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因‘他’而改變
- 我,典獄長,收割萬界靈魂
- 驢蹄鐵
- 3040字
- 2024-04-24 10:33:42
那夜。
所有沒有派系的知情人全部身死,也不知是沈重的手段,還是那高高在上那漠視的眼神。
他又因尋不到暗影的蹤跡,被太后毫不留情的責罵,若不是在徹夜的盤查中,尋出了幾位南慶的暗探,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怕是坐不穩咯。
“怪哉。”
沈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心里依然有些想不通:“暗影到底是怎么進入上京城的?”
他從未想過。
暗影是他親手從城外接回的。
剛坐穩。
沈重連杯茶都來不及喝,門外就傳來嘟嘟嘟的敲門聲:“誰啊?”
“我。”
李沐云恢復了往常的裝扮。
“要走了?”
沈重塵封的想法再度滋生,卻又因為昨夜的疲憊心灰意冷:“這令牌拿著,希望你早日回京。”
“多謝指揮使。”
李沐云接過令牌,恭恭敬敬的告退:“待我做完此事,我定會回來。”
“一路順風。”
沈重打了個哈欠,隨意的揚手。
他眼神一動,李沐云就明白,這貨估摸著又在算計。
一煙冰。
李沐云查探過。
無毒。
沈重可能是怕自己查出貓膩,又或者醫治目標沒多大用處,毒死也影響不了兩國之間的戰局,反而還害醫術超群的自己深陷他國。
劃不來。
哪次要是北齊貴人生病,御醫毫無他法之際,還能有個救治之功。
“官爺。”
李沐云掏出沈重的令牌,不出意外的安全通過。
一人一馬。
馬背上的行囊里有著玉盒裝著的一煙冰,還有些許碎銀兩和普通藥材。
“二十屬性點。”
李沐云走馬觀花,行走在南北國道間。
他心里冥冥中有種預感,這二十點任務給予的屬性點,是壓垮宗師那道門檻的最后一根稻草。
為了萬無一失。
他需要識海中所有的幽魂在場,以免發生一些意外。
心念一動。
識海之間,沈天時貼著棺材,陷入了沉睡,絲絲幽氣環繞其身。
“睡的挺香。”
李沐云搖頭:“去東夷城尋江莫離,再回京都尋那溫丘。”
東夷城~
嘖...
他挺不想去那耍劍的癡人那,沒有葉流云在身后保護,四顧劍殺念一出自己可擋不住。
“改道。”
李沐云念及,只能改道而行:“先去京都拿到屬性點,送信給小五讓他一起回京都。”
雖說幽魂出自識海,但他們是獨立的個體,無法在識海中進行通訊。
只能感受到他們的狀態。
到底是死是活。
前段時間的某天。
江莫離因一件任務被人圍攻,被人打爛了半邊身軀,李沐云千里迢迢前往,這才保住了他一‘命’,當他再次以全盛姿態出現之時,參與圍攻的武道高手紛紛驚恐不安。
打不死的怪物。
誰還敢冒生命危險繼續強殺?
自此,江莫離在一片尸山血海中站穩腳跟,雖然在江湖的名聲不是很悅耳,但好歹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無雙。
【安寧殿】
“公主,老奴是太后派來照顧您的。”
陌生太監嫻熟跪地。
“江伴呢?”
大公主心中有了一絲不安。
昨夜發生的一切,讓她隱隱間覺得自己做出的事情,有些出格。
“他呀。”
陌生太監往外一指:“太后仁慈,讓他昨夜便出了宮,恰好他也快到養老的年紀了,公主可是不舍得他?”
出宮?
養老?
他才四十多歲.....
“我知道了。”
大公主清澈的眼眸中,有一種光正在逐漸逝去,但又有一絲堅韌從逝去的光芒中復生:“洗漱之后,我要去太后那問安。”
“是~”
陌生太監起身,但腳步卻一頓,眼神變得銳利朝四周環視,確認四周無人之后低聲問道:“公主,可是要去太后那問昨夜發生的事?”
“嗯。”
大公主滿眼倔強。
望著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情,新來的太監只能輕輕嘆息道:“公主,我是太后特意派來‘照顧’您的,我負責‘照顧’您所有的一切。”
“您現在去問,是問不出的。”
“太后如今正在氣頭上,您若此時前去,可能會因昨夜的事責罰您。”
“太后希望您安安穩穩的。”
話里話外的意思。
無非是想將自己軟禁在這大殿里。
“我不!”
大公主不愿。
“還是沒想開。”
太監內心嘆息,想到自己的職責,只能好言勸說道:“就在剛剛,所有安寧殿的太監侍女,全部當值,您可以去看看,還有您認識的人否?”
“不可能!”
大公主瞪大了雙眼。
推開門前的太監,慌亂的四處跑動。
“公主!”
“公主!”
在一聲聲恭敬的呼喊聲中,大公主眼里的色彩迅速褪去。
這不可能!
