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齊小濤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靈差時的事情，“死人有時候還是比較可怕的，不過，嚇不倒別人。”

“我們最怕碰到一些動物。”水弟說道，“兄弟，你見過比碗還大的老鼠嗎？”

“沒見過。”齊小濤老老實實說道，“不過老哥，我見過嘴里長著牙，能吃人的魚。”

“你說的那是清道夫。”水弟在黑暗撇了下嘴，“那玩藝有什么稀奇，兄弟，見過碗口大的老鼠嗎？”

齊小濤見過最大的老鼠，有手掌那么大，不過不胖，瘦長瘦長的，能在房屋的梁上亂竄，而且就象練過雜耍技術的演員一般，多細的橫梁，那老鼠就能在梁上亂跑而不落下來。

碗口大的老鼠，是不是也有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順帶還有心臟病。

“老鼠嗎，有的東西吃，才能胖。”水弟說道，他似乎想賣一個關子，不過關子沒有賣下來，“你會有機會見到的。”

這算什么，故意賣給關子讓我猜？齊小濤不滿的哼了一聲，水弟倒也聽出了齊小滿的不滿之情。

“兄弟，我先說那天我遇到了什么東西。”水弟輕聲說道，“門一推開，里面嘩的，一股濃灰向外噴，是噴，不是冒，你知不知道兄弟，我當時鼻子里就被那股灰塵，竄的直咳嗽。”

“灰大，不也很正常嗎？”齊小濤問道。

“兄弟，你就說外行話了。”水弟說道，“一間封閉的屋子，猛然一打開，會有灰揚了起來，是不是？”

齊小濤看著水弟，這家伙在扣字眼，不知怎么，齊小濤倒也覺得，灰塵沒有向外噴的。

一間屋子，許久不進人，當然會有一堆灰塵向外冒，尤其是是馬路旁邊的屋子，最最重要的是，這間屋子，窗戶和門，應該到外都是破洞。

所以，灰塵刷刷的往屋里灌，一打開破門的時候，灰塵會飛揚起來，但不是噴。

不過水弟這小子，是不是也在吹。

“噴，兄弟，真的是噴。”水弟說道，“我真的沒騙你，騙人就是WBD。”

齊小濤斜著眼看著水弟，發誓這種事情，齊小濤在十五六歲還干過，上了高二以后，就不干了，太蠢。

蠢的原因就是沒有人再信什么發誓，這玩藝連鬼都不信。

不過，搞拆遷的應該和普通人不同吧？

“灰塵就在身邊亂飛，我拿著手機一照，只看到灰塵從地面上不斷的撲上來,象是被一個鼓風機吹起來似的，你哥哥我什么東西沒有見過，第一個感覺就是，屋里有人啊。”

水弟的唾沫，都噴到了齊小濤的臉上。

干，齊小濤在心里說道，一進入吹牛逼的狀態，一般人就控制不住了，這時想要再來一瓶酒，牛能吹的更兇。

“我當時一摸后腦，這屋子里怎么能有人呢，屋子里只有一股霉氣，一進屋子，只能看到屋里擺了亂七八糟的雜物，能看到一個碗柜，就是那種老式的木制碗柜，上面是三層鏤空的蒙了紗窗的柜子，下面是一個封閉的柜子。”水弟說道，“屋子西邊，還擺了一張床，床上還鋪了一床破棉被。”

“這是一間破屋子嘛！”齊小濤覺得水弟在故弄玄虛，還不如聽自己吹，自己可是一拳打爆了一個人頭，才來到這里的。

“沒錯，屋子的中間，放著一張石桌，沒錯，就是石桌。”水弟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想不到吧，屋子的中間，還能放一張石桌。”

石桌這玩藝，在齊小濤小時候都不多見了，但是再往前推個十年，石桌還是很常見的，在那個時代，石頭比木頭容易獲得，雖然雕起來費事，但是使用的年限很長。

“是不是全部用石頭雕成的？”齊小濤問了一句，“要真是這樣，也算比較貴重的。”

水弟嗯了一聲，“不是，就是石頭桌面，桌面下面，是一個小木凳。”

齊小濤也嗯了一聲。

“石桌上面還有個黃乎乎的東西，大概跟我的小臂一般長短。”水弟說道，“我一看那東西，覺得可能挺值錢的，說心里話，說心里話，也算是一種工藝品，就算我不拿，也不會有人要，肯定也是砸了了事。”

齊小濤伸了伸舌頭，老兄，你拿別人東西，就不用給自己找太多理由了。

水弟嘆了一口氣，聽聲音，象是無盡的懊悔。

齊小濤的好奇心，倒是被徹底勾了起來，看到一個石凳，就被帶到這里來了，看來比自己背的人，還是有的是。

水弟長嘆了一口氣，“我小時候，老人家對我說，不要貪小便宜，更不要隨便拿沒有主人的物品，我到現在，才算明白是什么意思。”

齊小濤的興致，完全被水弟撩了起來，這家伙，看起來是個說故事的好手。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齊小濤說到，“就是那個石桌臺面?”

“我不是說了嗎，一個黃乎乎的東西。”水弟打著哈欠，這家伙，明顯就是在賣關子。

“黃乎乎的東西？”

“是的，結果，我走近一看，那黃乎乎的東西，突然間，一下子立了起來。”水弟突然說道，“我嚇了一跳，兄弟，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黃乎乎的東西，還能突然立起來，齊小濤心中，立刻想到了一個東西。

黃鼠狼。

沒錯，長長的，黃乎乎的，又能站起來，只有黃鼠狼了。

在中國的傳說之中，黃鼠狼和狐貍一樣，是最通人性的動物。

黃鼠狼的眼睛是黑乎乎，看著你的時候，象是會說出話。

“那玩藝在我面前刷的一站。”水弟說道,“我當時心里只冒出一個字。”

齊小濤沒說話，水弟吹牛漸入佳境，這時候，最好不要打斷他。

除了聽水弟吹牛之外，齊小濤這些年，也算是在江湖上行走，他知道一件事。

有些人吹牛，就是順嘴胡扯，有些人吹牛，則是有三分實，七分虛，還有人吹牛，是七分實，三分虛。

這些牛吹到什么樣的程度，就要看你自己來分辯了。

“這黃鼠狼膽真大。”水弟說道，“我心里叫道，我當時也不知道心里面是不是犯了混，還是被這玩藝嚇的，竟然直接伸出手來，準備抓他。”

齊小濤倒是確定，水弟這話沒有吹牛，人在受到驚嚇的時候，行為往往更平時根本就不一樣。

“結果呢？”齊小濤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