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我說，現在跳舞的這個白衣服的，她死期將近。’

欣顏臉色稍沉。

‘怎么會？‘她看著眼前起舞的女子，很是疑惑。

‘這就是宿命，等她死了，命簿里自會交代清楚。總之，她……就是個短命的。’

一曲盡了，白色的飄飄衣訣也停了下來。

空氣十分靜謐，所有人似乎都被剛剛的表演打動。

高坐上的男子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口，打破了寧靜：“你叫什么？”

白衣女子聞言，微微向前走了一步，款款福了福身子：“臣女賀眠眠。”

年顯維挑了下眉頭，似是想起來些什么，說：“原是賀尚書家的……好，甚好！”

他從高坐上徐步走了下來，在賀眠眠面前站定，就停在欣顏的正前方。

“今日一舞真是叫朕開了眼界，眠眠。”

親昵的話語叫賀眠眠羞紅了臉，一時間不敢抬頭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伸手微抬起她的下巴，臉上噙了一抹驚心動魄的微笑。

“冊封婕妤，賜封號莊，入主東儀宮。”

聲音洪亮，清晰地落入了大殿上每一個人的耳中。

賀眠眠又驚又喜，連忙伏下身子道：“臣妾，謝皇上恩賜。”

支支身后，多嘴的有嬤嬤再次開始議論。

“就是說嘛，皇帝對一個人的寵愛總是有期限的。”

“瞧這賀大人家的小姐，秀女考核還沒到期限就冊封了婕妤，往后還不知道有多少榮寵等著她呢！”

瞧著不遠處，兩個貼在一起的璧人，欣顏心中有些空落落的，這賀眠眠是將死之人，于陛下屬實不是良配啊。

她長嘆一口氣，看向賀眠眠的眼神里有著同情、糾結等復雜的情緒。

隨后皺眉，陷入了沉思。

*

回到偏僻小殿后，支支看著眼前神情懨懨的欣顏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卻最終什么也沒說，推門離開了。

支支走后，白無常從欣顏的影子里鉆了出來，收起了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少見的有些嚴肅。

“欣顏，你也不用感到傷心，那個女的她活不了多久的。”

欣顏呼出一口氣，悶聲道：“我知道，有些宿命改變不了。”遂又開口，“對了，今日見了所有的人，你除了看出賀眠眠的命數，其他人呢？”

“什么，我只能看到快死的人的陽壽，其他人的，自有自己的命數嘍，反正我是無法參破。”白無常在欣顏身邊坐下，懶懶地解釋。

“只有陽壽？你們陰差不是能看見什么命途多舛、什么命里帶煞、是不是災星之類的凡人的命數嗎？”欣顏掰著手指頭，十分不解地詢問。

白無常沒什么表情，眼神卻似乎已經將欣顏看穿，道：“誰告訴你的，黑黑么？”

欣顏放下了手，僵硬地搖了搖頭道：“是擺渡人說的。”

“忘川那位？”白無常撇了撇嘴，“他的話你也信？陰差哪有那么無所不能，我們吶，連自己的命數都掌握不了。”

她莫名從白無常的語氣里聽出幾分滄桑的味道。

的確，身為半神的陰差，也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