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鑒查院的妥協
- 我,典獄長,收割萬界靈魂
- 驢蹄鐵
- 2071字
- 2024-04-15 18:25:05
三天后。
顏松拆除了多余的繃帶,已經能下地做些簡單的動作。
真氣?
早就沒了。
他現在就是個獨眼獨臂的普通漢子。
“他們三,死在哪?”
李沐云眼中落寞之色閃爍。
“天目山林。”
顏松剛萌發的生機也萎靡了下來:“是一座無名峰的山腰,那里長滿了石榴樹,紅的黃的滿目皆是。”
“我去一趟?!?
李沐云道。
“好。”
顏松隔著衣服摸著自己肩胛骨,精神上似乎還有些刺痛感。
鑒查院的地牢。
出來的不是尸體,就是行尸走肉。
肉體上的折磨加上精神上的潰敗,讓這位曾經的九品高手再也不復當年的豪邁。
沒有過多的言語。
李沐云簡單收拾好裝扮,像一名村里走出的書生,去外界尋個前程似錦:“也不知,他們的魂還在不在?”
天目山林。
李沐云傳給鑒查院的假情報中有一處地點,就在山林外圍的小鎮上。
不需多問。
他們交戰的地點偏移足有數十里,顯然是因為情報被鑒查院掐斷,導致兩方提前交火,亦或者受到鑒查院的埋伏,結局顯而易見,四人以少敵多,三死一傷。
曾柯是其一。
標記的另一位九品,也是其一。
何況還有未標記的高手。
那可是傾巢而出的六處,哪怕是數位九品高手,同樣也會陷入生死危機。
李沐云牽著馬走到村外,扶著斗笠看了眼太陽的位置,確認了自己此行的方向。
“駕!”
馬蹄聲在村落中極為出眾。
長滿稻穗的金黃色海浪中冒出一顆顆圓圓的腦袋,在見到李沐云的身影后紛紛搖手吶喊著:“李先生,早些回來!”
“一路平安!”
“李醫師慢走!”
整片田野上全是爽朗的呼喊。
“好!”
李沐云回應。
直到他消失在眾人的視野,村民們這才紛紛埋頭做事,驀然間金黃色波浪中只有一顆黑點,其發絲上還纏繞著枯黃的野草:“大哥哥走了?!?
“哎,妞兒快些干活,馬上要下雨了。”
姬大昌提醒著自己的女兒,作為田地里的糙漢子,那細膩的情感他完全沒有察覺,只有不遠處的魏秀擰了擰眉頭:“這孩子,唉~”
此地距天目山林僅二百里。
趕路暫且不談。
距此地五百里的鎮海關。
行動前夕。
孟觀生得到李沐云給予的情報,三天兩夜不吃不喝拍馬趕路,終究是趕在鑒查院之前尋到了吳根明的蹤跡。
所謂。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孟觀生憤怒Buff疊滿,又恰好雙方都是初入九品,鏖戰足足一個時辰后,他以微弱的優勢取得了勝利,代價便是身受重傷,名正言順的被以逸待勞的衙門以殺人罪逮捕。
監牢外。
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
“收拾收拾,鑒查院的大人馬上就到?!?
來者面容冷峻,高額的鼻梁加上深陷的眼眶讓他的眼神顯得極其銳利:“野狗!趕緊把你牌九收好,要是讓大人看見了,莫說縣令找不找你麻煩,老子不扒了你一身狗皮才怪!”
“是是是!老大!”
野狗的懶散勁瞬間就散了,連忙將桌面的雜物收拾好,圍著桌面的其余三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蠢貨!呆在那里作甚!還不來開門!”
總捕頭眼眸一抬,怒其中燒的吼道。
“是是是!”
三人連忙摸向懷里,摸出來的盡是些銅錢,六目相對之下滿是驚恐:“鑰匙在誰那?”
“我?”
“好像在我這?”
場面瞬間慌亂無比。
不知是總捕頭的威望太甚,還是鑒查院的名頭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野狗連忙推開三人從腰間掏出鑰匙,賭錢時靈敏的手指卻在這時有些不聽使喚,嗓子蹦出來的幾個字都帶著顫抖:“大~人,在這~我這~就打開~~”
“開~了~”
咯嘰。
老舊潮濕的鐵門打開。
野狗吐出一口濁氣,其中還拌著酒氣,眼眸偷摸著望去,卻見到一向威嚴自傲的總捕頭,俯下了那從未彎下的腰肢:“大人,請?!?
“嗯。”
淡然,空靈。
好似不是一個維度的蔑視感,驚得野狗連忙跪在鐵門的陰暗處,心中祈禱自身不要受到來者的注目。
盞茶功夫。
野狗耳朵微動,輕靈的腳步后,有一道沉重的腳步:“大人帶走了一位犯人?!?
“是何人?”
“不!”
“不去想!不去想!”
野狗的腦海里剛閃過念頭,鑒查院的威勢化作一頭斑斕大虎,將他剛萌生的思想泯滅。
腳步消失。
野狗也不敢起身,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濕。
“好好看守?!?
總捕頭挺起脊梁,悄然離開。
“是~”
野狗這才喘著粗氣,趴在陰暗的角落。
邊關之地。
鑒查院的大人為何千里迢迢來監牢帶走一個犯人?
難道....
是為了那位當街殺人的男人?
嗨!
他不早說!
早說有這關系!我野狗還能不照料你嗎!
這段時間我也沒欺辱他吧?
那就好~
想通了關鍵處,野狗精神煥發,噴著酒氣大叫著張羅:“擺好,繼續?!?
....
孟觀生他一步步從鐵柵門走出來,陽光在他身上打下了斑駁的光影。
“你走吧。”
從未見過的人說完就走。
獨留下他。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自由的空氣,臉上帶著一絲驚喜和不安,身體也微微顫抖著,回頭望了一眼看守的大門,這才轉身離開。
沿著小巷走著,他望著路邊無數的人和車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舉步鋼鐵的枷鎖終于離他而去了。
他沒有問為什么。
他的一生已經隨著仇恨的放下而落幕。
不再是那個苦心經營的花坊坊主,不再是那個每夜被仇恨驚醒的‘丈夫’,不再是那個在苦痛記憶中掙扎的人兒。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小姐,過來看看香囊,好聞的很?!?
“老頭,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好!”
“客官!進來聽會書嗎?楊先生說今日會說場好戲!”
耳邊充斥著人間百態。
孟觀生恍若隔世。
他從未認真聽過這世間的聲音,乍一入耳,新鮮感悠然而生,充斥鼻尖的不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隨處可見的塵埃與泥土的芬芳。
尋了個方向。
他找了座清幽的小山,建了一間草廬。
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