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救
- 黃河龍棺
- 凡塵
- 2012字
- 2022-04-20 21:08:49
“韓江南!韓江南!”
我大聲喊著韓江南的名字,希望能把他的注意力從若若身上轉移到我這里來,但這次卻好像沒有效果了,我眼睜睜看著若若描述的那一幕在眼前重現(xiàn):蜿蜒的黑線從韓江南眼眶里爬出來,漸漸布滿韓江南的整張臉,而在這個過程中韓江南一直在劇烈地顫抖著,連病床都咣當咣當?shù)卣鹆似饋怼?
若若的手還在被韓江南死死地攥著,力氣大的甚至連韓江南的指甲都扣進了肉里,鮮血從若若的手腕上流出來,落到白色的床單上格外刺眼。
不行了,我費力地挪動著想要下床,若若看到我的舉動竟然還下意識地說了句,“不行你要靜養(yǎng)!”
我心說都什么時候了還在乎這個,這丫頭該不是嚇傻了吧,已經(jīng)打算拼著骨頭錯位也要把腿抽出來,門外傳來忙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閃出嚴大夫的身影。
我頓時放下心來,看著嚴大夫雖然神色緊張,手上卻還是有條不紊地將銀針一根一根扎上了韓江南的身體。
嚴大夫第一針就下在了韓江南的胳膊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穴位,我只看到韓江南的手上像是一下子脫了力,若若掙脫了桎梏,捧著流血的手腕跑回了我的床邊。
韓江南嘶吼著想要起身,但那幾條帶子卻讓他連抬起頭都有些費勁,帶子的邊緣深深地勒緊了韓江南,他卻像毫無感覺一般,將帶子拉扯到極限。
嚴大夫嘖了一聲,快速地幾針扎上了韓江南的太陽穴,甚至連咽喉都扎了一針,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嚴大夫施展針灸術,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動作。
到底還是嚴大夫技高一籌,韓江南再次沉沉地睡去,嚴大夫沒有拔出銀針,而是轉向了我們,嚴肅地問道,“若若,怎么回事?”
若若眼圈通紅,顯然是被嚇得不清,但她卻沒有哭出來,只是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小聲地說,“吊針該拔了,我過去給他拔針......”
嚴大夫眼神一肅,若若下意識地一抖,我覺得這件事根本也不怪若若,插口道,“她說的是真的。”
“真什么真!”嚴大夫一聲怒吼,嚇得我也一激靈,“我是不是說過不管要對他做什么都必須要我在場?啊?你覺得自己沒問題嗎?要是我剛才趕不回來你準備怎么辦?剁手嗎?”
嚴大夫這一連串的訓斥簡直像是狂風暴雨,若若愣了一會兒,然后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撫若若,嚴大夫的氣勁也一下子被消了下去,臉上的表情變了幾下,最終別扭地吐出來一句,“行了,我這也是為你好,哭什么,真出事了怎么辦?自己要多留點心。”
若若抽噎著說,“你剛才不在這里。”
“不在這里你不會......”嚴大夫眉毛一豎就又想說什么,看了若若一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自然地問到,“手沒事吧?”
若若一邊抹眼淚一邊把手伸了過去,上面紅印和傷口十分明顯。
嚴大夫嘆了口氣,找來藥品給若若的傷口上藥包扎,“你這孩子......”
我仿佛看出了點什么,試探著問,“嚴大夫,若若是?”
“我孫女。”嚴大夫白了我一眼,這一下我就看出他和若若之間的親戚關系了,那白眼簡直翻得一模一樣,“但是在醫(yī)院里若若得叫老師。”
為什么?我聰明地沒有問出這句話,嚴大夫現(xiàn)在明顯有氣沒處發(fā),對著若若還能收斂,我就不行了。
但其實理由無非就那一種,嚴大夫不想讓別人知道若若是自己的孫女,可能是出于保護,也可能是因為不想讓若若被別人認為是借了嚴大夫的光。
不過,沒想到啊,嚴大夫看著比胡教授也不大多少,人家都已經(jīng)有孫女了,胡教授還是光棍一條,人和人之間真沒法比,換成我和楊一霖,估計拖家?guī)Э谀莻€也不會是我。
我搖搖頭,把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凄涼晚景甩出去,嚴大夫已經(jīng)處理好了若若的傷口,這個時候胡教授才匆匆趕了回來。
“老嚴,你這跑的也、也太快了,我這把老骨頭根本追不上你啊。”
我看了看胡教授,再看了看嚴大夫,不知道胡教授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老骨頭。
“勸你養(yǎng)生總不聽,地宮陰氣重,天天和古董打交道,人就老得快。”嚴大夫說道。
胡教授已經(jīng)沒有空去聽嚴大夫到底說了什么了,這一打眼看見韓江南身上的銀針,眉毛頓時皺了起來,“發(fā)作了嗎?”
“嗯。”嚴大夫點點頭,“我跑的要是再慢點,指不定惹出什么亂子來。”
胡教授神色憂慮,“還是不知道原因。”
嚴大夫跟著嘆了口氣,“我能力不夠,現(xiàn)在的這些手段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拖下去時間長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生死了,連那邊的人也要跟著他一起死。”
“什么?”
問出這話的人是我,嚴大夫話里的意思讓我心頭狂跳,難道還有別人和韓江南一樣?
嚴大夫看了我一眼,突然說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想到韓江南的表現(xiàn),又斟酌著點了點頭。
“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胡教授心急如焚,沖著我怒氣沖沖地罵到。
“你先別急。”嚴大夫止住了胡教授,對我說道,“你肯定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之前沒有強迫你說,但現(xiàn)在你的同伴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你要是想救他,最好都說出來,這樣我們才能有辦法對癥下藥。”
“但是我不能確定。”我老老實實地說,韓江南肯定是要救的,哪怕讓我把所有的秘密說出來,只要能讓韓江南治好那也沒問題,嚴大夫這樣說反而是把我看低了。
也許是我之前不配合的態(tài)度讓嚴大夫本來沒報什么希望,這時候聽到我的話還愣了一下,“你說就是了,術業(yè)有專攻,治病救人是行醫(yī)一脈的事。”
我看了韓江南一眼,嘆了口氣。