不可能!!
大公主不信邪的跑到宮墻,望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是我害了他們?”
“我害了他們。”
“是我的錯。”
“我的錯...”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落下,靈動的眸子色彩交織不斷,然后歸于死寂。
“希望您成長起來吧。”
太監看著神情麻木走回來的公主,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她需要安靜。
需要自己思考。
‘不要做出超過自己能力的任何事。’
低沉的話語如驚雷般閃過腦海,大公主死寂的瞳孔似乎燃起了一絲亮光。
....
數日后。
李沐云走至慶國國界,身揣兩塊令牌的他底氣十足:“兩國相斗這么多年,可能就只有自己明目張膽的拿著令牌,一路肆無忌憚吧。”
遇見南慶之人,就掏出鑒查院提司腰牌。
遇見北齊之人,就掏出錦衣衛指揮使腰牌。
異界版無間道。
無非如此。
唯一的隱患便是自己的行蹤無時無刻暴露在他們眼底下。
“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皮革。”
“旅行者,渴了嗎?”
“賣魚咯!剛捕的魚!”
邳縣。
大山環繞,河流不經。
九月酷暑,烈陽高掛。
地面冒出騰騰熱浪,讓人不禁心煩意亂,即使在水上也是大汗淋漓,能在這天氣里捕到大魚,都是些常年生活在水上的魚戶。
“嚯,這個頭挺大。”
果不其然。
叫賣聲轉眼就吸引了諸多腳步,離攤位最近的壯漢發出粗重的喘氣聲:“這鬼天氣,小子想賣多少?”
“八十文一條。”
小伙子身穿破舊的藍色布衣,膚色常年在水上而曬得有些黑,但雙目依舊靈動,透著一股機智與狡猾。
“好家伙。”
壯漢擺手告辭:“冬天這魚也就這價,你小子忒壞。”
“嘿!”
小伙子從腰間解開細繩,將那粗糙的魚簍打開,朝圍觀的人群環繞一圈:“我這魚可是捕自儋州附近的河流,路途遙遠不說,這魚的肉質極其鮮美且分量十足,八十文一條可不貴。”
“看樣子得有一斤半。”
“還是儋州來的魚,用來煲湯應當不錯。”
“也不是很貴~”
人群中有人意動。
“買來去酒樓加工一番,能劃算許多。”
李沐云看著依然活蹦亂跳的大魚,味蕾不自覺的回味起了京都的一石居。
正欲掏錢。
街道突然開始人仰馬翻,伴隨著嚴厲的呵斥聲:“讓開!讓開!”
“快走!”
“那些家伙又來了,看來這小伙子有難咯。”
百姓紛紛散開。
“壞了!”
賣魚的小伙子眼色一變,連忙收起魚簍擠進人群,剛走沒幾步就好似被一堵高墻攔住,還未抬頭就聽見一聲漠然的話語:“未經許可,私自售賣,可繳納充公。”
“封建時代,屬實正常。”
李沐云駐足人群,沒有冒頭的打算。
只是可惜那魚,再晚些就要曬死,肉質也就失去了鮮美。
“我沒賣!”
小伙子眼珠一轉:“我只是讓大伙瞧瞧我的技術。”
“哼。”
‘高墻’輕哼道:“老默死在那波濤里,轉眼不過幾日又來了一個小默,你們父子兩當我邳縣無人呼?”
“小人惶恐。”
小伙子見勢不妙,連忙跪下諂媚的說道:“家父剛去世,奈何家中羞澀,還望大人憐憫。”
一方以道德為先。
一方以律法執言。
兩人起了爭執。
圍攏的捕快看戲般的在一旁維持秩序。
躲在人群中的李沐云不斷接收來自周圍的信息。
以前。
老默偷偷帶魚進入坊市售賣,從來不交那所謂的管理費,坊市管理者見老默有孩要養,還有一個癱瘓的婆娘,于是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種事,聲張不得。
周圍的商戶也是放任老默。
不過是幾條魚罷了,能賺幾個錢?
憑著出色的捕撈技術,老默的魚總是又大又肥,許是有些膨脹收不住手,大量的漁獲引得邳縣酒樓的注意。
.....
第七日。
老默遍體鱗傷的提著魚簍,簍中的魚遠比以前要瘦小。
他第一次交了管理費。
即便如此,他所在之處,都會有衙門前來維持‘秩序’,說他‘影響’坊市面容,被驅趕的像一條喪家之犬。
“趕盡殺絕啊。”
李沐云了解了始末。
無非是雙方的交易沒有達成,從而導致老默受到了欺凌和打壓。
連糊口都不讓。
睿云酒樓。
卑劣手段。
上不了臺面。
有些意興闌珊的他正欲離開,就聽見那小伙子朝人群大喊:“姓朱的,若是再逼我,我會答應加入月光樓,待我學成歸來,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