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消失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53字
- 2022-04-20 21:08:49
真實的記載遠沒有聽故事那樣精彩,韓江南最開始還是念一句翻譯一句,在我的要求下就變成了直接概括。云山圣手的經歷堪稱離奇,我正聽得津津有味,韓江南卻突然停住了。
“后面呢?”我連忙追問道。
韓江南兩手一攤,“沒了。”
“啥?”
不是我不相信韓江南說的話,只是這位呃......老前輩臨死之前,難道滿腦子想的都是憶苦思甜嗎?關于地宮的東西呢?他為什么出不去?這些都沒有嗎?
韓江南古怪地點了點頭,“有。”
他把冷光棒往旁邊偏了偏,石墻上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斑駁,像是有什么重物狠狠地剮蹭過。
“這上面寫的應該就是后續的內容,但不知道為什么又被他自己想辦法抹掉了。”韓江南滿臉惋惜地看著石墻,神情活像是老婆嫁給了別人。
“這還有一行字。”楊一霖把冷光棒轉向一處角落,那里刻著一行小字,位置極低,幾乎要趴在地上才能平視。
韓江南把頭湊了過去,臉色一點一點地變白。
他起身轉過來,慢慢地對著我們說。
“他寫,地宮里有人。”
韓江南的話落下,我們全部陷入了沉默,他轉頭打量著我們,似乎從我們臉上看到“不可能”的表情,然而楊一霖和山羊胡子的臉色卻都異常凝重。
我僵著一張臉,冥冥之中,已經信了云山圣手的話。
不然,也沒辦法解釋,為什么偏偏關于地宮的信息全部都被抹去了,總不會真的是云山圣手自己發瘋干的吧?
但地宮里的人,說的又是誰呢?清河王?
楊一霖像是若無其事一樣轉頭問山羊胡子,“你的師門里有這個人嗎?”
山羊胡子果斷地搖了搖頭,“完全沒有聽過,印象里也沒有哪位祖師爺是出家人。”頓了頓,他補充道,“未必是野路子,但可能不是奇門八脈。”
山羊胡子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所謂的摸金校尉和奇門八脈中的摸金一脈,其實還有些細微的不同,但不管哪種流派,有摸金符才能算是正統,山羊胡子長這么大,除了自己師父脖子上那個摸金符,也就今天才見到另外一個年代這么久遠的,自然是要據為己有。
至于他師父所有的那個,早就和他師父一起不知道在哪個地宮里落灰了。
我看他們兩個是在故意地轉移話題,但韓江南也不傻,會這么輕易地忘掉,不過也還是被分散了些恐懼感。
楊一霖又搜尋了一下附近,確認沒有其他留下的文字之后,站起身說到,“我們說不定可以找到他進來時的盜洞。”
說動就動,然而,當我們回到我留下冷光棒的地方時,卻發現尸體不見了!
我們在地上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拖拽痕跡,楊一霖唰地從腰帶里拔出了匕首,我們幾個各自拿著趁手的武器,沿著印記往未知的深處走。
我們現在所處的應該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剛才見到的木柱不過是用來其中之一,一路走來,冷光棒的范圍內已經看到了五六根,它們之間相隔有幾十步的距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在柱子背后藏著什么東西,只是當光源照過去的時候,卻是一片空空蕩蕩。
楊一霖在墻上發現了燭燈,山羊胡子拿匕首尖挑了一點燈盞里的殘油,聞過之后表示沒加料,于是我們一路走,一路點火,漸漸地看清了身處的位置。
而我只能慶幸,因為楊一霖的謹慎,我們是沿著邊緣走的。
一條“河”將地面分隔成了內外的圓和圈,我們站在“圈”上,八座小橋跨過“河流”,將兩邊連接起來。
河里水光粼粼,但奇怪的是,卻聽不到一點兒水聲。
韓江南臉色一變,“是汞。”看到我茫然的眼神,他又改口到,“就是水銀啦。”
但說完之后,韓江南自己陷入了緊張之中,“水銀在空氣中揮發會有毒,我們得把火熄了。”
楊一霖卻攔住了他,說道,“這不是水銀。”
“那是什么?”我跟韓江南異口同聲。
楊一霖迎著我們的眼神走向“河水”,伸手撈了一把,然后走回來朝著我們攤開手。
黑色的潛水服上滾著幾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一個個只有米粒大小,伸手摸上去竟然還是軟的。
“這是一種特殊的水晶,只有被高溫鍛造過的巖石中才能敲出來,因為性質柔軟,什么也不適合做,很早就被人當做無用之物,不會刻意去尋找了。”楊一霖說。
“這么稀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山羊胡子不無挑釁地問。
“我見過。”楊一霖只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
山羊胡子閉嘴了,他愿意聽楊一霖也不想說。
痕跡指向最中間的一座橋,就消失了。
“怎么說?”
山羊胡子看了看河道,又看了看橋對面,“你猜,我的老前輩是過去了,還是下去了?”
楊一霖沒有搭理山羊胡子,掐指算了幾道后猛然道,“不對,怎么會是八座橋?”
他這話剛落,我們眼前的“河流”忽然劇烈地翻涌了起來,一座新的橋緩緩地從“水底”浮現。
這座新出現的橋通體白玉,欄桿上雕著游龍像,橋尾拾級,橋面光潔,看著更像是個擺件,而不是讓人走的。
整個過程中聽不到絲毫機關運轉的聲音,就像傳說中的仙橋一樣。
“這就對了!”楊一霖卻來了這么一句,仿佛很是期待,不等我們問,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羅盤來,嘴里念叨著,“玄天元地,點落九宮......仙橋架好,天將該下凡了。”
仿佛是相應他的召喚一般,從河中又冒出來兩個手中拿著武器的石雕,渾身漆黑,相貌猙獰,帶著沉沉的陰氣,比起天將,不如說是陰兵。
而其中一個手里似乎拎著什么東西,仔細一看,那不是云山圣手嗎?
只見這位摸金老前輩的縮水干癟的尸體不知為何,以一種被壓縛的姿勢跟石雕貼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被緝捕了一樣。
“擅入者死,緝魂令原來在這。”
山羊胡子用一種木然的語氣,呆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