世界，”李永昌說道，“那時候，大部分人都南下了，南方的空氣好，就算花光了錢，也能活下來，不會被凍死，那位所謂的龍先生，大概在三十年前左右，突然間消失。”

李永昌突然站著不動了，關于龍先生的傳說，他的確調查過，只不過調查來的結果，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

龍先生在三十多年前，也去了南方，但是他的蹤跡突然間消失了，濱城人在外地，并不相信同樣來自濱城的人，對于同鄉，有一種本能的提防心態，總體來說，濱城人算是比較聰明的。

有人說，最后一次看到龍先生，是在西南某省的邊境小證，當時龍先生在一個果園里打工，這是最后一次的消息，還有人說，在東南亞某國，有人看到過他。

龍先生的長相，雖然變來變去，但是有一點，是始終無法變的，那就是龍先生的左手上，有一個牙印。

“月牙型的牙印。”李永昌說道，“據說是一個女人給他留下的，咬下了一塊肉。所以有人看到了一個手上帶著咬痕的男人，就可以確定是他，還有，龍先生當時一口濱城話，一聽也就能聽出來。”

“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李永昌說道，“他消失了很久很久，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前，他確實帶著資金來到了濱城，雖然很低調，但是全市的人都知道，我那時候剛出道。”

李永昌想起了自己剛出道時的樣子，李永昌當時與龍先生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漸漸的，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那家伙回到了濱城之后，就把自己藏在那個別墅里，有人說他得到了一種病，不能見光，還有人說，”李永昌冷冷的打了個寒顫，“他當初發賭的時候，走的就是歪道。”

“沒有想到，從你的嘴里，還能說出歪道兩個字。”齊小濤說道。

“當然，”李永昌突然笑了笑，“歪道就是，損人不利己，有時以為自己能發財，其實是害了自己，就是歪道，要發財之前，一定要把自己保護好。”

齊小濤很想問一下，你現在保護好了自己沒有，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覺得我蠢，進到姚娟娟的陷阱里，”李永昌有些陰沉的笑了笑，“不是這樣的，我不覺得我落入到她的陷阱里，因為我始終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

李永昌看了一眼齊小濤，“哪怕，被你打了一頓。”

李永昌無聲的笑了笑，齊小濤沒有笑，他莫名其妙的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