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S與我眼中的“中國”

王瀚飛 “中國社會狀況綜合調查”項目組實習生

中國有多大？中國是什么？在一次一次對歷史、對社會的探求中，迎面而來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從偏遠山村到繁華市區，從零星數據到網絡大數據，各種信息、各種說法，此消彼長。內心滔滔翻滾著的對中國的思考，最終讓從小就對社會學感興趣的我抓住了機會，得以參加CSS 2019。

一 走進CSS

CSS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讓我很興奮。我的專業課程一結束，就第一時間參加了在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房山校區開展的督導培訓。我緊張地學習如何入戶訪問，并且認識了來自各地（主要仍是北京）的督導們。學習這些內容并不是枯燥無味的，作為一名新時代的青年，我發現新技術在其中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在督導們的提問聲中，我清楚地記得各位老師培訓我們如何通過項目組自主研發的CARS系統進行現場隨機抽樣，實現被抽中家戶的定位，如何進門訪問，如何通過CAPI系統完成入戶訪問，等等。在老師的講解以及督導們的提問中，我了解到了這份長長的調查問卷背后的學術指向和實踐意義，它是如何做到將一個人各個方面翔實地刻畫，甚至設計了在受訪者不清楚出生年月的時候可以通過生肖提示卡來實現年齡這個信息的獲取。我還清楚地記得，培訓不僅僅包括了調查的各項專業知識，還涉及了各種訪問技巧和有助于訪問順利實現的各種知識點。比如，實地調查前先了解調查點的宗教信仰和風俗，進門前需詢問是否要穿鞋套。由于各位督導在北京的培訓結束后，也要到全國每個大區進行訓練訪員的工作，自然都聽得十分認真。而我恰好被分到了我的老家“重川組”，這份驚喜讓我感覺到肩上的責任又重了一分。

二 責任與調查

一個人所承擔的義務應該比享受的權利多，這樣自己乃至整個社會才會進步。我抱著這種想法，仔細研讀了CSS 2019調查問卷和手冊，并且設計了幾個模板人物作為到實際培訓點參加李煒老師指導的重川組的訪問材料。根據行程安排，我最先抵達重慶，并且提前踩點，摸清楚了周圍的環境，提前做好了和訪員們碰面的準備。在一起學習的近一周過程中，酷暑和濕熱的天氣并沒有阻擋重川組的團建熱情。因為我會重慶話，很多情況下我可以很快和訪員們打成一片，大家的理解能力都很強。在李老師動身前往其他組的時候，督導們進行了任務分組，我留在了重川和呂星卓督導一起，按照潼南、榮昌、秀山三個訪區進行分樣踩點。盡管訪員們都是重慶大學的學生，但是其中也有從外地來重慶大學的北方人，由于我具備語言優勢，在督導過程中更多地承擔了與本地人溝通、問路、找地圖等任務。

原來的縣，已經變成了區；原來的小村也更名為街道；原來印象中尚不發達的地區，也逐漸和重慶市區通過鐵路融合，有了寬闊的街道，整潔的醫院和基礎設施，甚至還有了小公園——這還不是唯一，在不遠的地平線上，還有新的高樓與腳手架正在淹沒一些年代久遠的小房屋。“紙上得來終覺淺”，在數據真正轉化為活生生的人物與水泥的森林時，那種震撼的感覺至今仍然讓我對祖國的發展充滿敬佩。我的同學問我，你為什么要參加這次項目？我也許可以拿出一些對于自己有利又或者是很專業化的理由來，例如之后的學習生活中很可能要用到這些寶貴的經驗。但實際上，我最真實的感受是：“這種近乎直接與社會接觸，直接為人民工作的機會，對于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是難能可貴的。”盡管入戶過程有一些艱辛，但是大部分訪問的位置和過程都還算順利。我們遇到過勤懇耕作的老伯，也遇到過充滿責任感的教師。就算是從紙面上看來最為落后的秀山，也仍然有著超出標準的火車站與繁華的鎮中心。不怎么高的幾層小樓，來來往往的人多半帶著笑臉。除去訪問過程的提問和數據輸入，找路的時候更讓人沉浸在這中國的縮影之中。

三 調查的內與外

對于三個地方的印象和我原先設想的非常不同。潼南的中心有一個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如果不是工作日，這路口的人流量可能會比我所見的還要大。酒店前的一座小廣場在晚上偶爾會出現幾個小販，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前來購買的顧客爭論著價格。再往附近走幾個紅綠燈的距離，路過幾個公交車站，就到了我們組負責的一個地區。依著小山和斜坡而建的小樓林立，喜慶的裝飾在烈日的照耀下搖擺著，時不時有車輛開進開出。有些高樓設有電梯，有些小樓則只有樓梯。熱浪沒能阻擋訪員們的腳步，一戶接著一戶，一次、兩次沒有敲開的門就留著，我們先去訪問別的地址，然后回頭再試試看。有些住戶難免有些抵觸，但是不少住戶仍然會在幾次入戶嘗試后同意我們的請求。榮昌也是如此。

廣場周邊的一個小旅館就是我們的集合點，我帶著一組訪員奔向了最遠的社區，在群山之中，工廠之間，竹林之內，世界之外。雖然訪問過程中有些住戶會拒訪，但也有很多人想要表達、想要訴說。我在完成訪問時，也很樂意與他們談談天，因為訪問只能抽取一個人來回答主要問題，和其他不太會普通話的老奶奶、老爺爺聊天也成為我了解社會的重要途徑，家庭瑣事，縣里的新計劃，隔壁的新瓦房，榮昌豬肉……可能是正在改建橋梁的工人，也可能是小區門口的保安，還可能是公園里帶孩子的老奶奶……而火車上更是一個獲取訪查經驗和敲門話題的好地方（CSS取不到火車上的人），在火車上增加對于這些區域的了解是少不了的。人性的光輝替代了新聞上的數據，就算是有些臟污的小出租車，一旦加上了一個活生生的司機之后，在我眼里也勝似絢爛的畫卷。

四 CSS與國家

CSS也許有些地方仍然需要改進，但是這次參加CSS真正讓我涌現出對國家和人民的信心。我也許還沒有像學長、學姐們那么理智和完美地去分析這次參加CSS收獲了什么，發現了什么，但是我在CSS之旅中看到的是我平常所看不到的——那耀眼的從小鎮里、從火車上、從大西南、從中國人民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

為了社會的發展和民族的進步，一代又一代人繼往開來。身處數字時代，我們應不忘初心，砥礪前行，為了更好的明天而不斷努力。我們所爭取且為之而努力的將不是成為天空的那一抹亮色，而是看到黑暗后用自己的熱情去填補，并在其上繪造新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