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荀彧這張人物卡，我可以再抽1次！”男孩洋洋得意地說。

“可是你都抽了3次了，這不是耍賴嘛！”女孩不滿地說道。

“又不是我規定的。喏！你自己看這張牌！”男孩不服氣地把卡丟到女孩面前。

女孩瀏覽了幾遍還是覺得男孩在耍賴，“才不是呢，最多才抽3次，你這都第4次了！”

“是你沒看明白牌面還怪人家耍賴。”

“才沒有！是你輸不起吧？”

“本來就是你不會玩兒！”

“你——”

“沒話說了吧？你......你怎么哭了？”“啪嗒”一聲，女孩的眼淚清脆地落在卡牌上。

對面的男孩看著女孩又生氣又委屈的表情瞬間就沒了脾氣，想找個法子安慰女孩，但又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最后只憋出來一句：“哎呀，你別哭了好不好？我錯了......怎么越哭越兇了！我給你道歉，你能不能不哭了呀？我不會安慰女孩子......要不我給你擦一擦吧。”男孩用細嫩的手背貼上女孩的臉頰，一點一點抹掉眼淚，可惜小孩子的淚腺太過發達，蹭了兩下男孩的手背就濕乎乎的，于是他又堅持不懈地換了另一只手......

“......你剛才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白芷終于破涕為笑。

“想起來了？不過彼此彼此，你還是愛哭鼻子。”

“哪有！我這是觸景生情！”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對。話說回來，我在你印象里就是這么個形象？你想起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我玩游戲耍賴？”

“這就是你理解的問題了。明明想起來的是知錯就改、憐香惜玉的形象！”

“巧舌如簧。”趙舫別過頭，嘴角卻不自覺地翹起一條好看的弧度——小時候白芷說過他笑起來很好看、很溫暖，她也是唯一這么說的人。

不過她應該不記得了吧？

20分鐘后船靠在岸邊，白芷和趙舫隨著人流回到岸上，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本來是想帶你出來散心，沒想到適得其反了。”趙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

“沒有，我覺得心情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趙舫有些釋然地說。“對了，我剛才在船上想說，說不定這一次你可以為你所有的遺憾畫上句號，我有這種預感，你呢？”

白芷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不好奇我為什么突然問你許尚哲的事情？不想問為什么我跑來靜宜就為了分手？還是你已經......”

“我看起來像那么八卦的人嗎？”趙舫審慎地看著白芷，“這是你的私事，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我追問的話不是在侵犯你的隱私？”

“哦......謝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

“不客氣。不過下次就不用說謝謝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什么意思？白芷心里打了一個小問號。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走到了停車的位置上。

“給你買的東西沒吃？”

“喝了一點牛奶。”

“不喜歡吃？”

“沒，我看你這車挺金貴的，怕給你弄臟了......我明天早上熱一下當早餐吃，不會浪費糧食的！”

趙舫呵呵一笑，說：“就是怕你餓著才讓你在車上吃的，不存在弄臟的問題，再說了，我怎么會嫌棄相親對象在我車上吃東西呢？”

“蹬鼻子上臉！”

“不逗你了！走了，送你回家。”

晚上的街道相較于白天冷清了許多。在路燈的輝映下，夜晚呈現出黃白兩色，無論是多么五彩斑斕的建筑，到了夜晚都只剩單調的暖色。

車在大街小巷之間穿梭自如。白芷透過車窗審視經過的每個角落：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坐車在晚上看靜宜的樣子呢！還記得大學的法語閱讀課，第一節課老師就講了métro-boulot-dodo這個法國上班族的日常寫照，往返于家、地鐵站和公司之間三點一線的枯燥生活，如今自己終于切身體會到了。地鐵在黝黑的隧道里穿行，窗外只有花花綠綠的廣告和低頭看手機的等車人，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進進出出，誰的書包帶纏在了把手上，誰的手機被擠進車廂的人踢到老遠。光是想到這些就覺得生活味同嚼蠟，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想，讓自己麻痹、沉浸在這樣的生活模式中就不會察覺這種無聲的痛苦。

“就停在這吧。”趙舫把車停在白芷手指的地方。“那我就先上去了，謝......今天麻煩你了，早點休息。”

“嗯，晚安。”

趙舫看著白芷走向那棟漆黑的小樓，回想著自己有沒有說錯什么話讓白芷感到不舒服。“應該沒有吧......不對！完了完了！不該說那句話的！她該不會以為我是喜歡撩妹的類型吧！完了......”趙舫就這樣坐在車里開始了碎碎念模式。

白芷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機給陶陶打電話，給她重述今晚發生的一切。

“我靠！白芷，這個趙舫肯定對你有意思！”陶陶激動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嚇得白芷趕忙將手機從耳邊撤離。

“可他也沒做什么曖昧的舉動啊！”白芷向陶陶虛心求教。

“正常男生，如果只把你當作朋友對待的話，怎么可能想得這么周到？”

“那、那說不定他就是那種細心的男生呢？”

“不可能！白芷，你就是男人見少了”，陶陶毫不客氣地說，“衛風細心吧？我們倆認識挺長時間那會兒，他還沒暗戀我的時候，我也想不到會給我買吃的，提醒我多穿衣服什么的。如果一個男生這么關心你的話，他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可我們倆才剛認得發小誒！這就3個多月的功夫！”

“是你對人家沒什么印象了，可能人家一直記得你啊！說不定他早就對你有意思了，只不過這些年你們一直不在一起沒機會和你說。”陶陶有理有據地給白芷分析著。“不過聽你說完，我感覺他不是那種輕浮的男生，還挺有分寸的。要是他真的追你，或者你們以后在一起了，我也是可以批準滴！”

“就讓你幫忙分析一下你扯哪兒去了！”

“說真的白芷，就憑他那一句‘應該做的’，我就敢肯定他肯定喜歡你，但是在等待機會。”

“那我應該怎么辦呢陶大師？”

“當然是先觀察觀察他的動向，有什么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哈哈哈，好的將軍！”她們大學也經常這么鬧來鬧去的，這一陣說笑讓她們仿佛短暫回到了大學時光。“話說，你們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

“暫定是夏天吧。”

“準備的怎么樣了？”

“別提了！衛風最近忙得要死，天天睡在公司，這周都沒回家，哪有時間跟他說這些。”陶陶有些絮絮叨叨地說。

“一周沒回家？你不查查崗？”

“查了，在公司呢，老實得很。”

“那就行。到時候辦婚禮，記得給我發個請柬，人可能到不了，但隨禮一定到。”

“想得美！到時候必須得給我來當伴娘！”

“那我就等喜訊啦！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就上班了。”

“嗯嗯，晚安，記得隨時向我匯報哦。另外，注意一點許尚哲，我總覺得他也不會老實。”

“知道。掛了啊。”

注意許尚哲......嗎？

后面發生的事情會告訴白芷，陶陶的預判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