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儀自從回到儀王府便坐在書桌前,一直盯著那封信。
申時……酉時……戍時……
終于在亥時一刻,他拿起信封,小心翼翼的打開。
云沫思的字體涌入眼簾,信紙上有幾處好像有幾處字被淚水暈染開。
“蕭言儀……蕭言儀……云沫思……
蕭言儀你知道嘛,我有一瞬間突然覺得,我和你的名字好配啊!
離未言亦無思,勿望無念!
你看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但是,你別指望我說什么煽情的話,我告訴你,我去別處生活了,不要來打擾我哦!
哦對了,那個藥記得按時用,我看了特別安全。
別再戴面具了,不好看。
以后一定會有一個真心帶你的姑娘,愛你敬你。
至我曾經的愛人,蕭言儀。”
不知多會蕭言儀的臉頰上滿是晶瑩的淚光,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三個月后
蕭言儀一如既往的在書房,處理事情,與眾不同的是,蕭言儀的面具已經不復存在。
宇楓走進來拱手道:“主子,今天朝堂上又有人彈劾您。”
蕭言儀平淡開口道:“又是蕭梓的人?”
“嗯”
“又是身份?”
“……”
“怎么樣?”
宇楓當然知道蕭言儀問的什么:“云閣主,還是沒有消息。”
“常州也找過了?”
“找過了。”
蕭言儀放下手中的公務,疲憊的抬起頭,冷冷道:“尸體也沒有嗎?”
“沒有。”
“她肯定還活著。”蕭言儀一想到云沫思還活著,心情也好了一大半。
他隨口問道:“夏騏軒和莫冬梨呢?”
宇楓一臉無奈:“夏公子陪著莫小姐又去城外山林了。”
“去牽匹馬”
“主子,你要去找夏公子?”
“嗯”
宇楓心里暗懟到“你們三個人就差把城外夷為平地。”
雖然他心里這樣想,但是還得去牽馬。
……
藥盧
云沫思經過三個月的恢復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
安姨看著在屋里慢慢走路的云沫思,玩笑道:“沫兒,你終于會走路了!”
云沫思聞言出聲道:“我,好像,本來就,會”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她醒了云沫思說話,一點一點的斷開,也不經常說話,而且沒有任何語氣,但是安姨已經習慣了。
安姨剛要說話,云沫思打斷道:“不會,又是骨頭湯……”
“等你斷了的那幾個骨頭,徹底長好,我就給你做別的好吃的。”
云沫思無奈的表情,一點都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她邊喝還隨口問道:“安姨,這幾天忙嗎?”
“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兩個人而已。”
“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轉轉,就在藥盧旁邊!”
“你想出去啊?”
“嗯”
“好,但是不能太遠,就在藥盧周圍轉轉。”
趁著天氣好,云沫思和安姨肩并肩的來到藥盧,這也是她第一次出來。
她走進去,不停的觀察著周圍,其實安姨的藥盧不算小,但也不大。
云沫思看了看藥盧后面的一片空地,悠悠的說:“安姨,等我徹底好。”
“幫你種草藥。”
安姨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不想回家嗎?”
云沫思搖了搖頭說:“記憶,一片一片的。”
“你不想,想起來嗎?”
“如果是好的,我想。不好的,不想。”
這時候,前面有人喊道:“有人嗎?”
云沫思跟在安姨走過去,安姨看了看云沫思寵溺的說:“沫兒,你先里面坐一坐,喝口熱茶。”
云沫思平淡開口道:“沒事安姨,你忙。”
莫冬梨坐在椅子上,她聽見云沫思的乳名,她立刻抬起頭對上云沫思的眼睛,她愣住一動不動的盯著云沫思。
夏騏軒感覺莫冬梨不動靜,他也抬起頭,朝著莫冬梨的目光望去,也瞬間愣住了。
云沫思被他們倆個人盯著,有點不自在,對安姨說道:“安姨,我進去。”
“嗯好,不要著涼了。”
云沫思剛要離開,莫冬梨突然跳起來,抓住云沫思的胳膊,將她攔到懷里喊道:“沫沫?真的是你沫沫。”
云沫思不敢動,過了一會她慢慢的推開莫冬梨,說道:“你,認識,我?我認識,你?”
莫冬梨被她的問題,問的愣在原地。
云沫思默默的往安姨身后躲去。
安姨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對莫冬梨喊道:“小姐?”
“嗯”莫冬梨回過神。
安姨又說道:“你們應該認識沫兒。”
“我們是她的朋友。”
“那就好,我先給你治療,等一會聊,沫兒身體還沒有康復,不能受風。”
夏騏軒趕緊扶住莫冬梨,回道:“好。”
安姨一邊給莫冬梨包扎腳踝,一邊給他們解釋云沫思的情況。
莫冬梨的眸子暗了暗,讓夏騏軒趕緊去通知蕭言儀。
很快,蕭言儀橫沖直撞的沖進藥盧,安姨被嚇的站了起來,蕭言儀看見坐在桌子旁邊的一個云沫思,他一路上想說的話化成擁抱將云沫思緊緊的抱在懷里。
而云沫思異如往常,沒有推開他。
云沫思愣了愣,吞吞吐吐的問道:“你是,蕭,言,儀?”
蕭言儀慢慢放開她,使勁的點頭:“我是,我是。”
安姨笑著坦言道:“你就是蕭言儀?”
“嗯”
“沫兒著丫頭,醒了后她想起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蕭言儀聽后更加開心了。
安姨趕緊將蕭言儀趕到云沫思對面坐著,對云沫思柔聲細語道:“沫兒你給你朋友說一下你想起的人,有助于你想起跟多事情。”
云沫思點了點頭,悠悠說道:“云卿閣云凝?”
莫冬梨:“云卿閣你應該知道!”
“嗯”
“你就是云卿閣云凝,是云卿閣閣主。”
云沫思沒有意外因為想起的和她說的差不多。
“這樣說,小螺,是我最忠心的……人”
“對。”
“莫府,小姐莫,冬……梨。”
莫冬梨激動的點頭:“是我,對是我。”
“云府,我家”
“對”
云沫思看向夏騏軒,問道:“你是,應該是夏騏軒吧?”
夏騏軒點了點頭。
“紫怡,也是忠心我的人?”
“是”
蕭言儀看向云沫思,小心翼翼的問道:“沫沫,你現在應該是在確定這些事。”
云沫思點了點頭:“大概,云卿閣的事,差不多。”
“但,總覺,少點。”
“然后,就是和你,比武以前,記得……差不多。”
“額……救爹和瘟疫的只有一點點。”
“其他的忘……了。”
安姨將吹溫涼的茶水遞給云沫思,對蕭言儀他們說道:“你們也看見了沫兒可能是因為對腦子的沖擊太大,說話可能會成為以后的障礙。”
“今天說的話是這三個月里,最多的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