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交換秘密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03字
- 2022-04-20 21:08:49
隔著剛燒開的銅鍋蒸氣,胡教授和楊一霖似乎陷入了某種古怪的對峙。
在這個人頭攢動、環(huán)境嘈雜的小飯館里,我們這一處的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旁邊韓江南不住地和剛才被胡教授撞到了堂倌賠禮道歉,然而兩個人卻視若無睹,仿佛已經(jīng)感受不到饑餓一般。
我囁喏著開口,“胡教授,我......”
楊一霖用筷子頭,“啪”地一記重重敲在我手背上,接過話頭道,“胡教授,您兩年前那件瓦片兒懸案,要不跟我們說說?”
聽了楊一霖這話,胡教授兩眼猛然間瞪圓,額頭上青筋暴起,看著像是要破口大罵,卻又立刻反應(yīng)過來,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原來你小子是盯上了這件事,這事兒要說我也在查,但是你要知道,這里面有些東西可是國家機(jī)密……”
楊一霖哈哈一笑,“當(dāng)年您跟著郭老挖了定陵,也說是國家機(jī)密來著,那時候,還找我……”
胡教授飛快從椅子上探出身去,一把捂住了楊一霖的嘴。
“行行行!你是相關(guān)工作人員,相關(guān)工作人員行了吧,少說兩句,也不怕丟工作?”
楊一霖用筷子撥開胡教授的手,嬉皮笑臉道,“我本來也就是個無業(yè)游民。”
他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混樣子,胡教授看著好像拿他一點(diǎn)兒辦法也沒有,只得頹然坐倒,有氣無力的講到。
“黃河你們都知道,九曲十八彎,流經(jīng)的地脈可以說是相當(dāng)廣泛。常年河水沖刷,河底就堆滿了淤泥和沙土。如果不及時疏通河道,趕上強(qiáng)降雨的時候,很容易發(fā)生水患。
所以有專門的淘沙工,常年在黃河岸邊作業(yè),將河底的泥沙挖出來。這樣做既能防止?jié)碁?zāi),那些泥沙還能做些其它用處,是一舉幾得的好事。”
楊一霖突然站起來,大聲招呼服務(wù)員,“那邊的服務(wù)員大爺!噯……就說您哪!服務(wù)員大爺……您能不能瞧在我們這桌火鍋里的水,都快燒干第三回的份上,給賞個臉上點(diǎn)啥能吃的玩意唄?”然后朝著胡教授一笑道,“您老講到哪兒?”
“淘沙……”
“您要不講講當(dāng)年乾隆怎么在睡了香妃之后,想起來下江南治理黃害這事?”
胡教授老臉一紅,剛準(zhǔn)備發(fā)作。楊一霖轉(zhuǎn)頭已經(jīng)朝服務(wù)員又吼上,“噯……那邊的祖宗!沒錯!我叫的就是您……祖宗……能給咱們上盤花生米不,你總不能讓咱們把這桌椅板凳都下肚里去吧?”
胡教授氣得打跌,又拿這個楊一霖毫無辦法,只有接著講,
“這次的事情就是在一處淘沙工地上發(fā)生的。
那村子叫渡村,靠近黃河,相當(dāng)偏僻和貧瘠。因?yàn)榈貏萜停昴甓家艿綕q水的災(zāi)害。趕上縣里開展幫扶工作,于是專門出錢,請了一支淘沙隊(duì)到渡村作業(yè)。
可是……”
楊一霖跳起來,“嘭”的一聲就趴在桌子上,“噯,那邊的神仙,水都燒干了,水又燒干了!你們還給人活不,還給人活不?能不能快點(diǎn)……快點(diǎn)?”
然后又一挑頭,問胡教授道,“您老又講到哪兒了?”
胡教授咬著牙,“渡村……”
楊一霖道,“那您老慢慢在這兒科普,我得跪過去,不跪過去我看這服務(wù)祖宗連茶壺都不會給咱們一個了。”說著他真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還拎了韓江南一道往堂倌那邊過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教授這回是真的惱了,情緒激動之下竟然直接把桌子踹得劇烈地?fù)u晃起來,銅鍋里剛燒開的清湯灑出來大半,瞬間在桌面上漫延開來,朝著胡教授的方向流過去。
我們都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連忙去找抹布,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看著那滾燙的湯水就要流到胡教授的身上,胡教授猛然色變,情急之下坐在椅子上往后一蹬,把手里的小皮箱抵在桌子邊緣。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卻超出了我們的見識。
那熱水碰到皮箱的表面,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卻在眨眼間,結(jié)成了冰!
甚至,那冰層還反沿著桌面的積水一路凍了起來。
一場即將到來的慘劇就這么詭異在我們眼前得到了化解,然而我們卻全都愣住了。
那皮箱里面,裝的是什么?
胡教授臉上也露出了混雜著后怕和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怒氣沖沖的樣子。
沒理會沖過去關(guān)心他的韓江南,胡教授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這么不想聽,那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楊一霖連忙拉住胡教授,一疊聲說道,“胡教授,哎胡教授,您別就這么走啊?我錯了,哎喲我真的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這么頂撞您,來來來,您坐下,坐下嘛。”
胡教授一聲不吭,繃著臉十分堅決,可是架不住楊一霖的厚臉皮,也拗不過一個大小伙子的力氣,最后還是被按著坐了回去。
楊一霖嬉皮笑臉地伸手去碰胡教授的皮箱,“胡教授您這皮箱里面裝的是什么寶貝啊,我看看——”
胡教授啪地拍掉他的手,“你不要命了?”
楊一霖?zé)o辜地笑笑,“好奇嘛。”
不只是他,我和韓江南也對皮箱里的東西充滿了探究。
胡教授長長地出了口氣平復(fù)心情,把皮箱放到已經(jīng)收拾好的桌面上,打開搭扣。
第一眼,我們卻只看到了一只厚厚的橡膠手套。
胡教授陰沉著臉色,將手套仔細(xì)地戴好,隨后小心翼翼地,從皮箱里掏出來個東西。
那是塊青黑色的破碎瓦片。
“這是......”楊一霖愣了愣,“莫非這就是那個懸案里的東西?”
胡教授嚴(yán)肅地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時,我就是在渡村見到它的。”
我們屏息凝神,等待著胡教授的下文,胡教授卻住了嘴,冷冷地瞥了楊一霖一眼。
“您隨便講,我保證不說一個字兒。”
楊一霖豎起三指舉到腦袋邊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保證到。
胡教授定了定神,緩緩給我們講起了自己兩年前遭遇的詭異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