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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粉荷錦帕

慕容獲走到門外,看到向蘭雪跪在門前。

她一身橙色衣衫,于黑夜寒風(fēng)中微微揚起,似仍未落山的烈日。

跪的久了,她的身形有些不穩(wěn),脊背仍挺得筆直。

慕容獲站了一會,向她走去。她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焦急化為欣喜。

同一個夜晚,他同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向蘭雪,心里卻涌起一股別樣的快意。他享受著操控別人的感覺,而他也同樣有辦法操控他們。

拿到解藥的向蘭雪踉踉蹌蹌地從地上起來,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而她顧不上拍拍身上的塵土,便跑去找小瑤。

慕容獲心情好轉(zhuǎn),如今有了獵物,他便要慢慢折磨才是。

翌日,千里香客棧的一間客房。

小瑤從睡夢之中悠悠醒轉(zhuǎn),她驚喜地掐了掐自己。

看到一旁仍未睡醒的向蘭雪,她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讓那叫疼的聲音出不了口。

小瑤小聲喃喃自語:“我沒死,我沒死啊,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她興奮得想抱住身邊的向蘭雪,而她忍住了,只是輕輕將向蘭雪挪到床上,蓋上被子。

向蘭雪迷迷糊糊地說:“你干什么呢?”

轉(zhuǎn)瞬,她又清醒過來,瞌睡全無,盯著小瑤:“你終于醒了!”

還未說完,小瑤便一把抱住了她,向蘭雪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蘭雪,哭什么,有什么可害怕的,我不會有事的嘛。”小瑤拍拍胸脯。

“好像昨日,某人還在說害怕。”向蘭雪戳穿她。

“蘭雪,我是想說,我害怕那些紅燒肉、口水雞、醋溜魚再也吃不到了······”小瑤熟悉的笑容回來了,兩個酒窩出現(xiàn)在她臉上,“那多可惜呀。”

小瑤恢復(fù)了往昔生龍活虎的樣子,跑下樓去點菜。向蘭雪則留在客房中補覺。

不久,小瑤神采飛揚地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藥瓶,不由分說地脫掉向蘭雪的鞋襪,輕輕提起她的褲腳。

“你又在做什么?”向蘭雪翻了個身。

“平喜都跟我說了,你的腿非得上藥不可。”小瑤的臉上浮現(xiàn)出嚴(yán)肅的神情,一如昨日面對那漢子之時。

午時,小瑤點的“滿漢全席”來了。有紅燜獅子頭、如意雞蛋羹、黃金松鼠魚、小雞燉蘑菇、牛羊團圓湯,擺了滿滿一桌子。

那小二將菜碗整整齊齊地擺好,豐盛養(yǎng)眼,令人食欲大開。

小瑤忍不住拿起長筷:“本姑娘起死回生,要好好補補!”

小二擦了擦濺在手上的湯水,端著碗筷的動作似乎并不熟練。

向蘭雪狐疑地盯著他,來了這么多次千里香客棧,從沒見過這個小二。

他全程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臉。

直到眼前的身影漸漸與印象中的另一個影子重合,向蘭雪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啪”的一聲,打破了手邊的瓷杯。

“蘭雪,你怎么了?”正啃著雞腿的小瑤停下動作問道。

那小二俯身收拾完便離開了。

“不打緊,手滑了。”向蘭雪確定了,這小二不是別人,而是那日百花樓那琴師!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向蘭雪心里風(fēng)起云涌。

上回,她從百花樓逃跑,大概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飯后,二人再次來到知府府邸。

“鴻兒今日好多了。”宋氏慈愛地看著已經(jīng)清醒的杜若鴻,“多虧了二位的藥。”

小瑤老成地說道:“夫人,令公子這病,若想斬草除根,還需一樣?xùn)|西。”

宋氏道:“需要什么?二位只管開口。我杜家即使掘地三尺,也會將它尋出。”

小瑤微微一笑:“無需大費周章,令公子這病乃是心病,便是需要這心病的根源,作為藥引。”

繼而,她目光落在一旁的杜若鴻:“還需詢問杜公子,這病是如何而來?”

