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沉圍著浴巾出來,小麥色的胸膛上有幾條長長的紅痕。
江杉杉心里咒罵一聲,為什么不穿好睡衣再出來?
她用手捂住眼睛,指縫有光漏進(jìn)來,傅星沉轉(zhuǎn)過身去,他的背上密布著更多的紅痕。
誰撓的?
好解氣!
傅星沉頭也沒回,涼涼的聲音傳來:“不許偷看。”
“我沒有!”江杉杉義正辭嚴(yán)否認(rèn),轉(zhuǎn)身面壁,臉上暈紅一片。
傅星沉輕蔑地冷哼一聲:“反正我捏在你手里,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就光明正大地看,我能拿你怎么樣?”
江杉杉:“……”這明明是她的臺詞!
“過來。”
傅星沉換好了睡衣,躺在那張寬三米,長四米,對角線是標(biāo)準(zhǔn)的五米的超豪華歐式大床上。
水晶吊燈柔和的光,打在他英俊的臉上,隱藏了幾分冷峻,凸顯了幾分柔弱。
這個時候的他,最是無害,像個純凈的不諳世事的孩子。
江杉杉搖搖頭,傅星沉一個大魔王,哪來的柔弱?
當(dāng)年覺得他是個小可憐,一定是記憶欺騙了她。
她拿出一本故事書,隨便挑了一個,看到結(jié)尾一句是“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便從頭開始講起來。
她的語調(diào)清脆明快,抑揚頓挫,講到后半篇時,刻意壓低聲調(diào),讓聲音變得柔軟,這樣有催眠作用。
兩個故事講完,傅星沉略顯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一張一合的粉色唇瓣,就是不肯睡。
她有經(jīng)驗,脫了鞋子,爬到床上,一邊講第三個故事,一邊有節(jié)奏地拍撫他。
他忽然伸手,抓住她耳邊滑落的一縷碎發(fā),纏繞指尖。
江杉杉拍了一下他的手,將他的手臂塞回被窩,輕斥:“睡好,別動!”
傅星沉唇角揚了一下,果然不再動。
或許是因為一躺到床上,傅星沉的身份就變成了病人,江杉杉總覺得這個時候的他褪去了掠懾人心的氣場,全心全意地信賴她,像砧板上的肉,任由她宰割。那感覺就如,高高在上的國王面對理發(fā)師,理發(fā)師讓低頭,他就得乖乖聽話,低下高貴的頭顱。
江杉杉趕緊拋開這個危險的想法。
大概就是床上的傅星沉像個小綿羊的錯覺,讓她犯了那個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錯誤。
他怎么會是小綿羊呢?他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啊!
傅星沉這會兒沒爆發(fā)狼性,是有求于她。
一連講了十個故事。
傅星沉像是跟她作對似的,她講到口干舌燥,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依然精神奕奕。
她急得滿頭大汗,這家伙怎么還不睡!就是一頭豬,聽她講十個故事,也得給催眠睡著了啊。
突然,她腦子里靈光一閃,悟了!
這家伙在報復(fù)她呢。
她沒干過違法犯罪的事兒,他抓不到她的把柄,不能像對付那個作死富二代和傅二叔一樣地對付她,而他一直在媒體上自詡是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當(dāng)然不會干出殺她的事,于是他要在精神上折磨她。
她也杠上了,也不精挑細(xì)選了,從第一個故事開始講。
最后,沒有催眠傅星沉,倒是……她自個兒撐不住先睡了。
傅星沉薄唇輕抿,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哼,伸手將人攬進(jìn)懷里,捏了捏她的鼻子,眼神薄涼:我這張床可睡不下三個人,你敢?guī)麃恚揖透易屗蛟诖参病?
過了會兒,他忍不住捏她恬靜安然的臉:沒良心!
又過了會兒,他捏她小巧玉潤的耳垂,似笑非笑:該厲害的時候,你又慫了!
又過了會兒,他將她上下嘴唇揪到一起:什么時候分手,嗯?只要你分手,我就告訴你一切,讓你驚喜。
最后,他把她全身上下捏一遍:既然你不敢對我放肆,那我可對你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