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紙條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11字
- 2022-04-20 21:08:49
嚴大夫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胡教授也不好意思再威逼利誘,更何況還有一個剛醒過來的我。
胡教授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松開了拽著嚴大夫的手。
嚴大夫動作飛快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那樣子簡直恨不得再白大褂外面再套上幾層。
兩個老頭兒的恩怨情仇我沒有興趣,我只是沉默地看著面前,視線甚至都沒有對焦到他們倆任何一個人身上。
也許是我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嚇壞了他們,胡教授走到我身邊,試探著在我眼前揮了揮手,“何生?”
我猛地眨了眨眼睛,向后一仰,對胡教授突然湊近的行為表示強烈地不滿。
胡教授卻狠狠地松了口氣,嚴大夫也把銀針收了起來,看樣子是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給他們都整得過度緊張了。
但嚴大夫還是仔細地詢問我噩夢的內(nèi)容,我猶豫了一下,挑揀著告訴他,只說是夢見了之前死去的人和我說話,關于黃河之下的另一個世界卻沒有提。本能地,我猜嚴大夫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
果然聽了我的話,胡教授和嚴大夫都沒有起任何疑心,只是認真地揣摩著我的夢境。
但很顯然,這兩個都不是會解夢的神棍,最后嚴大夫說,我不過是白天神經(jīng)繃得太緊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把以前的記憶也混淆到這里來。
我知道他是在寬慰我,因為我很清楚,這并不是什么突如其來的噩夢,其中一定有什么預示,不管是對當下,還是未來。
想想我曾經(jīng)不信鬼神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因為一個夢就開始疑神疑鬼,真是何其悲哀。
胡教授來去匆匆,在聽嚴大夫說完昨天我見到苗三之后產(chǎn)生的變數(shù)時明顯被振奮了一下,可惜就算我想破了腦袋,也還是找不出半點兒合理的原因,只能交給嚴大夫先研究著。而胡教授因為事情多,很快就離開了。嚴大夫送他出去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他們隱約地在說什么“拍賣會”,但并沒有放在心上。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又能往哪兒去?
嚴大夫給我做了一番例行檢查,發(fā)現(xiàn)我恢復的很好,就沒再管我了,就連若若也板著臉,任何事情都公事公辦的樣子,讓隨著神智逐漸清醒而擺脫了噩夢陰影的我感到格外無聊。
我試著和若若說話,可若若卻不理我,只是在我轉過頭的時候能明顯地察覺到一股哀怨和惱火的視線死死地鎖定在我后腦勺上,嚇得我冷汗直冒一動不敢動,生怕若若激動起來欺負我行動不便公報私仇。
不就是問了個母乳嗎?至于嘛!
當然,這種內(nèi)心的抱怨,我是完全不敢讓若若知道的。
獨自一人在病房里養(yǎng)傷太無聊了,以至于展鵬來的時候我熱情的讓他下意識后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表情活像是我要生吃了他一樣。
“他回來了嗎?”
我連忙開口詢問山羊胡子的信息,借此讓展鵬明白我的激動并不是因為他,而是他可能帶來的訊息。
展鵬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沒明白。
“啥意思啊?”
展鵬見自己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只好泄氣一般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我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面寫的好像是一個地址。
“這是哪里?”
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嚴大夫口中的那棟鬼樓,心里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不會這么巧吧?
展鵬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樣的活動,老老實實地回答,“這是北平最大的國際飯店。”
飯店?
這個答案和我預想之中的還真是差的十萬八千里,我愣了一下,“這飯店叫什么名字?”萬一是山羊胡子約我,那肯定是一個連我也知道的地方了。
“國際飯店啊。”展鵬理所當然地回答。
原來是這么個國際飯店!我眼角忍不住有些抽動,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起的名字。
但這也不重要,一個我從來都沒聽過的飯店,展鵬為什么會給我這么個地址,里面有什么?
面對我疑惑地目光,展鵬又開始緊張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干什么的,我來之前有個人把這張紙條送到了我家里,我、我就去打聽了一下。”展鵬明顯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然后呢?”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風里來雨里去的見過太多了,我對這種被人送個小紙條這種事完全感覺不到有什么好緊張的,我還被半夜送人頭了呢。
展鵬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崇敬,我嘶了一口涼氣,暗道一聲不好,這孩子可別被我給帶壞了。
但這種時候顯然不適合明說,我只能頭疼又牙疼地聽展鵬繼續(xù)講下去。
“......我就去找人問了問,他們都說沒聽過,最后我去問教授,教授告訴我,這是個私人性質(zhì)的飯店,除了熟人之外都沒人知道那個地方,能拿到地址就說明被邀請了。”展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到,完全看不出短短一天的時間里他能干出來這么多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什么邀請?”
但比起展鵬的行動能力,我更關心的是那張紙條代表的指引。
展鵬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證明了寫這紙條的人是沖著我們來的,最起碼是沖著我來的,因為只有展鵬能順利地進入病房接觸到我。
“教授說,那好像是個拍賣會。”展鵬壓低了聲音。
“啥?拍賣會?這么神秘干嘛?”
我差點沒聽清展鵬在說什么,對他這種藏著掖著的樣子也很是不解。
展鵬卻像是恨不得撲上來捂住我的嘴一樣,手指擱在嘴巴前面一個勁兒地噓噓噓。
“催尿呢啊!”
我忍不住怒罵道,展鵬卻苦笑著說,“隔墻有耳,何先生咱們還是謹慎點。”
這病房就我們兩個能動彈的,我實在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這么多危機感,但還是安靜下來聽他繼續(xù)說。
展鵬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出去看了看走廊兩邊,才回來小聲地對我說。
“他們拍賣的,是冥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