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

“我說道歉！給我娘道歉！”

顧瑤算是和對方杠上了，梗著脖子，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獸，半步不退。

“你這孩子……我又沒有說錯什么，道什么歉？”張管家被對方盯得莫名心虛，干咳兩聲，轉頭對著身后的女傭沉聲道，“一個個的，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過來？”

“不道歉也可以，不道歉我就不換衣服，也不會下樓，等會爺爺問起來我就說是你欺負我，欺負我娘！”

張管家：！！！！

這個小土包子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和她杠上了？！

要她給這個小土包子和她那個鄉下人的養母道歉？！

張管家險些要被氣笑，恨不得上前去撕爛了眼前這一張囂張的小臉。

可偏偏對方還真是掐準了她的七寸，她是看不上這個小土包子，但架不住人顧老爺子重視這唯一的血脈啊！

萬一這小丫頭片子還真跑去告狀……自己這邊終歸不好交代。

她還真沒看出來！

前兩天還膽小如鼠只會偷偷哭鼻子的小丫頭片子居然是只小狼崽子！

看這架勢，自己要是不退步，怕還真跑去找老爺子告狀去！

深吸一口氣，張管家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道，“我和您道歉，那現在我們可以換衣服了嗎？”

“你還沒和我娘道歉。”

顧瑤慢吞吞坐回梳妝椅上，老氣橫秋的抱著雙臂，兩只小腳晃蕩著，囂張的小模樣氣得張管家險些就忍不住撲過去把人拎起來好好“教育”一番。

“不然我還是要和爺爺告狀的！”

顧瑤特地強調了一句，妥妥的有恃無恐。

張管家：……

要她給吳翠萍那個鄉下人道歉，還是當著那么多女傭的面，張管家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甩了好幾巴掌一般，張了張嘴，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噗嗤……”

一個突兀的笑聲突然響起，竟是有個新來的小女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張管家回過頭，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厲聲道，“都給我先出去！”

趁著眾人出去的空當，張管家快速壓低聲對著顧瑤飛快回了一句，“大小姐對不起，我道歉！現在滿意了？可以換衣服下去了嗎？”

“可以啊。”

顧瑤笑了一下，也沒和對方多做糾纏，明晃晃的笑臉落在張管家眼里無異于挑釁，氣得她壓根癢。

“你別以為有老爺子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這里可是顧家……”

“張管家，你也知道這里是顧家，主人姓顧啊？”

顧瑤眨了眨大眼睛，一臉天真的懟回去，一點都不怵。

別看她這殼子還是當年那個十四歲的小豆丁，但心智不是啊！

她好歹也被陸司霆捧在手心里寵了五六年，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處處謹慎小心，受了委屈只會哭的顧瑤了！

當年陸司霆就教過她，誰讓她哭她就要讓對方哭得更慘，別人欺負她，立刻就要欺負回去，打不過就回來告狀，反正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絕！對！不！能！吃！虧！

面對氣急敗壞的張管家，她才不怕！

張管家：……

這熊孩子！

欠收拾！

張管家被氣得不行，恨不得趕緊把人揪過來好好“教訓”，卻偏偏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