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騙局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66字
- 2022-04-20 21:08:49
我想不到楊一霖的心到底是有多大,能就這么硬生生放下一堆極其需要解釋的東西不談,說動我配合他去整胡教授。
但楊一霖美其名曰,“我這樣做是有目的的,胡教授是不可或缺的關(guān)鍵。”
信不信,成了個問題。
我卻沒有選擇的余地,恐怕現(xiàn)在最清楚一切的人就是楊一霖了。
就算他說黃河其實是座山我們都瞎了,也要接受這個說法。
楊一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們該動了。
“麻煩讓一下。”
楊一霖從背后拍了拍村民的胳膊,那家伙還穿著祭祀時候用的黑衣,轉(zhuǎn)過身來一張比其他人看著圓了好幾圈的大臉沒有之前抹了面粉那么瘆人,相反還挺可愛的。
村民就算還不認識我們,見到我們這身扮相就全明白了,趕忙歡喜地想要去通報風暴中心的胡教授,被我和楊一霖手快地攔住了。
楊一霖指了指我們,又指了指胡教授和老村長,那村民好像懂了我們的意思,歡天喜地地點點頭,沒有聲張,把我們放了過去。
楊一霖口中低低地念了句什么,之后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超出見識的一幕。
“胡教授。”
楊一霖喊了一聲,不大,但足夠打斷胡教授和幾個人的拉扯。
他們同時扭頭,看到了我們,臉上瞬間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很快就變成了驚恐。
我也朝著楊一霖的方向看過去,就算之前有心理準備也嚇了一跳。
只見看清楚楊一霖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就像被泡發(fā)了一般地漲了起來,皮膚慘白、臉色灰敗,一抬手,皮肉嘩啦地脫離白骨,從胳膊上掉了下來。
最恐怖的是,我的鼻端,竟然好像真的聞到了腐敗的味道。
反胃的感覺還沒完全涌上來,楊一霖的臉又再度發(fā)生了變化,憑空有人把大紅大墨的顏色涂到他臉上,構(gòu)成僵硬又詭異的五官來。
是渡村的紙人,所有人都能認出。
兩種表現(xiàn)疊加在一起,瞬間擊垮了渡村村民的心理防線,大家慌不擇路地朝著遠離楊一霖的方向跑,卻忽略了這里是黃河邊,落水的聲音撲通撲通下餃子一樣,就連老村長這腿腳不太靈便的也看不見人了。
剩下我們一行人,胡教授似乎是呆住了,而韓江南的反應(yīng)最有意思,他竟然也沒跑,而是直接原地站著開始嚎啕,“老楊啊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兄弟太難受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托夢給兄弟啊!”
“噗。”
我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韓江南和楊一霖感情這么好,超越生死了都。
不過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走到河邊的時候楊一霖快步跟了上來,我們兩人再一次下水,目的是——
撈人。
我老爹以前說過,撈尸人的規(guī)矩是絕不撈活人,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算撈尸人了,有些規(guī)矩好像也就沒必要繼續(xù)遵守了。
渡村的村民好像一個個都完全不會水一樣,下了河就一個兩個昏迷著漂了一河道,連呼救的都沒有。
我和楊一霖兩個人爭分奪秒,把他們一個個撈上來放到岸邊,好在這些人不會反抗,不然可能真的會出意外。
天已經(jīng)開始微微發(fā)白了,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河里爬上來,看了看滿地“陳尸”的場面,心里依舊是茫然的。
這到底是在干什么?
楊一霖把我的衣服撿回來拿給我,我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就套上了,一看手指尖都依舊被水泡的發(fā)白發(fā)皺。
“等他們醒了是會謝你還是要怪你啊。”韓江南打著哈欠看了村民們一眼,問楊一霖。
“你怎么不猜他們會不會給我建生祠?”楊一霖自顧自穿著衣服。
“不是神佛仙家,在民間建生祠,是想謀反還是想折壽?玩笑是這么隨意亂開的嗎!”
胡教授恰巧聽到了這兩句對話,冷哼了一聲。
“你們......”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了,好像只有我是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里,連自己人都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
我的話不需要說明白,楊一霖知道我想問什么。
“還記得我們最開始下水,是去干嘛的嗎?”
我點了點頭,我的記憶力當然不差,何況又是這么重要的事情。
“這次祭祀的紙人,又漂回來了。”
楊一霖接下來的話讓我鮮明地意識到,和其他人相比,我真的什么也不懂。
同時,之前經(jīng)歷的那些凌亂到不成體系的東西,也在他的講述中逐漸地被抽絲剝繭,再條理分明地重新組合。
“這其實是場騙局。”
楊一霖開口就是讓我震驚萬分的話。
“騙局?”
我難以置信地重復道,既不明白它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楊一霖是怎么看出來的。
但我沒有意識到,對于楊一霖的這句判斷,我卻是深信不疑的。
“因為我厲害唄......”
楊一霖剛皮了起來,我旁邊的胡教授就瞪過去一眼,楊一霖心虛地干咳了幾聲。
說到底,楊一霖能看夠看出騙局來,還是要歸結(jié)于他是奇門八脈中的風水一派,而且,比他師父楊半仙還要精深。
看風水,白天有白天的看法,晚上晚上的看法,到渡村的時候雖然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但對于楊一霖來說,反而能看到些白天不容易觀測到的東西。
比如說,陰氣。
從站在渡村入口的時候,楊一霖就明顯感覺到,渡村內(nèi)的陰氣有些重,這不是一個居著活人的村子應(yīng)該有的狀態(tài)。
于是,從進入渡村開始,楊一霖就格外地留下村子內(nèi)的風水布局。
我們?nèi)齻€人筆直地前去老村長家的時候,楊一霖單獨檢查了其他村民的屋子,模糊地有了個發(fā)現(xiàn)。
渡村的房屋排列,其實是個風水局。
“風水局?”
跟著神棍出門混,每天都能聽到新鮮的詞兒。
“所謂的風水局,就是按照陰陽五行的規(guī)律去布置東西,達到想要的目的。”楊一霖淡淡地說到,“守墓人當初布的迷陣,就是個風水局。”
聽到楊一霖的話,我心頭不由自主一陣狂跳,下意識瞥了眼胡教授,慶幸楊一霖沒有告訴他,守墓人可能就是我爹。
胡教授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動作,楊一霖表情沒什么變化,繼續(xù)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