“我怎么知道。”他心虛地回道,咳嗽了兩聲。

“在下聽聞,百花樓的陸盈歌陸小姐被關(guān)入大牢,不知是否與她有關(guān)?”小瑤盯著他明知故問。

杜若鴻一下子從床榻上坐起:“你說什么?盈歌被抓了!娘,這是怎么回事?”

宋氏道:“你爹也是擔(dān)心你,你涉世未深,難免遇上居心叵測之人。”

杜若鴻置若未聞:“娘,如今我已有好轉(zhuǎn),足以證明盈歌的清白!我去求爹放了她!”

他掀開衾被,騰起雙腿欲下地,一時差點跌倒,引得自己咳嗽連連。

宋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嘆道:“那陸盈歌不過一個青樓女子,你怎可如此輕信于她!”

小瑤徐徐道來:“杜公子不要著急,先將那藥引給我,待我再配一副藥,你大好后,令尊定會相信陸姑娘的清白。”

她繼續(xù)道:“陸姑娘可有物件留于公子手中?”

杜若鴻慢吞吞地掏出那方手帕,端方平整,絲毫不見褶皺。

向蘭雪看著那錦帕,上邊繡著水粉色荷花,開得正盛。

小瑤伸手接過,看向宋氏:“夫人,您大可放心,令公子不久便可以痊愈了。”

從知府府邸出來,向蘭雪問小瑤:“你在錦帕上下了毒?”

小瑤笑道:“猜對了一半,不是毒,比毒更厲害。”

向蘭雪學(xué)著她的語氣:“最毒婦人心。”

小瑤搖了搖頭:“世上最毒的啊,是那些男人,我娘還在世的時候告訴我的。”

她低下頭想了想:“如果不是我娘,我也活不到今日。”

向蘭雪想起了自己的娘親,心理升起認(rèn)同之感。這毒的確是最毒,竟能讓娘親對于無謂的付出,都甘之如飴,而她自己卻成為那個犧牲品。這大概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二人來到了昨日那婦人的家。春兒比昨日膽大了些,一路小跑出來迎接二人。

向蘭雪轉(zhuǎn)身,拿出方才從街上買來的零嘴:“春兒,瞧這是什么?”

春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眼巴巴地盯著零嘴。向蘭雪很慷慨地全倒在他小小的手上,塞得他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滿滿當(dāng)當(dāng)。

那婦人聽到聲音后,緊隨著出來:“你們來了。”

小瑤看著她問道:“他還沒回家?”

那婦人點點頭,昨日的傷仍然未消,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小瑤遞過那方錦帕:“拿好這個。他回來了便按我說的做。”

二人沒過多久便離開,向蘭雪問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小瑤瞇起眼,吊兒郎當(dāng)?shù)財堊∷骸澳闱铱纯幢阒懒恕,F(xiàn)在本姑娘要······”

還未等她說完,向蘭雪搶著說:“要好好休息。”

“嘿嘿,蘭雪,你都會搶答了,不過本姑娘精力充沛著,休息還早著呢!走,跟我去個好玩的地方!”小瑤拽住向蘭雪的胳膊就走。

棠州郊外,一處僻靜的宅院。

“吩咐你的事查的怎么樣了?”慕容承舉起一杯茶,端坐于廳堂之中,不怒自威。

“回稟殿下,那名曾在玉神山附近見過娘娘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林茂半跪在地上。

“哦?說來聽聽。”慕容承放下茶盞。

“屬下按照殿下的指示,記下那人所說的特征,結(jié)果與殿下料想的一致。”林茂道。

“我知道了”,慕容承不疾不徐,“可還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殿下,三皇子近日有了新動作。”林茂抬起頭,正對上慕容承嚴(yán)肅的目光。

“陸盈歌被關(guān)押之時,三皇子去過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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